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安认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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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伯见到池千望朱怀古殷朗时,没有意外,好似他一直就在等着这个时刻,应浩澎原是想跟来,但中途被刘教习喊走了,故在安老伯那栖身的屋子里,统共也就四个人。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就跟后门出去那个后湖一样,即便杀过人侵过尸,也干净得似是从来就没发生过这般血腥的事情。

没有谦卑,池千望让安老伯坐下说话,安老伯半字不推地便坐下了,朱怀古殷朗则坐在池千望左右,四方桌坐四个人,正巧安老伯与池千望正面对面。

谁也没开口打破这阵沉默,不过片刻,却仿佛过了数年之久,还是安老伯打破了沉寂:

“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查到我头上……”

所以他并没有想为自已辨解什么,他为独子报仇,他觉得没有错,更没有悔,他做了,被查出来了,那他就认,他也不怕死,最多一命还一命。

亲眼目睹独子死于贪心的刘三木手里时,安老伯掐住自已的大腿儿努力不让自已冲动地跑出去,直到掐出血来,直到看着独子被刘三木自后背插上一刀后推入河里,直到刘三木杀人后仓惶离开,他才慢慢自隐身处站起,走到河边跳了下去。

他把独子的尸体带回城里,出殡后他浑浑噩噩度过了数日,然后回到翰林院做事,继续做着杂活,清理后湖时,他脑子无数次浮现出要将刘三木丢入后湖里活活淹死的念头,这个念头在后来也得到了执行,他开始实施计划。

刘三木贪财,他便用财引刘三木上勾,独子长年在外地,独子是在做什么的,他心里也明白,早做了独子大概不得善终的心理准备,想着哪一日独子便得死在哪一个无人迹的地下墓里,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正当他窍喜于独子终于醒悟,肯回京来陪伴他之际,刘三木杀了他的独子。

安老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唇:

“那不孝子说,他在外地惹了些麻烦,还暂时不能回家陪我住,等他解决了麻烦,他便再也不走了,一定留在京城给我养老送终,当时我高兴极了……他告诉我,他在中水村一户好心的人家先住着,躲一阵子,等到那些追到京城里来的团伙没耐心散了,回了外地去,他便回来。”

然而在独子被杀的那个晚上,冥冥中注定,那个夜里他本已上床歇息,右眼突然跳了起来,左财右灾,他素来信这个,他爬起身很快穿好衣物,提着灯笼,还有一些银子便出了门。

那会儿已宵禁,要出城门也不是没可能,就是得使银子,且得不少银子,为了独子,他也没想多,只觉得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儿子要有个差池,那他也活不成了。

终于来到独子所说的中水村前,只要再迈过河去便到中水村了,然还没等他找到过河的桥,河对岸便传来声音,独子的声音他便是再小声他也记得,认出是独子在对岸,且还有另外一把男子的声音,秉着不想打扰独子做事的念头,他就近找了个隐身处蹲了下来,屏声静气地听着对岸已走到河岸边说话的两人。

“等到我察觉不对,细细往河对岸看去时,我儿子已经被刘三木一脚踢入河里。”安老伯平述着,似乎事情已过许久,他已放下。

但在场的池千望朱怀古殷朗都知道,倘安老伯真能放下,也就不会发生什么翰林浮尸案了。

朱怀古想到了后湖周边初时被她当成鼠尾草的阴草与枯木:“安老伯,你可认得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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