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初见2(1 / 2)
林钰在雪里嬉戏了半日,言之凿凿同李鹤鸣道自己无事,可常年由药食将养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没等入夜便开始咳嗽起来。
她从未觉得受寒染病是一件如此见不得人之事,她咳了两声,忙捂住唇,歪着脑袋偷偷望向灯树前剪烛芯的李鹤鸣,希冀他未听见自己的咳嗽声。
但李鹤鸣一双利耳怎么会听不见,他一声不吭地放下剪子,伸手取了挂在桁架上的外衫披在身上,去外间叫人请大夫去了。
大夫诊断后,道林钰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他开了一幅温和调理的药方,叫她按方子煎药,一日用两副即可。
李鹤鸣送别大夫,当即叫厨房熬了一碗,在睡前盯着林钰喝了。
林钰喝药倒是爽快,皱着眉头,几口便饮尽了。
李鹤鸣看她配合,从装蜜饯的小瓷罐里挑了颗腌得酸甜的话梅喂给她。
林钰抿尽话梅肉,含着核眼巴巴地看着他。李鹤鸣了然,端着茶走过来,伸出手在她唇边接着。
林钰将果核吐在帕子上,放他手心,又接过茶漱了漱口,心满意足地准备歇息。
李鹤鸣熄了灯烛,也跟着上了榻。
林钰看见他浅浅皱着眉头,伸手抚他眉心:“不要总是皱眉,会老得快,变丑了可怎么办。”
李鹤鸣舒展开眉头,抓着她的手塞进被窝,理所当然地道:“那你就只能和又老又丑的李鹤鸣过余生了。”
林钰抿着唇笑,喉咙忽而又发起痒,捂着唇咳了几声。
李鹤鸣翻过身侧躺着,伸手替她抚背。
林钰缓过来后,微仰着头看他。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问:“当初你在灵云山上问我为何退亲,如今知晓缘由了吗?”
李鹤鸣曾执意要从林钰口中讨个说法,如今将人娶进家门,倒没了从前的执念。
他看着她,平静问:“为何?”
林钰如今想起徐青引的话,仍觉得郁气难平,她躺平了身,看着床顶,不快道:“徐青引私下说我身子弱,难得子嗣之福,而李家只剩你一脉单传,我若同你成亲,或会使李家断绝香火,成李家罪人。”
李鹤鸣想起从前林钰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道:“看来你是信了。”
林钰轻点了下头,又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愧疚地道:“我一直以为这话是你让她转告我,羞辱我好叫我知难而退,一气之下便退了亲。”
这一道道罪名在李鹤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扣在他头上,倒真是难为了他成了亲才知晓前因后果。
林钰抿了抿唇,接着道:“我以前听着一肚子气,如今想来,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瞧,我不过玩了会儿雪便染了寒病,这般孱弱之躯,怕的确很难有孩子。”
名门大族,但凡正妻不能生育,夫君必然要纳妾迎新人,便是因此送上一纸休书也不无可能。
若妻子懂事些,就该主动为夫君再择佳人,充盈后院。
可林钰不是委曲求全之人,她不会因此劝李鹤鸣择新妾进门。且若李鹤鸣早上纳妾,她怕等不到晚上人就已经搬回了娘家。
她此刻提起此事,只是觉得应当明明白白告诉他一声。
没想到李鹤鸣倒是不甚在意,淡淡道:“有也好,没有也罢,我并不在意子嗣,也实在缺少耐性教养一个孩子。我若当真非要传宗接代绵延香火,自会去娶个能生养的寡妇进门,何故多番算计非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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