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梅花秘宗(1 / 2)

加入书签

《易经-泽地萃》彖辞曰:萃,聚也。顺以说,刚中而应,故聚也。王假有庙,致孝享也。利见大人亨,聚以正也。用大牲吉,利有攸往,顺天命也。观其所聚,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萃”乃是聚的意思,顺应天时天意,智者(大人物)在庙堂里等候着,是到了去拜见智者的时候啦,为了正道就去虔诚集聚,集聚的目的是察万物之情,度万物之亨通。

我满腔热情地回到遇仙寺。

因为老韩说过,那个唱了十年《三世因果经》的白发老者就住在遇仙寺后山的山洞里。《易经》的象在占卜中非常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学占筮要有天赋的道理,对身边的异象无动于衷,产生不了共鸣,就永远成不了高明的风水师。

老韩曾经给我提到过白发老者栖身山洞的事,而胡胜又在我心灰意冷时不停地念叨梅花鹿,这些意象无不是在向我传递信息,我要找的了空大师已经离我很近了。当我对这些不够警觉时,在雷洞坪,又出现了一副楹联,终于激活了我的潜意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发老者就是了空大师。

我下到遇仙寺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当我再次站在老韩面前时,他的表情像见到了鬼,张着的嘴半天才合上。

“小周,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你中什么邪了吧!”

“我好好的啊。”

“那两个人呢?你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没什么把戏,他们下山了,我没赶上车就回来了。”我心情大好,和他开玩笑说。

“反正我感觉你哪里不对,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是不是把魂丢遇仙寺啦?”老韩说。

“让你说准了,我就是把魂丢这儿啦,我还是住我那个房间吧。”

老韩好像不大情愿再让我入住,可是又不好拒绝,把钥匙丢给我,说:“在山上这么多年了,见的怪人也不少,可是头一次遇见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我放好行李,想找老韩详细问一下白发老者的情况,可是老韩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不知道他害怕我什么。

我因为兴奋,山上又没有人可以聊天,突然作了一个决定,趁着月色去后山找了空去。

我向老韩的店伙计借了只手电筒,拿了根竹竿,迫不及待地独自向后山走去。

遇仙寺本就建在悬崖之上,通往后山的山路沿着崖边蜿蜒曲折向前延伸,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深涧,一侧是峭壁,山风呼啸,阴森恐怖,我借着头顶的月光和手电筒的一线光明,小心翼翼向前摸索着前进,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我不知走了多久,直走得浑身臭汗淋漓,可是石径小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那山洞却始终没有出现。我心里直懊恼在山上这么久,竟然没有想起在白天到后山走一遭。

又走了一段路,我实在累得不行,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想休息一下原路返回,等天亮了再来。

我刚坐定,忽然一个黑影站到了我面前,我以为是野猴来袭击,抄起竹竿要去驱赶,只听那黑影道:“你可是姓周?”

我用手电筒照到那人的脸上,是那个白发老者。

我惊喜交加,忙起身施礼道:“了空大师,我叫周天一,我师父肖衍四让我来找您!”

“了空大师?哪里有了空这个人!我叫司马空,是了,你师父是要试你心性,看你有心与否。你若无心求经,这了空便永远找不到,有心求经,了空不空!”司马空道。

难道肖衍四算出我会将梅花易数秘诀在峨眉告诉别人,怕不良之徒来骚扰,才故意将司马空说成是了空的?我将这秘密告诉过侯华,看来她也是在此寻找过了。

“那你可认识我师父?”

“不认识。”

“你怎么知道我姓周?”

“我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你随我来。”司马空说着在前面带路,转过崖畔一株巨大的青檀树,顺着石阶下到山崖一半的地方,突现一片开阔地,在崖壁上有一山洞,洞中隐约有光亮透出。

进得洞中,周围石壁上悬了三盏汽灯,照得洞里一片光明。仔细看这山洞,不像我想象中的逼仄狭窄和寒酸,面积竟有三间屋子一般大,高三四米,在海拔一千六七百米的山上,外面的气温极低,洞内却是温暖如春。

洞的正中悬了两幅画像,一幅画了一个道人,另一幅是人面蛇身的伏羲像。画像下面摆了一张供桌,桌子正中放了一个香炉,炉内三支香显然是刚点燃,顶上的香灰才燃了一个开头。

在供桌左侧有一把竹椅,上面端坐了一位老人,头戴道冠,身穿道袍,脸庞消瘦,两道眉毛奇长,双目微合,下巴飘着一绺花白稀疏的胡须,他两手交合放在腿上,有人进洞也一动不动。

看仪容识不破他的岁数,但与司马空比较起来,他的年龄当在九旬开外。

司马空对我悄声说:“这位是正一道张玄道张天师,半小时前,张天师告诉我有一个姓周的接经人在洞外一里处迷路,让我去领来,没想到竟然是你。”

见张天师连我的姓氏都算得如此精准,我不由在心里暗自惊叹正一道法术的精妙。

正一道崛起于唐代,以与茅山、阁皂二宗并称“三山符箓”的龙虎宗为核心,专长修道仙术、天机符法。后经几世几劫,几荣几衰,世人已无缘得见其真面目,没想到在这峨眉深山还藏了这么一位正一道天师,只是不知道他因何远遁尘世,也不住道观却离群索居在这峭壁悬崖的山洞之中,司马空又因何会陪在他身边。依老君所讲,只见到司马空在山上唱了十年的经,没提到见过张天师,难道他在这山洞中藏了十年吗?

我恭恭敬敬上前施礼道:“晚辈周天一,受师父肖衍四之托,前来拜见张天师。”

张天师仍然微闭双眼,轻声道:“你已洞悉奇门遁甲,紫微斗数,筑基炼炁之法,为何还要学这梅花易数秘宗?”

他竟然对我的所学了如指掌,那我所经历的是是非非定然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我有些汗颜,不敢有半点逶迄,老实回答道:“自伏羲老祖创八卦文王演易以来,《易经》虽广为百姓造福,但当今朝野仍对其不解要义,多有偏颇微词,天一虽愚钝,习易也不长,但深得《易经》之神奇慧泽,受益良多,倍加崇敬,立誓为易经八卦的传承尽绵薄之力,让天下苍生都能得悟其正其道其益,所以前来受教于天师。”

张天师微一点头说:“好,肖衍四没负当年一诺,果然等得可塑之材,天一,你看案上香火还有几时可燃尽?”

我定睛看香炉里的燃香,已经焚到三分之一了,可是我却算不出还有多长时间可燃尽。只得老实地回答:“天一看不出。”

“香燃尽之时正是子时结束之时,香燃尽了,我传授你梅花易数秘宗的时间即结束,你仔细听好记下。”

张天师又说与司马空听:“司马,你先去歇息。”

司马空闻听此言,施礼告退,去靠近洞口的一张床上和衣躺下。

我搬过小凳,坐在张天师脚下,拿出纸笔,准备记下他的真言。

张天师说:“不用笔记,记在心里就可以了,天一,你跪下,向伏羲老祖和本教祖师磕头。”

我诚惶诚恐地收起纸笔,在地上跪下,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头,又给张天师磕头说:“张天师,周天一愿拜于大师门下,谨遵教规,潜心研习《易经》,修行道法……”

张天师打断我说:“你起来,我们只有一授一学之机遇,没有师徒之缘分,不用拜我为师,也不用遵守道家仪规。梅花易数秘宗是祖先留给天下人的宝贵遗产,只能传于开悟之人,今我将秘宗传给你,希望日后你能发扬光大,益于天下人,如若你能得遇开明时机,切不可有私心杂念,据为己有,要遇淑则传,使其大白天下,造福众生。”

我连称:“弟子谨记。”

“天一,你习《易经》,悟到第几层了?”

“弟子愚钝,对《易经》不敢称悟,只是略有心得。”我惭愧地说。

“那你可知《易经》的精要所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