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和好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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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入帏,拂灭房中一支伶仃白烛,又将炉中热炭吹得更旺。

半个时辰下来,林钰身上汗热,衣裳也已经皱乱得不能再穿了。

好在房中茶壶烧着热水,她在屏风后擦拭干净,又换了身衣裳。

她从屏风后出来,看见李鹤鸣背对着她坐在她的妆台前,正一口一个吃着林靖送来的栗子糕,手里还翻她的妆奁玩,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看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正大光明地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林钰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一根鹅毛在她心头搔了搔,泛起些许止不住的痒。

李鹤鸣那夜和林钰吵完架就往外跑,这两日一个人窝在北镇抚司,吃未吃好,睡未睡好,过得很不痛快,也不知道在折磨谁。

林钰换个衣服的功夫,一包栗子糕已经被他就着茶水吃了大半,油纸上只剩下孤伶伶两块。

他似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却又的确饿了,眉心皱着,将最后两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茶水一填,肚子也饱了小半。

林钰走近,怔怔瞧着空荡荡的油纸包,显然没想到他吃得这样快,茫然道:“你全都吃了?一块都没给我留么?”

李鹤鸣闻声动作一顿,瞥了一眼油纸上最后几点碎角残渣,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吃完了独食。

他和林钰对视一眼,见她面色失落地看着他,慢吞吞关上她妆奁的小抽屉,道:“……回去时买。”

林钰苦恼道:“不好买的,那家栗子糕生意兴旺,下午去必然没有了。”

她说着,忽而弯腰,伸出手在李鹤鸣的腹上按了一下,似想摸摸看他吃下这么多点心肚子里会撑成什么样。

女子吃一块甜腻的糕点要细嚼慢咽,边饮茶边吃上小半下午,哪像他囫囵吞枣,嚼都不见嚼一下就咽进肚子里。

他吃下那么多,林钰隔着衣裳却只摸了一手硬,不见半分饱腹鼓胀,全是长年累月练出的肌肉。

李鹤鸣没避,甚至以眼神示意她若想往下摸也可以。

林钰见他靠在椅子上仰面直勾勾盯着自己,耳根发热地转过视线,缩回了手。

她转过话题:“我听说你和阿兄起争执了?”

李鹤鸣从她羞红的耳上收回目光,也不瞒她,淡淡“嗯”了一声。

他倒是坦然,林钰却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和兄长生龃龉,她劝道:“朝堂之上你们二人素有往来,他脾气直你是知道的,何必与他动气。”

“何必?”李鹤鸣反问。

她不劝还好,一劝某些人就开始翻旧账。李鹤鸣撩起眼皮,随意从林靖干的糟心事里拎了一件出来讲:“成亲那日,他叫了一众亲友拉着我灌烧刀子,半坛子下去也不停,存心叫我醉得不省人事入不了洞房,若非何三带人拦住了,我身上的喜服都能被他扯下来。”

当时李鹤鸣被林靖叫几个同僚拦着,半步脱不开身,烈酒一碗碗往嘴边送,一碗下去喉咙都好似烧裂了。

林钰对此事毫不知情,她只记得李鹤鸣那晚早早便撇下宾客入了新房,没想竟是这个原因。

新郎若在新婚夜醉成烂泥,少不了要叫人耻笑一番。林靖成婚时便是如此,抬进洞房时人都快睡过去了,后来叫他的朋友笑了他足足两月,没想他又把这招数用到了李鹤鸣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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