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十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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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雪自小便知道,自已是家中独女,家中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过得去,更是父母掌上明珠,唯一的神算堂是她将来要继承的铺子。

那时她便想,她得好好将神算堂的生意做好啊,做好之前,她必先得了解易学,毕竟神算堂说到底,靠的便是易学。

无论铺子陈列之货物,还是来寻她父亲算八字看相者,无一不是冲着易学的名头来的。

但小时她不明白,易学有什么厉害之处,待她看的易学书籍越多,了解易学玄妙之处越多,她便觉得这易学其实就是神棍口中抗挖拐骗的技俩。

当然,像这样的话,她从不敢在父亲跟前透露半分,母亲却是知道一些,然后有一回母亲说漏了嘴,她便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用的细竹丝,打得可疼可疼了,且还是她长那么大,头一回挨打。

自此她再不敢说半句心中所想与人知,便是她母亲,她也不敢再说,便是神情表露,她也是半点儿不敢。

父亲对易学之信奉,是幼时的她所无法理解的,但那一顿打却着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一处痕。

不是伤,也不是痛,只是纯粹的无法理解。

朱怀古道:“你觉得这易学不过是蒙骗人的东西,而令尊这般信奉着迷,还为此因你一句话而打你一顿,所以你不理解,更加地则是不甘心。”

黄雪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不甘心?”

“就像我觉得黄南不该是半点儿不知你事一样。”朱怀古无意再多言,“你且说下去吧。”

这后面定然是发生了一件让黄雪彻底厌恶,甚至恨起易学的事情,此方是黄雪造就意外死亡案的重点。

黄雪没再问,她觉得朱怀古没说实话,大概就同她一样,朱怀古其实也是一半留着一半,大家都有各自的底,她不在意,继续往下说。

后来不知心态是怎么变化的,反正黄雪对父亲沉迷于易学是越来越无法理解,更无法谅解父亲时常因着易学而不顾她与母亲,连神算堂的生意越来越差,差到难以支撑一家三口的生计,她父亲也未将心思转移到经营神算堂来。

那会儿她问过父亲,父亲不说,只斥她年纪小不懂事,别瞎问,问母亲,母亲只含泪地对她摇头,说并不晓得,父亲也未同母亲细说,只大概知道是跟父亲那会儿认得的一个朋友有关。

这个朋友姓厚,是个与父亲年岁相差无几的人。

听到姓厚,朱怀古心上一咯噔:

“厚雨青?”

黄雪没否认,冷笑着认了:

“没错,就是当年已成名的厚雨青!”

厚雨青与她父亲相识相交,再彼此脾性相投,时常在一处研究易学,左右不过两月,便已让她父亲弃她母女俩于不顾,只为了整日在那说是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道之人的地方,研究两仪四象八卦。

朱怀古听着,心下微叹,果然是祸起易学:

“你从前提到你双亲早早的亡故……这是不是同易学有关?同那个聚集了许多人的地方有关?”

黄雪原本陷入回忆当中,闻言看向朱怀古,声调冷得有如腊月寒风:

“也没许多人,左右不过十人!”

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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