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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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回过神来,往前靠了靠:“不过找了个大娘问了问此处的黑话罢了,以免有人坑骗咱们。”

红雀看着严言瘪了些的钱袋,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何必问她?倒不如来问我,话本子上写的定是比她的全。”

严言不忍心拆穿她平时看的那些话本有多老,只好点头哈腰的承认自己不该去那大娘那里亲自送钱。

严言看着因为塞钱而少了一半的钱袋子忍不住肉疼,面前赌桌上的人年龄各异,上到六十下到十几,她庆幸严暮云和父亲平日里都是公务繁忙,若是这两人沾上了赌,日日来此,怕是此刻门口衣衫褴褛,见拿着钱的人,就流着口水往上扑的便是父亲和严暮云了。

红雀还在赌桌上未下来,非得掷完这一局才能走,紧张的叫喊声一结束,红雀眼看着钱被划走,十分可惜。

严言看红雀满脸都写着“想再来一局”,很想提醒一句方才在门口一脸疾首蹙眉的人是谁了。

严言和红雀站起身来正准备要走,刚才的老妈子环顾左右后,叫住了严言。

“公子一等,我刚刚又去问了一遍,公子要的那叫文君的没有,十六七的也确实没有。”

严言想是大娘收了她的钱,或是怕严言要回去,又或是于心不安,竟是亲自又去确认了一遍。

严言正想要感谢一番,大娘又若有所思的道:“虽然这一批姑娘里没有,但前些日子我们后院管事儿买回来的一批奴仆里面,倒是有一个叫文君,年龄也对得上。”

严言茅塞顿开,随即欣喜起来:“如此,便多谢老妈妈了!只是我若想找她,此刻该往何处去寻?”

大娘被严言的反应弄得有些忐忑不安,看着严言眼中不似掺假的喜悦,迟疑道:“皆在后院,只是文君前段日子想逃跑,被看守的人打了几十棍,此刻正在床上养着,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严言试探的问道:“我若是想买下她,老妈妈可有法子?”

老妈妈警惕的看着严言:“公子家里定是不缺丫头的,为何到此处来寻?”

严言难为情的笑道:“不怕老妈妈笑话,家母曾因一些小事遣过身边的一个丫鬟,这丫鬟便归了乡,只是这丫鬟即使回了乡下,仍对前事耿耿于怀,没几年便撒手人寰。

家母后来查清事情并非这丫鬟所为,可惜找来找去却发现人已归天,但听说,这丫鬟临终前诞下了一个女婴,家母便想寻这丫鬟的女儿认作义女,以此赎罪。我也是为此找了数年,听说了最近如意坊新来了几个丫头,这才找到了这里。”

大娘听着也唉声叹气的,毕竟在穷苦人家,这种迟来的清明实在太难得,竟也是松了口:“左右我们东家还未曾回来,这做粗活的几个姑娘尚未经过明面,你若是要买,去后院找那藏青粗布罗裙的人便可。”

严言抱拳:“如此便谢过老妈妈了。”

大娘如释重负道:“何曾来谢,这姑娘日日所受的折磨我看着也心疼,若是能叫公子领走也是大造化了。”

严言千恩万谢的谢过大娘,随着大娘的指引寻到了管着几个姑娘的人。

未曾见到这景文君真容时,严言尚且忐忑了一番,生怕自己寻错了人,待见到人时,心便放进了肚子里。

景文君虽是历经了世间的跌宕,却满含英气,虽着一身粗布长袍袄裙,却仍是掩不住挺拔的身姿。

严言本打着慢慢圆说的主意,来叫那管事儿的放人,没曾想,那人倒挺好说话,不曾刁难她们,随便说了个她自己以为的高价,便让严言她们把人带走。

这价格若是常人或许也就放弃了,但在严言这里,这钱绝抵不上景文君这个人。

与其说那人很好说话,不如说那人是视人命如草芥,她看景文君被打的奄奄一息,恨不得找个黑夜里将景文君丢在外面自生自灭,还好来了两个冤大头,愿意用高价买走,这样一想,既不用摊上人命,还能大赚一笔。

那人未曾多说什么,只消严言给足了银子,便将景文君连拖带拽的扔给了严言和红雀。

景文君的伤势比严言想象中的要严重太多,能行走几步已经算是用了身上所有的气力,她咬着牙被那管事儿的推搡着,严言看着心疼,训了那管事儿的几句。

红雀瞧着那人粗鲁的样儿,还想争论一番,严言怕惹出事端,叫红雀去房里将景文君的行李都寻出来,自己先扶着景文君往外走。

景文君的伤势极重,此时若是请医,难免兴师动众,容易引人注意。无奈之下,都弈只好寻了最近的药房先买了些外伤药救急。

严言扶着景文君坐在马车里,趁都弈买药之际,严言细细观赏着背后装潢颇有诗意的回烟楼。

景文君一身的伤痕,动一下都费劲,她带着死里逃生的心情,通过轿子里的小窗看着如意坊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不知自己今后又要面对什么,但能逃离这里,已是万幸。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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