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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担心,去了被嘲笑。

其实只要心里底气足,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不长眼,拿前任那点事奚落她的话,她也不怕。

“做完手术我就去,等我。”李年森揉了揉容亦楠的头发,心里有些愧疚。

之前他刚学医的时候,专业课的第一节课,老师就告诉他们,医生这个行业只是别人眼里很伟大的行业,选择了这一行,就注定要对家人有所亏欠。

往危险的地方去,往忙碌的工作中走,也许一开始会感到不适应,到最后,十之八九,都要把重要的人丢在身后,救死扶伤,这是身为医者被生活千锤百炼后依旧坚守的信念,牢不可破。

父母常年在国外,小时候照顾他的只有爷爷奶奶,后来爷爷因病去世,他也被带到国外,两年后,他还是更喜欢国内,跟父母说明之后,一个人提着行李回了家。

回到奶奶所在的小镇,才发觉两年不见,奶奶老了几岁,他回去的时候没有提前说,就看到天色将晚,是个阴天,雾蒙蒙的,奶奶坐在院里的槐树下,腿上放着爷爷的旧照,那种落寞的神情,他无法用语言描绘出。

自那时起,他立志学医。

学医十多年,从未后悔。只是感慨,自己终于走到了老师说的那一步。

身边的女孩笑容明媚,风华正好,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但以后他也许会无数次缺席。

“好,我等你。”

容亦楠两手揉着腮帮子,似乎很不满李年森的墨迹。

“还走不走了,要不我载你,你慢慢思考。”

在容亦楠眼中,李年森眉头深锁,手握着方向盘,似乎在想什么人生大事。

然而,李年森却再度将容亦楠的手握在掌心,缓缓开口:“不止这次,可能以后其他聚会,或者正在逛街,或者正在吃饭,又或者睡得正熟,我都有可能被叫走,这样的话,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所以,跟我走下去的话,你要慎重考量。”

然而,容亦楠的脑回路却只听到了那句:睡得正熟被叫走。

“还有这等好事,大哥你什么时候睡我床边!”容亦楠脱口而出,然后,车内安静。

女生脑子里的那点颜色,藏起来就好了,怎么就说出来了呢,别吓着李年森了,这就挺尴尬的。

容亦楠头垂得像个鹌鹑:“那啥,我是胡说八道,我有贼心,没贼胆的,啊不是,我也没有贼心,我发誓!”

话虽如此,容亦楠发誓的小手指却是弯的,她也不敢真发誓啊,万一引来雷劫,那可不是祸害人民群众嘛!

李年森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没说。

容亦楠能感觉到他低沉的情绪,然而她是热场小达人。

“那个,我考虑过了,真的,虽然我的确不太理解你的担心,但大千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区,陪伴也许很美好,但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努力,并且深知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支持自己也很好,不是吗?”容亦楠忽然化身哲学家,给李年森讲道理。

李年森的心态就相当于一个一往无前的勇士突然有了退路和软肋,所以会担心。但容亦楠却恰到好处地安抚了他,在一起之后,他不舍得放手,只闷闷地表达自己对容亦楠的重视:“无论以后我有多长时间的实验,都不会让你联系不到我,如果真的不方便,我会提前告诉你期限。”

哎,造物主给了一个男人如此惊艳的外表,却把他塑造的过于正经。

李年森的确不是那种浪漫主义的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表明爱意,她容亦楠是朱砂痣、白月光,再不然小妖精也可以,居然就是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保证。可是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车缓慢行驶,最后几十米的距离,缓缓滑到了小区门口,自然停下,容亦楠从车上下来,绕到驾驶座,敲了敲李年森的车窗。

车窗打开,容亦楠凑近,在李年森耳朵边说悄悄话:“不要担心会没时间陪我,咱们两个的工作性质,不知道谁没有空呢。”

她打算好好休息一阵,才没那么忙的,如果是开新书的情况下,可能大半年都没空,吃饭全靠亲朋好友投喂。

印象里写上本小说还是在上班,见缝插针地写,差点儿就给她写没了,只能说,如果她到了疯狂写作的时候,有闺怨的一定不是她容亦楠!

她顽皮心气,在李年森的耳垂上哈了口气,用嘴唇轻轻碰了碰,用欢快的语调告别:“再见!”

她的动作过于迅速,在撩拨李年森动情后立马撤了,所以没看到李年森的耳朵发红,眼波柔软。

夜风细而凉,过于轻微的力量无法将心头的火热吹散。

李年森目送女孩离开,唇角微勾。

电梯里,容亦楠哼着小调,要出去时突然想到时候不早,怕扰民,住了嘴,这时候爸妈都睡了,所以她开门格外小心。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眼睛差点被客厅刺目的灯光晃瞎。

二老精神抖擞,正在看运动健儿比赛,听到动静,齐刷刷扭过了头。

“回来了?”容母和容父异口同声。

容亦楠看到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十分,忍不住吐槽:“你们至于吗,我就谈个恋爱,犯不着在家蹲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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