第二部 长沙·暂驻 七(1 / 2)
火车上 白天 内景
三等车厢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逃难的民众,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嘉树拿着搪瓷水杯从车厢的接口处往座位那边小心地迈过来,有孩子和女人在角落里低声哭泣,边上的男人目光呆滞、无助。
叶润青:从郑州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越来越挤了。
林华珺:能上车就是幸运的,还有好多人没上来,跟家人被迫分离的。
林华珺指了指那对夫妇和孩子。
叶润名点头:我们尚有落脚之处,他们才是真正地流离失所。
程嘉树:来,大家喝口水!
叶润青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什么味啊?
毕云霄:是铁锈吧。估计车站根本没时间换水。
毕云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递给林华珺,林华珺也并不介意喝了一口,虽然很难喝。
程嘉树:大小姐,有这点水喝就不错了。
叶润青叹了口气:来时和去时真是天壤之别啊!
叶润名心疼地摸摸叶润青的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叶润青点点头。
林华珺:真羡慕你们,一家人能团聚。
程嘉树:想家了吧,你放心,我哥会照顾伯母的。
叶润青一听这话不得劲,捅了捅叶润名,叶润名想了想:我们在汉口下车后,先不着急坐船去武昌转粤汉线,我想请大家一起到我家休整两天。
叶润青打趣道:正好华珺姐也可以见见我的父母。
叶润青说完,故意挑衅似地看了一眼程嘉树。
程嘉树想说什么,叶润青截住他的话:华珺姐,我父母人特别好,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林华珺有些尴尬。
叶润名见状打圆场:华珺,一路走来,大家困乏疲惫,只是在我家休整两天,如果你有顾虑,可以住我家附近的汉江饭店。
林华珺闻此,倒也坦荡:没顾虑,既然大家都去,我当然也一起。
叶润青朝程嘉树瞪眼,程嘉树回以白眼。
武汉火车站 白天 外景
下车的人群中,叶润名护着林华珺,程嘉树也护在林华珺一侧。
这时毕云霄扯了他一把:人家都要见父母了,你就别往上凑了。
叶润青被挤得东倒西歪,毕云霄帮她挡住了拥挤的人群,叶润青对他感激一笑。
程嘉树:真热!立秋了还这么热!名副其实的火炉!
早已等在站外的叶家管家丁叔和仆人看到了他们,高兴地迎了上来,冲着叶润名、叶润青:少爷,小姐。
叶润名:丁叔。
叶润青:丁叔,我快想死你们了。
说着很自然地把行李放进了丁叔手里。
丁叔身后,停着两辆车。
一个仆人上来接过叶润名和林华珺的行李。
丁叔把车门打开:老爷和太太也很想念少爷和小姐。
叶润青一屁股坐了进去,喊林华珺:华珺姐,快来。
林华珺跟她一起坐在后座。
见程嘉树也朝这辆车走来,叶润青立刻制止:程嘉树,你和毕云霄坐后面那辆吧。
叶公馆大门 白天 外景
汽车驶入叶公馆大门,公馆面积很大,显见豪门望族气派。
汽车一直往前开去。
叶公馆院子 白天 外景
汽车在叶公馆院内停下,众人下车。丁叔和仆人往下卸行李。
叶润青拉着林华珺往里面走。
毕云霄不禁感慨:叶家可真气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嘉树没好气地白了毕云霄一眼。
毕云霄:你对林华珺还是知难而退吧。
程嘉树: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信不信我吃穷你,让你学费都交不起。
这时,叶润名的父母迎了出来。
叶母:润名,润青。
叶润名:父亲,母亲。
叶润青冲上去抱住了母亲:妈,我想死你了!
叶母:妈也想你,让妈看看。
想起在南开的死里逃生,叶润青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叶母心疼落泪:我和你爸听说南开被轰炸,魂都吓没了。
叶父:好了,你的宝贝儿子女儿不都平平安安回来了嘛,别哭了。
叶母赶紧擦干眼泪。
叶润名:父亲、母亲,这几位都是我的同学,这位是——
叶母:是林小姐吧?
林华珺落落大方:伯父、伯母好。
叶母看着林华珺,微笑:润名和润青经常在信里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如润名所言,才情并茂。
林华珺:伯母过誉了。
叶润名正要介绍程嘉树。
程嘉树已经抢先自我介绍:伯父、伯母好。我叫程嘉树,没想到伯母您这么年轻,要说您是润青的姐姐我都相信。
叶母笑了:润名,你这位同学可真会说话。
叶润青:他才不是我们的同学,他啊,现在只能算……考生!
程嘉树:临大恢复招生,我肯定能考上。
叶润青:考上了,你也是我们的学弟。
众人笑。
叶润名继续介绍:这是我同宿舍的,毕云霄,物理系的。
毕云霄:伯父、伯母好。
叶父:欢迎你们!
叶母:一路奔波,都累了吧。房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润青,带林小姐上楼休息。
叶润青:华珺姐,走。
叶润青拉着林华珺进屋。
叶父也招呼程嘉树和毕云霄: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叶家客厅 夜晚 内景
叶润青和林华珺下楼。叶润青精心打扮过了,光彩照人。林华珺依然朴素。
毕云霄愣愣地看着,程嘉树捅了一下发呆的毕云霄。毕云霄回神,忙移开视线。
程嘉树笑了起来:叶润青,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挺漂亮的。
叶润青脸微微一红。
紧接着程嘉树又说:把云霄都看傻了。
毕云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林华珺也笑了起来。
叶润青没好气:要你多嘴!
叶润名走过来:开饭了。
叶家餐厅 夜晚 内景
一桌中西合璧的精致菜肴。
众人落座。
叶父率先端起酒杯。
叶父:润青来信讲过南开遇险之事,华珺、嘉树,感谢你们二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叶母同时端着酒杯,起身敬酒。
林华珺、程嘉树也赶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回敬。
林华珺:伯父,您言重了,如果说感谢,救润青的也是程嘉树。
程嘉树: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去天津,应该感谢的是你。
叶父:两位都是润青的救命恩人,年纪轻轻却不居功自矜,更令人感佩。
叶母:大恩不言谢。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程嘉树:伯母,看到这道京酱肉丝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法当自己是外人了。
叶母:喜欢就好。你们尝尝,地不地道?云霄,你也别客气,多吃点。
毕云霄:谢谢伯母。
女仆把盘里的京酱肉丝盛到毕云霄面前的盘子里。
丁叔到林华珺面前,盛了一点鱼子酱到林华珺的盘子里。
林华珺:谢谢。
叶润名:我妈喜欢法国菜,这是从法国运过来的鱼子酱,你尝尝。
叶母看向林华珺:华珺,他们兄妹在北平,经常受到你的照顾,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华珺:伯母您太客气了。得伯父伯母资助,华珺才能得以南下求学。大恩不言谢,此番恩情,华珺只能留待将来回报了。
叶润青:华珺姐,你太见外了。我爸妈可是早就把你当一家人了。
林华珺自然听得懂叶润青的弦外之音,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辜负叶家的情分。
叶母:华珺,听润名说,你母亲独自一人留在北平,生活上可有难处?昨天我和你伯父还在商量,不如接她来武汉?
林华珺连忙婉言拒绝:多谢伯父伯母挂怀,家父去世得早,母亲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相信她在北平能照顾好自己。
看出林华珺的窘迫,程嘉树打个圆场:我家和华珺是多年的邻居,若有难处,我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叶润青瞪了程嘉树一眼:邻居之间,能有多周到的照顾?!华珺姐,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我哥的女朋友,现在就把伯母接来,名不正言不顺啊?
叶润青的话让林华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叶润青也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接着提议:不如这两天你和我哥把婚订了,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大家都齐刷刷看向了林华珺,程嘉树更是紧张得筷子停在嘴边,等待命运的宣判。
林华珺的脑子嗡的一下,竟不知如何应对。
叶润名有些懊恼于妹妹的口无遮拦,正想说什么,不料,叶母先接过话茬:润青的提议正合我们心意呢。
林华珺终于绷不住了,脱口而出:不行!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像凝固住了一般。唯有程嘉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林华珺:我还是个学生,还没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因为紧张,林华珺还来不及措辞,说得十分直白。
叶润青愣住。叶父叶母的表情难掩失望,也有些尴尬。
叶润名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站出来打圆场:爸,妈,我和华珺都想先完成学业。
林华珺抱歉地看了叶润名一眼,叶润名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介意。
叶父:也好,先完成学业。
叶润青:只是订……
叶润名打断她:润青!
叶润青只好闭嘴。
没有人再说话了,安静得让人尴尬。
这时,程嘉树开口了:毕云霄,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众人看向毕云霄,只见毕云霄用金属汤匙吃着鱼子酱。
毕云霄一脸懵:咋了?
程嘉树拿起贝壳汤匙,舀了一勺鱼子酱。
程嘉树:金属汤匙会破坏鱼子酱的香气,得用贝壳!
毕云霄尴尬,没好气:就你懂得多!我土老帽行了吧!
程嘉树这一“闹腾”反倒圆了场,大家也从紧张的氛围里解脱了出来。
程嘉树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放进嘴里,一脸享受的表情:嗯,这京酱肉丝做得还真地道!
叶父书房 夜晚 内景
叶父边看着报纸,边说:润名的同学们个个都顶有意思。
叶母:也都个顶个的有性格。
叶父:能考入清华北大的孩子都是天之骄子,哪能没有个性。
叶母:华珺这孩子我是很喜欢,可是我怎么觉得她和润名之间……
叶父: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摸索吧,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这时,书房门响。
叶父看了一眼叶母,放下报纸:进来。
房门推开,叶润名走了进来。
叶润名:父亲,母亲。
叶母:来,坐,妈有话跟你说。
叶母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到叶润名面前。
叶母:这是我和你父亲订婚的时候,你祖母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叶润名接过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祖母绿戒指。
叶润名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我和华珺……
叶父: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我和你母亲都相信你的眼光。
叶母拍拍叶润名的手:至于什么时机给,你自己把握。
叶润名重重点了点头。
叶母:你父亲还有事找你聊,我先出去了。
叶润名:谢谢母亲。
叶润名起身目送母亲出门,然后坐到父亲面前。
叶父:润名,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想好毕业后做什么了吗?
叶润名摇头。
叶父:听说平津沦陷,我就想让你们兄妹中断学业回家,没想到三校能联合南迁办学。你要继续完成学业,也算是做事有始有终,我赞成。等毕业了,你就来银行帮忙吧。
叶润名:父亲,虽然我没想好毕业以后做什么,但是我不想回来继承家业。
叶父:为什么?
叶润名:我想去寻找救国之道,寻找改变中国命运的方法。
叶父:救国之道?润名,你志存高远,修身自励,律己不辍,我一直都很欣慰,并以你为荣。想武昌首义时,我和你现在年纪相当,满腔热忱,以为国家从此可以走上富强之路,但残酷的现实随时都可以击破理想。救国说说容易,但有时候你连自救都难。
叶润名愣住了。
叶润名:父亲,可青年人总应该走向社会去做点什么,尽我们的能力去改变现状。
叶父打断了他:好了,润名。我们家是一个民主的家庭,你们兄妹离家去长沙读书,我不拦着,我只求你们平平安安。你记住,我们家这些年积累的资本,足够你们兄妹一生生活富足。我和你母亲都不希望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像润青这次在天津,差点连性命都搭上。
叶润名沉默了。
良久,叶润名才开口:父亲,如果国都没了,家还能保全吗?如果活着就是苟且偷生,那生命又有什么价值?
林华珺卧室 夜晚 内景
林华珺坐在床边,脑海中依然是晚饭时的情景。
不知什么东西从窗外飞了进来,林华珺捡起一看,是颗果子,她探头往外看去,只见楼下院子里,程嘉树正笑着对她挥手。
叶家院子 夜晚 外景
林华珺来到程嘉树面前。
程嘉树也不说话,看着林华珺控制不住地咧嘴笑,还越笑越开了。
林华珺:程嘉树,你居然笑我?
程嘉树: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控制不住。看到你在饭桌上的回绝,我开心啊!
林华珺生气:你如果继续卖弄你那张嘴皮子,我就回去了。
程嘉树:别啊,你回屋也睡不着,不如和我聊聊。
程嘉树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林华珺。
林华珺一看,是几个烧麦。
程嘉树:晚饭肯定没吃饱,肚子早咕咕叫了吧。
林华珺嘴硬:我不饿。
话刚说完,她的肚子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林华珺顿时尴尬了。
程嘉树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胃可比你的嘴诚实。
林华珺被笑得倔强劲上来了,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拿起一个烧麦,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程嘉树:这才对嘛!做人还是诚实一点的好,就像你在饭桌上说的,我还是个学生,没考虑过终身大事。
在程嘉树的引导下,林华珺不自觉地开始倾诉: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这只是我的本能反应。
林华珺叹了口气:我很后悔,也许我因此伤害了润名的父母。
程嘉树:在大理石餐桌上,用勺子吃一份鱼子酱是吃,站在树下用手抓着烧麦也是吃;没有哪个比哪个好,怎么自在怎么来,最关键的是,做你自己,尊重你的心。再说,叶家伯父伯母都是开明的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他们懂的。
林华珺心里宽慰了许多:程嘉树。
程嘉树:嗯?
林华珺:谢谢你的烧麦。
程嘉树站起身,像个绅士般:美丽的小姐,我十分乐意为你效劳。
林华珺终于忍俊不禁。
忽然,背后传来叶润名的声音:华珺,原来你在这儿。
林华珺和程嘉树转头,叶润名走了过来。
林华珺:润名。
叶润名:嘉树也没睡啊。
程嘉树:我一向睡得晚。
叶润名看向林华珺:我看你房间亮着灯,敲门你却不在。你晚饭几乎没怎么吃,饿不饿,我让丁叔给你做点消夜?
林华珺:嘉树拿了几个烧麦给我吃。
叶润名这才看见林华珺手里的烧麦。
程嘉树:你们聊,我先去睡了。晚安。
叶润名、林华珺:晚安。
程嘉树离开。
叶润名看了看程嘉树的背影:你这个邻居快要让我吃醋了。
林华珺知道叶润名这句吃醋只是玩笑话:对不起。
叶润名:别这么说,是润青不懂事,她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叶润名: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说过,我希望你的任何决定都是忠于自己内心的。
林华珺感动,想说什么,叶润名轻轻地把手指放在她的唇边:什么都不用说。
叶润名抬头,月色朦胧。他轻轻拉起林华珺的手:今晚月色很美,我们走走好吗?
叶家客房 夜晚 内景
程嘉树已经回到他和毕云霄的房间。透过窗户,能看见叶润名和林华珺手拉着手散步。原本雀跃的心情渐渐降温。
毕云霄不知何时站到了程嘉树身后:别看了。
程嘉树转头。
毕云霄:虽然今天林华珺拒绝订婚,但不代表你就有戏!
程嘉树:只要她一天不嫁,我就还有希望。
程嘉树把窗帘一拉:睡觉!
叶家院子 白天 外景
叶润青正指挥着仆人一箱箱往车里搬行李。
叶润青:慢着点,这箱全是我的唱片。
程嘉树惊呆了:叶润青,你这是去读书,还是去安家啊?满满两车全是你的行李!
叶润青:管得着吗你!
程嘉树:得,我不管,武汉有人帮你,到了长沙可别使唤我当你的搬运工。
叶润青:那不行,你这几天吃我的住我的,总该帮我搬几件行李报答报答。
程嘉树:你这是讹诈。
毕云霄:我帮你。
叶润青:听听,你这个人的道德品质,还比不上人家毕云霄。
程嘉树:你这话听着,怎么也不像夸云霄啊。
大家都笑了,他俩的惯常抬杠,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叶母:润名、润青,你们离家总算近些,要多照顾你的同学。
叶润名:我知道了,这是分内之事。
程嘉树: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叶伯母,您放心,他们兄妹,就交给我了。
叶母笑:好,那伯母就把他俩交给你。很快就入冬了,长沙湿冷,容易长冻疮,这些衣服你们带上。
大家都很感动:谢谢伯母。
叶母特意走到林华珺跟前:华珺,安心读书,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润名、润青说。
叶家父母的大度让林华珺十分感动:我会的,谢谢伯父、伯母。
另一边,程嘉树把一封家书交给丁叔。
程嘉树:丁叔,这里有封信,时间太赶,麻烦您帮我寄一下。
丁叔:程少爷放心,一定稳妥地给您寄出去。
程嘉树:谢谢丁叔。
叶父:好了,你们也该出发了,上车吧。
林华珺等人:伯父、伯母再见。
叶润青突然扑进叶母怀中,用力地抱了抱母亲,眼眶湿润。
叶母顿时也湿了眼眶。
叶润名也深情回看了父母一眼,上车。
叶父轻轻揽着妻子的肩膀,两人目送几辆车不断远去……
长沙圣经书院门口 白天 外景
一辆卡车开到门口。
一位校工已经在此等候。
方悦容和裴远之下车,环顾学校,两人如释重负。
长沙黄启威家 白天 内景
裴远之、方悦容、吴磊伯等人聚在黄启威家。
(字幕:长沙临时大学党支部书记 吴磊伯)
吴磊伯指着身边一名中年男子。
吴磊伯: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湖南临时省委的胡进同志。
胡进:同志们好。
裴远之等人与胡进握手,大家坐在桌前。
吴磊伯:今天,长沙临大党支部就正式成立了,直接受湖南临时省委长沙临时市委领导,由胡进同志具体负责。
众人鼓掌。
黄启威在厨房端着两碗香喷喷的牛肉米粉过来:快来帮忙!
(字幕:中共长沙临时党支部 支部委员 黄启威)
大家笑了。方悦容也起身帮忙,他们一起把几碗香喷喷的米粉端上了桌。
长沙小吴门火车站 白天 外景
火车轰鸣着到站。
火车上 白天 内景
叶润青抬头看着行李架上自己的行李,傻眼了。
程嘉树装没看见,起身大摇大摆地便下了车。
叶润青:程嘉树……程嘉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叶润名、毕云霄各自帮叶润青分担了两件行李,就连林华珺,也单手拎着自己的箱子,用空下来的另一只手帮她拿了一个箱子。
尽管如此,行李架上仍有许多。
叶润名:润青,你的行李的确太多了,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云霄一会儿再来接你。
叶润青只好点头。
这时,几个车站搬运工上来了:在哪儿?
程嘉树走在前面,指着叶润青:就那儿。
搬运工们挤了过来:这位小姐,是你要搬行李吗?
叶润青开心: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程嘉树:不用感激我,要不是怕累着云霄,我才懒得管你。
叶润青:程嘉树,你这人就不会说句好话?!
程嘉树:叶小姐,您下车慢点。
叶润青扑哧一笑。
长沙小吴门火车站 白天 外景
一行人下车。
没想到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混乱不堪的人群,夹杂着时不时有人提着大包小包从身边挤过。
耳边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南开的在哪儿报到?”
“我们是清华的,清华的去哪儿?”
“北大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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