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打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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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夜里,来接头的人不是杨不过,而是池千望亲临。

朱怀古跟他说了平儿右小腿伤口的异处,池千望舒服地靠着马车上的大迎枕,道:

“确实奇怪,你就没再查出点儿什么来?”

朱怀古摇头,调整下背后的大迎枕,也学着他让自已靠得更舒服些:

“我觉得有一个可能,但这个可能现在还无法下定论。”

这个可能池千望也想到了:“想法子近身,亲眼确认平儿的伤口,只要看一眼,我相信你就能下定论了。”

的确是。

可要怎么才能近平儿的身,却是个不容易解决的问题。

朱怀古蹙着眉思考怎么样才能接近平儿,特别现今她还是个男儿身,这男女大防便是下人,也是防得紧,她这个男儿身有时候有方便得很,有时候又实在是不利得很。

她有些丧气。

池千望宽厚的大掌拍在朱怀古肩上,轻拍了两下放开道:

“别急,查案子急不得,也没那么容易,诸事小心,凡事讲究证据之外,也别忘了我们所接触的案子并不是一般的案子,事关权贵,有可能更涉及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时候证据,上一刻还是,下一刻就不一定了。”

他这话,她懂。

前世兄长为大理寺卿,坐的便是他这个位置,有一回兄长为了个案子日以继夜地忙活,那段时间她与父亲连兄长的面都没见着,兄长日夜宿在大理寺后衙,末了终于找到关健证据,然就在一夜之间,这证据还在,却已不得用。

不为什么,只因为这证据虽能为死的人申冤,在依法惩法凶手的同时,也得连累无辜的另一大家子。

兄长就在一夜之间愁白了黑发,他累死拼活好不容易寻得的力证,就在几个时辰之间成了一把双刃剑,既能让凶手得到应有的国法惩处,也会让无辜的人因牵带关系而命丧。

最后兄长放弃了不易得来的证据,暂且放过凶手,只为了不让凶手用以盾牌的无辜人无端丧命。

当时兄长是这样说的——小古,哥不是放过凶手,只是不能让凶手得逞。

那被凶手当做最后救命稻草的无辜一大家子,他们就是凶手的人肉盾牌,要让凶手伏法,那一大家子无可避免地被脱下水,轻则流放,重则连根被拔起,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命尽数被诛。

朱怀古一脸若有所思。

池千望透过纱窗往外瞧了瞧,仍是夜深人静,毫无人所觉,他回头道:

“这话,你应当能懂,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懂,但小古……我信你。”

却不知道何时她才能相信他,何时才能全盘托全对他毫无隐瞒?

朱怀古慢慢掀起眼,恰恰对上池千望的眼,他生得好看,黑漆如点墨的眼眸更是神采奕奕,不管什么时候,都迷人得紧,望进他眼里,她都能感受到一股吸力,仿佛天地万物不再存在,眼中仅有他。

蓦地垂眼,她努力控制着跳得飞快的心跳声,又往后移了移,将自已完全揉进柔软的大迎枕中,轻呼着气,力求让自已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下不该有的心情。

意会到她的意动,这样的不寻常取悦了池千望,他抿着笑岔开了话题:

“不过跟着大照查鹰图、字画,范围已在不断缩小,很快能得到结果。殷朗自七年前查起,已查得江家这些年放出去或急病而亡的一些下人,其中有蹊跷的已在追查挖深,相信出结果也不会太久。至于……”

杨不过跟她说过,杨不过与殷朗所查的人与事,至于江顷却是池千望亲口拜托季枫去查。

这会儿他欲言又止,是不是已查出一些不利于江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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