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2)
娄府的倾塌意味着与娄府勾结的党羽也遭到了清查,尽管娄元诗已和娄府断绝了关系,尚未受到波及,但作为李桢的侧室,也没能少得了层层盘问。
她寻了机会去刑部大牢了瞧了一次娄和万。
脱去了官服的娄和万,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听着娄和万对她和母亲的忏悔,她虽是于心不忍,但到底是个记仇的,只当耳边风一般,听完便忘。
奉陛下之命查明其党羽的李焕,也逐渐查到了丁阳平的身上。据娄和万身边的小厮吐露,娄和万常出入丁阳平的府上。
李焕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来来回回查了几次,都没查出什么端倪来,无奈之下只好上丁阳平的府里直截了当的问,这一问,又给娄和万加了一条罪责。
西乐府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也给左柳和严暮云放了假,两人天天在陵阳城里喝酒闹事,光严治竹亲自去抓都去了好几次。
在严治竹的勒令之下,左柳只好灰溜溜的来找魏青朝,暂且放过了严暮云。
“你小子告诉我,你这先发制人的招儿是怎么想出来的?还一环套一环!若不是你,我们可真要为人鱼肉了。”左柳勾着魏青朝的肩问道。
魏青朝扇了扇面前的酒味,“这可不是我想的,我也只是个帮忙传话的。”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魏青朝不想理他,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掰下。
“噢,我知道了,还想帮人瞒着!心上人吧?”左柳笑的心花怒放。
“想什么呢?有空不如想想戎族骚扰边境的对策。”魏青朝搪塞过去。
“你别扯别的,是不是严家的姑娘?”
魏青朝心脏好似顿了一下。
“不会是严家大小姐吧?那个温婉端庄的?”
魏青朝缄口不言。
“不会是那个……”
左柳的酒忽然就醒了,郡主二字卡在了喉咙。
他晃了晃脑袋,“不行啊,青朝,这个真不行。”
魏青朝嘴角微动,想说些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左柳拍了拍他的肩,魏青朝和魏凌一个性子,他真怕魏青朝一头钻进牛角尖,死活不出来,忙将话带过,“现在说这些,早了些,今后再聊。”
“叔父,你在边境多年,可知道一个叫锦昕的?”魏青朝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锦昕?没听过。”
“上次戎族来访时,将这个锦昕塞进了我府上,她和姑姑的容貌有七分相似,我总觉得她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
左柳不悦的道:“上面那位在想什么呢?往你这里塞一个戎族的人?莫不是你的什么表亲?”
魏青朝静静的看着他,“表亲投敌?叔父,你是不是嫌我命长?”
“呸呸呸,乱说什么呢!若不是你的表亲,还和你姑姑长得相像,不会是你爹当初在外面做了什么混账事儿吧?”
魏青朝开始后悔和左柳说这些,“叔父,别的话我就不说了,让我爹今晚上自己和你说吧。”
“别别,我错了,你爹以前骂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噩梦了。”
面对魏青朝的审视,左柳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我叫人给你查查,只不过,她现在在府里,两位二老安全吗?”
“自然,府里自然有人盯着。”
左柳也觉得奇怪,“真是怪了。”
娄府的发酵了几日,终于在丁阳平擢升为刑部尚书之后,彻底被人们遗忘。
李桢与娄以丹的事儿也传到了皇上耳中,没了娄府做靠山,娄以丹只能认命的留在桢王府里做了一个妾室。
尘埃落定,严暮云也缓好了身子,入宫来寻严言。
严言难得起了个大早,叫厨房备好了严暮云爱吃的菜,之后便坐着算严暮云几时来。
还没算个明白,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清秀青年走了进来,他的嘴角忍不住弯弯扬起,却故作生气的不去看严言。
严言努力的将曾经眉目中透着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侠义之气的严暮云,和面前这个有点傲娇,所有情绪都刻画在脸上的人融合起来,前世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严暮云蜕变的那样刻板。
果然,为了一个严思月一个李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
严言瞧着严暮云倔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不就是瞒着你点事儿吗,至于这么记仇啊?”
严暮云似乎是不满严言的轻描淡写,撒气道:“何止是几封?半年来你可给我写过一封信?倒是长姐!还不停的往驿站给我寄信呢!”
严言心中疑惑一瞬,猛地一惊:“等等!严思月往驿站给你寄信?”
严暮云看着严言的异常反应,稍稍正经了些:“长姐确实给我寄信来着,信里倒也没说些什么,就是说些你们安好的消息罢了,你这表情,是有什么事儿?”
严言抬头焦虑的看了严暮云一眼,毕竟三人一起长大,虽说暮云和严思月不甚亲近,但也是家人。
无数顿家宴,无数个新春,三个人一起放烟火,一起跟着父母亲包饺子、滚元宵,温馨的记忆的太多,多的堵住了严言的嘴。
她脑海中闪过自己前世接到严思月信件的画面,李焕无理由的将父亲圈禁,将暮云送去戎族和谈,暮云却被启盛放弃,被戎族的人毒哑了喉咙,最后拼死逃了出来,却又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
严言狠下心,严思月的目标不仅是她一个,而是整个严家。
她用郑重的眼神看着严暮云:“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她为何不问爹娘安好,却偏偏只问你的安好?”
严暮云一愣,忙解释道:“那官家信使日日都到,长姐定是早与爹娘问了安的。”
严言沉静的看着略微慌乱的严暮云,严暮云被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严言开门见山的道:“你也发现了不对,是吗?她若真是想与你问个安好,再附一封信给你即可,不需如此大费周章,何况又是驿站那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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