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婚礼进行时二,7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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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汐跟着应树回到了阳东镇的小区,应树搬出来一坛黑漆漆的酒坛,说道:“这是我给你做的酒,本来打算给你结婚时候用的,不过你请了那么多宾客,这一坛酒肯定不够分的。”

“但是咱们父女能喝,我们就全喝了。”

颜汐瞧了那一坛酒,虽然封口一点没动,不过她可不敢尝试。“都这么多年了,还能喝吗?”

电视剧里的情节,到了现实中可不敢随便乱来。如果应树是个酿酒大师也就罢了,可他只是个二把刀,平时只是酿一下果酒,这坛所谓的女儿红,是他年轻时候做的,就更没品质保证了。

应树看着那坛酒想了想,点头:“也是。你等一下。”他转身进去,拿过来一瓶桑葚酒,“这个没问题,我昨天还喝的。”

颜汐抿起嘴唇笑了起来,幸好他没坚持要喝“女儿红”。

父女两个面对面坐下来,一人一只酒杯,桌子中间摆了几盘冰箱里拿出来的小菜。

颜汐吃了一根猪尾巴,脆骨咬起来很爽口,她不觉多吃了几根。

应树拎着酒杯看她只顾着吃,说道:“酒店里那么多好吃的你不吃,非要把我这点私藏全部吃完。来,干一个。”

颜汐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一口就喝完了。她砸了砸嘴唇,酒液中带着果香还有冰糖的甘甜,没有那么辣口,兴致起来,拎着沽酒器又舀了一杯。

“爸,这桑葚酒好喝,难怪你头发都不白。”

应树哼了一声道:“我这手艺见长,好多小饭馆都来问我要呢。我明年打算多弄几坛子酒,卖给那些小饭馆,三百一坛子。”

颜汐瞧了一眼那酒坛子,问道:“这里面装多少斤酒,桑葚冰糖,还有高粱酒的配比是多少?”

应树道:“你想干嘛?”

颜汐嘿嘿笑道:“爸,你把配比给我,我开个酒厂去,专供小饭店。让全国各地的小饭馆都能用上。到时候,你就是厂长了。”

应树瞪了她一眼:“你想得美。我做厂长,你是大老板,我还不是给你打工……”

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闲聊,应树决口不问婚礼上那个女人的事,也不提霍瑨深。不知不觉,酒坛子下去了一半,桌上的下酒菜也吃了大半,只剩下半盘子的盐卤花生米。

颜汐嚼了一颗花生米,觉得酒意有些上头,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她不想趴下,打起精神来又去舀了一杯。

“老应……咱们再来一杯……”

应树喝得比她多,有些醉熏熏的,他摇摇头,目光转向了那坛女儿红,他抱着那坛酒,笑着看向颜汐:“闺女,我们打开这酒闻闻……看香不香?”

颜汐迷糊着眼,直愣愣的看着那酒坛子,重重点了下头:“好,闻闻,就闻闻……”

应树拍开酒封,一股酸臭的味道直冲鼻子,颜汐忙捏住了鼻子:“嗯……好酸啊……爸,你这酒……不行了。”

应树凑上去闻了下,皱起了眉,是坏了。

他干呕了下,却没找东西把开口封住,父女两个一起往桌子底下躲。

两人背靠背的坐着,安静了会儿,颜汐昏昏欲睡,应树往后推了一下,问道:“颜汐,那个女的是谁?”

颜汐睁开眼,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霍瑨深没有来找她,也没一个电话进来。

温阮还没脱离危险?还是霍瑨深正在揍霍祝平,还是正在审问他?

她道:“霍瑨深的妹妹。”

应树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问:“那你怎么不去看看?”

颜汐垂下头:“我不想去。霍瑨深回来,会告诉我的。”

应树醉意沉沉,说道:“那小子……各种保证,欺负我女儿……我不饶他,不饶他……”

他斜靠在桌角睡着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声。

颜汐继续的坐在桌子底下,怔怔的看着前面一半的沙发。

她应该去医院吗?

去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挠心挠肺的难受了。

可她真不想去,她心里也有火。

她的梦幻婚礼还是被破坏了。如果幸福是一面砖石堆砌出来的墙,她觉得她的那面墙,被砸了一个洞,然后有人从那个洞里抠出了砖块,毁她城墙。

袁笙就是那个砸墙的人。

可袁笙在婚礼上突然跳出来,对着霍瑨深深深哀怨叫唤……设计这一幕的是霍祝平,而给霍祝平递棍子搅乱浑水的人,却是她自己……

是她对袁笙说起温阮的故事,是她接近袁笙的。

颜汐想,自己是不是太爱霍瑨深,为他分忧的同时,却把忧愁引渡到了自己的身上。

女人的直觉,温阮对霍瑨深不只是兄妹的感情。

她也想知道袁笙这过去的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想看到另一个女人对霍瑨深纠缠不清。

温阮在霍瑨深的心里分量那么重,霍瑨深对她有愧疚,事情放在面前,哪怕他只是兄妹感情,对温阮也不会说重话的,他不会弃她不顾。

她也不想像是对付其他女人那样,对温阮不客气……她不想让温阮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

可是她该怎么办?

颜汐脑子疼得很,想站起时,忘记自己在桌子底下,站起时就磕到了头顶。

她揉了揉头顶,身后的呼噜声越来越响,颜汐推了推应树:“爸,去房间睡。”

应树迷迷糊糊的醒来,颜汐费力搀扶着他送到房间,等出来时,人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

她怔怔的看着清冷的客厅,桌上的杯盘狼藉,正要过去收拾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颜汐转头看了过去,正见霍瑨深进门,那一刻,颜汐只觉得全身都僵住了,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来。

霍瑨深显得有些疲惫,走到她面前,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推了下她的额头,弯唇一笑道:“怎么傻了?”

颜汐抿了抿嘴唇,憋着自己涌上来的激动,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知道是不是要揍他一拳,还是抱住他。

霍瑨深却张开手臂,把她纳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低低的喟叹了一声,好像一个疲惫的旅人找到了归属那样的安心。

他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过来了?”

颜汐的鼻子酸酸的,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霍瑨深抚了抚她的脑袋,道:“你除了躲在这里,还能去哪儿。”

颜汐掐了他一把,泄泄怒火,霍瑨深闷哼了一声,不过没推开她。两人相拥了一会儿,他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酸,该不是打翻了醋坛子?”

颜汐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即便是吃醋也不能承认。她道:“是我爸酿的酒坏了。”

她咬了下嘴唇,犹豫过后问道:“袁笙……她真的是温阮吗?”

霍瑨深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搓了下,一副沉重的样子,颜汐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霍瑨深肯定的回答,也让颜汐的心咕咚一下沉了下去。

真是啊。

人就是这么矛盾,心里已经想到这个可能,并且确认了,还是存了一点点希望,希望来个反转。

“……她怎么样了?”

“脱离了危险,还在医院。我派了人守在那里。”

颜汐又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是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下来,还是酒劲上来了,或是委屈忍到极点再也绷不住。她的眼圈红了,哭道:“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为什么让我一个人面对剩下来的局面。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为难?”

霍瑨深看到她的委屈,心中颤了下,他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把她抱入怀里:“对不起……”

颜汐恼恨的打他,他不动,等她发泄够了,他才道:“婚礼结束时,我接到通知说温阮自杀了,匆忙下换了衣服没带手机。那时候情况太紧急,张格格正好过来,我匆忙下让她转告你,让你先救场。”

“颜汐,你做的真好,换做别人,她们肯定想不到这样的处理方式。”

后来罗晓峰去医院,把霍瑨深的手机带了过去,也说了颜汐的应对方式。再后来,袁笙缝合了伤口从手术室出来,拉着霍瑨深不愿让他走,哭诉她所遭遇的一切,断断续续的,凌乱不堪,但霍瑨深还是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在病房时,霍淮寅,冯素,霍祝平都到了……

霍瑨深此时不想再回想一遍当时的情况,也不想去想温阮所遭遇的,不去想霍祝平有多么卑鄙无耻。

此时他的情绪很坏,很低沉,也很累,看到颜汐时,他才放松下来。

“幸好是你,颜汐……你真好。”霍瑨深慢慢的说着,一天下来烦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颜汐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抬头看了他一眼,她道:“饿不饿?”

结婚是很累人的,再加上他要面对的一切,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

霍瑨深点了点头:“有点。”

颜汐从他怀里坐起身:“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给你做碗面吧。”

“好。”霍瑨深点了下头,等到颜汐站起来的时候,他又一把拉住了她。颜汐看了眼他的手:“怎么了?”

霍瑨深站了起来,说道:“还是回家去吃吧。”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理应回到家里去,不该在外过夜。他过来,就是来把她接走的。

颜汐想了想,松开手道:“等我把这里收拾了。”

霍瑨深陪着她,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颜汐给应树留了纸条,两人这才下楼。

此时星光灿烂,秋虫啾啾,小区早已陷入了沉睡,一个个窗口都是黑漆漆的。

霍瑨深牵着颜汐的手,说道:“我还欠你一场烟花。”

颜汐看了他一眼:“现在?”

霍瑨深从车子里拿出了一把仙女棒,拿打火机点燃了。烟花四射,照亮彼此的脸庞。颜汐拿着烟花笑了下嫌弃:“这烟花好小。”

霍瑨深道:“等下一个结婚纪念日,我送你一场比这漂亮一万倍的。”

他们所准备的烟花在今晚没有点燃,不过可以留到下一场,纪念他们一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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