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画像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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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摇头,一本正经反驳:“怎么会?你又不是小猴子。”

模样认真,好似刚才和林靖笑他的人不是她。

李鹤鸣沉默了一瞬:“你知道了?”

林钰仍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脚下轻飘飘转了半圈挣脱他的怀抱:“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但人没走掉,又被李鹤鸣抓了回去。他伸出手:“画给我。”

林钰藏在身后,警惕地瞧着他:“做什么?”

李鹤鸣木着脸,土匪头子似的道了句:“烧了。”

林钰将画抓得更紧:“不给,为什么烧我的小猴子,多可爱啊。”

李鹤鸣眉头微拧:“可爱?”

“不可爱吗?”林钰展开画细细端详,憋着笑道:“黑黑瘦瘦,瞧着像是炭里滚过一圈,你难道不喜欢吗?”

李鹤鸣听得头疼:“拿来,烧了。”

林钰护着画:“不要。”

李鹤鸣拿她没辙,别开眼,微微叹了口气。

那幅小人像还是被林钰护下了,她担心李鹤鸣动她的画,第二日趁李鹤鸣出门,还背着他将画藏了起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试问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少年时期与妻子初见时的容貌。

李鹤鸣自然不想把自己旧时丑模样的画像留在林钰手中。

不过林钰不肯将画给他,李鹤鸣也不会强抢,第二日下值回来后也没提及,好似已经放下了此事。

可他表面看起来不甚在意,到了晚上,趁林钰沐浴之时,却将房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林钰沐浴出来,见枕被凌乱,柜门大开,一眼看去还以为府中见了贼。就连柜中她的亵衣都好似被翻过一遍又叠好放了回去。

林钰见李鹤鸣并不在房中,心中立马有了猜测,她甚至可以猜到他漫不经心在屋中乱翻的模样。

她两下系上中衣系带,取下李鹤鸣随手搭在桁架上的大氅,披在身上,便朝寝屋右侧的书房去了。

她腹诽他当真是爱面子的小心眼,又期冀可别被他找到了,她幼时有关他的记忆,可不比这画上的人像清楚。

她匆匆穿过雪月长廊,果不其然见书房开着半扇门,窗纸显现烛影,她进门时,李鹤鸣面前的桌案上正摆着那张画着他小像的宣纸,他手里提着笔,似在纸上写画什么。

他的大氅厚长,林钰撑不起来,需得提着下摆才不至于拖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低头跨过地柎,人还没进门,声音已响了起来:“李二,你是不是在偷偷毁我的画。”

夜深人静,她这声“李二”喊得凶,李鹤鸣停下笔,抬头看她,见林钰身上裹着他宽大的黑氅,视线不由自主地在氅下隐约露出的雪白中衣上停留了片刻。

书房火炉才燃起来,比内室冷上许多,李鹤鸣收回视线,继续提笔作画,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将门关上,冷。”

林钰本不欲管,但听他喊“冷”,见他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春衣,回头一把拽拢了门,嘴上还埋怨着:“既然冷,方才将门敞着做什么?”

她一边小步奔向他,一边急道:“你如何找到的,我分明都将它卷起来藏在画筒中的一卷画里了。且你都答应了不动我的画,眼下何故又反悔?”

李鹤鸣听着,手里的笔却没停,林钰跑近,却见画上的布衣小人完好无损,并不似她猜想那般被他用笔墨涂抹掉。

李鹤鸣见她蓦然消了气势,不客气地呛她:“林萋萋小人之心。”

林钰红了脸,却又察觉出点不对来:“你既然没打算做坏事,背着我偷偷找画做什么?”

李鹤鸣听罢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承认:“是想烧来着,可想起既然你那样喜欢,又觉得留着也无何不可。”

这样一说,林钰也没算冤枉他。他就是好面子的小气鬼。

李鹤鸣放下笔,林钰拉开他的手往纸上看去,见他竟是在先前的布衣小人旁又勾勒出了个衣裙翩跹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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