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霍瑨深,我会不会死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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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祝平大步走过去拎起兔笼,大幅度的动作让笼子里的兔子翻了个身滚到了角落。

袁笙见他拎起笼子转身出去,不顾脚背上的疼痛连忙追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道:“霍祝平,你要干嘛!”

霍祝平脸色怒火更燃,他道:“是霍瑨深给你的吗?”

袁笙愣了下,眼睛微动。

她与霍瑨深又不熟,他为什么直接说霍瑨深的名字,而不是颜汐?

袁笙的神色平静了下来,她松开了手,霍祝平看了一眼她抓过的地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动了下,重新问了一遍道:“这兔子,哪里来的?”

袁笙静静的望着他,说道:“祝平,为什么你不猜是颜汐,或者祝安送给我的,而是直接说了霍瑨深的名字?”

“你跟他,跟这兔子,有什么故事?”

霍祝平脸色冰冷,一口否认:“没有故事。”

袁笙却不打算放过他。她想到被他藏在书房的那张照片,心中就一片酸涩。如果没有故事,为何霍瑨深第一次与她见面,就提醒霍祝平,是否忘记了什么人。如果没有故事,为何他要深藏那个女人?

“是吗,真的没有故事?”袁笙走前一步,手搭在兔笼的把手上,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她幽幽的直视他,“没有的话,就把兔子还给我……”

霍祝平的手指攥紧了,眼睛里像是冒着火光,眉心紧紧的蹙在一起。他薄唇掀起,道:“如果我说,我不许呢?”

袁笙轻吸了口气,仰头看他道:“霍祝平,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霍祝平撇过了头,冷淡道:“我的妻子。”

“是吗?你的妻子?”袁笙冷笑了一声,“可我觉得,我像是你豢养的宠物。”

霍祝平的面色更冷了:“你说什么?”

袁笙一向温顺,难有发脾气的时候,此时她的拳头握紧了,梗着脖子冲他大叫道:“我说,我像是你豢养的宠物!”

“你把我送到这里来,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想要什么,也不曾问过,我在这里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孤单!你只是把我丢在了这里!”

“就因为我出身低微,嫁给了你,就觉得我无所谓了吗!”

霍祝平眉头一皱,说道:“你还想为了你父母的事情跟我吵架?”

袁笙道:“是!你是我的丈夫,却不管我父母的事。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我找别人帮忙,可你凭什么不让我父母换工作?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说到底,你还不是想把我当成你的宠物。因为只要我没有底气,因为你觉得,我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丈夫,我就应该觉得荣幸,我就不能够对你发脾气,只能事事以你为尊了,是吗?”

“可是霍祝平,我是个人!我不想被当成一只宠物。”袁笙的声音拔到了尖,闭着眼睛把心底最后的一句话喊了出来,“我更不想当一个替身!”

霍祝平的语气森冷:“你说什么?”

袁笙睁开眼,对上他冷厉的面孔,心里有些发颤。

她从来不曾这样爆发过,他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两人眼神对峙着,周围的空气像是结了冰。

两人的吵架声大概被佣人听到了,佣人着急忙慌的去找了冯素。不一会儿,冯素迈着急切的步子走了过来,看到两个人杵在那里不说话,她道:“你们在吵什么?”

当冯素严厉的视线看向袁笙时,她还是害怕,还是先低了头。

“没什么。”袁笙趁机拿了霍祝平手里的兔笼,低头匆匆的跑开了。

冯素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吵起来了?”

霍祝平皱眉道:“没吵架。”

“还说没吵,你跟她冷战好几天了吧?”

霍祝平的情绪浮躁,不耐烦道:“夫妻俩两个吵吵嘴,不是很正常。”

冯素提醒道:“夫妻两个吵架是正常,不过你别忘记了,她是你自己偷偷摸摸娶的。你爸对你私自结婚本就生气,你们这一吵架,是打你自己的脸。”

她的视线往外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又道:“霍瑨深今天带着颜汐来家里说结婚的事,难道你没看出来,你爸的态度有所缓和了?”

霍祝平一怔,气息沉了沉:“他只是个外人,又能怎么样。”

冯素道:“你不了解你爸的脾气……”说了一半,她皱起眉毛,没再说下去,转而道,“总之,你自己小心,既然娶了她,就安分点。”

冯素说完就走了。

袁笙则是拎着兔笼坐在凉亭中生闷气。她抹了抹酸涩的眼睛,好想回家去。

庭院深深,她知道进了霍家的门日子不会太好过,只是这才多久,真的觉得好难过……

“怎么,这就觉得委屈了?”冯素冷傲的声音传来。

袁笙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转头叫了一声:“妈。”

冯素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块手帕,袁笙赧然,接了过去却只是捏在了手心。

冯素没有坐下,只是淡淡的看她,这样居高临下审视的眼神,更是让袁笙惴惴不安,手指更加捏紧了手帕。

冯素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有教养的,就算出身太一般,但礼仪谈吐都还过得去,性格也算沉得住气。我原以为你有那么点儿资格站在我儿子的身边,可你看看,你像什么?”

“你这是在我面前装着知书达理吗?这就原形毕露了?”

“在佣人面前跟当家的男人大吵大闹,你还像话嘛!”

冯素越说,袁笙的脑袋就越压低几分,脖子上像是挂了快石头似的。冯素的声音越来越拔尖,最后一句时,袁笙根本不敢抬头。

“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冯素冷冷的瞥她一眼,说道:“进了霍家的门,最好收起你那小家子性子。好好想想,怎么做好霍太太吧!”

冯素说完就走了,袁笙只觉得心中更压抑了几分。

这个家里,只有她是个外人,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该跟谁诉说。

夜风凉凉,吹不走她压抑的心情。脚下的兔笼子动了下,袁笙低头看了眼那兔子,拎起了笼子回到了杂物房。

杂物房里已经没有人,佣人把里面重新收拾好了,她将兔笼子放在一只架子上,喂了些白菜叶子。

她看着兔子那三瓣嘴将叶子很快吃完,自言自语道:“你也觉得,笼子里的生活不好过,是不是?”

兔子只是睁着眼看她,无辜清澈的眼睛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袁笙探进去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摸了几下,直到夜色很深,她才回了房间。

袁笙跟霍祝平冷战,但没有分房间,他睡床,她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当她回房的时候,霍祝平已经睡下了。

袁笙轻手轻脚的去洗了澡,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牛奶是佣人每天晚上送到房间来的,可能是她太累了,她喝下后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时,里屋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霍祝平抬起半个身体,透过镂空的架子往外看了眼,然后掀开了被子,走了过来。

袁笙卷着毛毯,睡得恬静,一双细白的脚探在外面,脚背上一道红痕显得异常刺眼。

霍祝平趿着拖鞋,转身取来了医药箱,拿了药膏抹在手指上,然后轻轻的抬起她的脚,仔细的给她抹药。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袁笙,你只可以有我。”

男人低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却像是在下着誓言,谁也不能违背。

这一夜过去的很快,太阳照旧升起,光芒四射。

袁笙睡得太熟,一点知觉都没有,一直到了天亮。她眯着朦胧的眼用脚摸拖鞋,摇摇晃晃的去洗漱。洗了把冷水脸后才清醒过来,然后便看到了自己核桃似的眼睛,才遗忘的记忆一股脑儿的又涌入了脑中。

距离吵架才过去了一夜,记忆犹新,每一个字都在脑中,霍祝平的每一个表情就在眼前。

她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在这种压抑中就快不能呼吸。

浑浑噩噩的去到餐厅时,霍祝平等人已经不在家,冯素也不在,据说跟朋友聚会去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了她一个。

袁笙喂兔子的时候,怔怔的想,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默默,你会无聊吗?”

话出口,她愣了下,看着那兔子,不记得自己给起了名字。昨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霍祝平就来了,她还没来得及。之后吵架,她就更没了心情。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然的说“默默”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一直在她脑中似的。

“可能,是你太沉默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袁笙抚着小兔子,抿了抿嘴唇苦笑,“就跟我一样,默默无声。”

她想,她还是应该找霍瑨深谈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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