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易经学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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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辞》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君子修其三者,故全也。危以动,则民不与也;惧以语,则民不应也;无交而求,则民不与也。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孔子说,君子谋事,当保证自身的安全然后行动,与共同谋事的人换位思考,取得共鸣,让对方认可自己再合作,做到这三点才能成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谁会跟你合作?强迫别人去做,怎么得到真心响应?你不与别人诚实地交往,谁会为你付出?没有人帮助你,那么,伤害你的人也就来到了。

阴曰阳又把邵泽修叫了进来,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几年前,南方某国际大城市要修一座大型立交桥,立交桥一根巨大的柱子需要打桩的时候,打到几十米深的地方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塌方,还险些酿成大事故。干这个工程的是国内一流的桥梁工程公司,什么样的高难度工程和多复杂的地质条件都遇到过,都没问题,没想到却在这里被难住了,设计了多种施工方案仍然进行不下去。公司高层有一个人略懂风水学,就建议请风水师来堪舆。可是接连请来多位风水界大师级人物,都是看过之后,找借口搪塞过去,然后走掉,没人敢去动这个地方。后来一位高人指点说,这个地方是城市的龙脉所在,而这根柱子的位置恰好是龙头的位置,要想立下这根柱子,必须得把龙送走。于是就请出了龙华寺的大和尚——一位得道高僧。这位高僧做了七天法事,然后再打桩,就很顺利地打下去了。

我听明白了阴曰阳讲这个故事的用意,说:“你失卦的那个工程也是因为伤了龙脉吗?”

“那倒不是龙脉,龙脉不是所有的城市都有的。那座大楼被人施了符咒,而且他的用心恶毒,手法凶悍,就像建埃及金字塔的法老一样,下了毒咒,造化不够的人只要动这个穴位,必活不过三个立春。这就是我不能去解开失卦之谜的原因。你们提到了侯仕易,这倒让我恍然大悟,他所使用的冲煞肖衍四的手段确是阴险,与做我的这个手段是一致的,可是我认为他的功力没有这么深厚,他背后必有世外高人指点。”

钱通海说过,四道神之一的天符双魔,为人狡诈,善弄诡术,莫不是侯仕易请了那两人来所为?

邵泽修问:“那这个符咒就无法可破了?”

“当然有法可破,自从失卦之后我就开始联络国内所有知名的风水大师,经过研究,已经找出了破解这道符咒的方法,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无法实施。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个造化之人就在大都。”阴曰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刚才试了试天一的慧质,作为梅花圣手肖衍四唯一的关门弟子,他可胜此任,而且不受符咒所伤。”

阴曰阳在邵泽修面前故意隐去我的所谓异人身份,突出了梅花圣手弟子的身份,他没征得我同意,这让我很是不快。我不想做什么异人,也不想担梅花圣手弟子的虚名,侯仕易、陆成伦等人一直在打《梅花易数》的主意,我避之犹恐不及呢,岂有不知好歹妄认的道理。可是阴曰阳已然这样说了,我又不好再争辩,于是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邵泽修见阴曰阳认定了我是梅花圣手的弟子,神情耐人寻味,他一定在想,这《梅花易数》本是他老祖宗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了外人手上呢!

阴曰阳和邵泽修一致决定,要把所有参加年会的代表们召集到质监局大楼前,由我当众破解符咒,揭开真相,让侯仕易当会长的梦破灭。

我觉得这事有点悬,谁知道阴曰阳是不是要害我,先给我戴个异人的高帽,又给我弄个梅花圣手弟子的招牌,还什么造化之人,如果我什么都不是,那不是自寻死路。我才二十多岁,要是因为这个死了,父母谁管,阿娇怎么办?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做不了这事。”

阴曰阳看看我,良久,点点头,苦涩一笑,我想他肯定明白我的顾虑。

邵泽修张张嘴想说什么,被阴曰阳止住说:“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今后都不要再提了。”

阴曰阳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一刻我有些于心不忍,走到门口,止住脚步说:“阴会长,我……”

“天一,你不用说了,我理解你的选择,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打算,我不会放任恶符祸害那幢大楼和楼里的人的。等我把手上的一份很重要的工作完成后,我会亲自去破解那道符咒,到那时我就死也无憾了。”

第三天的会议议程是选举新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增补理事等。这是我所期待的,要不是为等这个环节,亲眼看一看侯仕易如何在大都易经高手们面前如何表演,我早撤退了。

根据程序,阴曰阳对两名会长候选人作介绍。介绍到侯仕易时,会场里有人站出来说:“我反对侯仕易成为会长候选人。”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邵泽修的铁杆,名字很特别,叫姜九成。

阴曰阳当然知道这是邵泽修的主意,呷了一口茶问:“你反对的理由?”

“做易经学会的会长要像阴会长一样德艺双修,侯仕易有才无德,有悖易之大道,难以服众。所以我坚决反对,如果他做会长,我就退出学会。”

下面很多人纷纷起哄说:“我们也退出!”

侯仕易的脸色铁青,但还强端着学者风范,敲了敲会议桌说:“这位代表,你不要血口喷人,诬陷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请问侯教授,你认识梅花圣手吗?”

“不认识,什么梅花圣手?从没听说过。”

侯仕易是学院派,与江湖中人来往甚少,可能对四道神的说法真没听说过,也可能知道却假装不知。

“那肖衍四你认识吗?”

“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好像是天桥下面的算命先生吧,这个人与我有关系吗?”

“侯仕易,你真会装,肖衍四就是江湖上人称‘北圣南怪东鬼西魔’的北圣——梅花圣手。你觊觎他的梅花易数秘诀,为了抢夺秘诀机关算尽,唆使你女儿侯华屡屡设陷阱害他,并于九月十一日将他逼死在看守所里,你该不会忘了吧!”

姜九成把我讲过的故事当众复述了一遍。邵泽修坐在主席台上不停朝下面搜寻着什么,我猜他一定是找我,于是低下了头。

侯仕易当然不会承认,冷笑说:“你真会编故事,一个靠摆摊算命谋生的人会是什么梅花圣手?可笑。”

“一点都不可笑,大隐隐于市你该不会不懂吧?肖衍四就是这样一位世外高人。侯教授,敢做就要敢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该是你这样的为人师表者所为。”

侯仕易顿时气急败坏,拍了一下桌子说:“你胡说,你可有人证明肖衍四之死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人证明,肖衍四还有一个关门弟子,他叫周天一,曾经是你的学生,因为不肯与你合作,被你赶出了学校,可见你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小人。”姜九成说着看向我,示意我站出来作证。

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我已经躲无可躲了。我心里想,现在公安局长周正虎不是说过他会保护我吗?我还有何惧,干脆趁着大都市风水界的人都在,揭了侯仕易这老贼的画皮吧!

我定定神,站起来,冲侯仕易一拱手说:“侯副校长,久违了。”

侯仕易大约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个年会里,审视了我半晌,故作平静说:“周天一,我和你并没有利害冲突,你为何要嫁祸于我?”

我冷笑:“是呀,我们本是相安无事,可是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秘诀,三番五次逼得我走投无路,差点命赴黄泉,怎么反倒说是我嫁祸你?”

侯仕易狡辩说:“天一,我什么时候逼过你?我要把女儿嫁给你,我要你做我的研究生,我一心想为你好也是逼你吗?”

“姓侯的,你可真能说得出口,你许诺的这些诱人的条件,难道不是为了收买我吗?不是为了得到你梦寐以求的梅花易数秘诀吗?可惜你错了。师父在我差点饿死街头时救了我,我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全是师父资助的,不说结草衔环相报了,我最起码还知道羔羊跪乳、乌鸦反哺的道理,我岂能认贼作父!”我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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