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宁妃跋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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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姑心中甚是委屈,这些年太妃对她十分的好,哪里有这样对她疾言厉色过?她念及宁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府的骨血,便咬咬牙去伺候宁妃。

宁妃对玉姑姑也早有怨怼,因着她喜欢毛乐言,总听见她在太妃面前说毛乐言的好,心有不甘,但是那时候插不上嘴,心中却忌恨上了。如今见太妃吩咐她过来伺候她喝药,哪里肯放过羞辱玉姑姑的机会?所以,当玉姑姑命人端药上来的时候,她倚在贵妃榻上,淡淡地对捧药的丫头说:“好大的胆子,太妃是命玉姑姑伺候我喝药,你怎敢抢了玉姑姑的功夫?一会太妃知道了,岂不是要责罚玉姑姑?”

玉姑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是存心挑衅。她默然不语地接过丫头手上的药,缓步走到宁妃面前,道:“娘娘请喝药。”

宁妃仰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药这么烫,怎么喝?先搁桌面上,你去给我取些蜜饯来,一会喝了药,缓解一下口苦。”

玉姑姑看了她一眼,道:“这些事情,宁妃娘娘该找韶骏阁的人去做,我并不知道蜜饯放在何处。”

宁妃一笑,凉凉地道:“玉姑姑一直伺候太妃,是太妃跟前的老人了,只是玉姑姑也该懂些分寸,再怎么劳苦功高,你也是下人,太妃怜惜你,让你做她跟前的人,玉姑姑该心存感激,好生伺候才是,在王府做下人呢,最要紧的是管好自己的嘴,该说的话多说,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莫要惹人厌烦憎恨。双眼也该放亮些才是,别一味地巴结那些不成气候的人,如今我怀了王爷的骨血,等孩子生下以后,府内管事之权你说会落在谁的身上?别看她如今得意,却只是焰火一般,虽然明亮璀璨,却只有刹那的光辉。”

玉姑姑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确实只是个下人,但是这些年连王爷都对她尊敬有加,人前人后都尊称一声玉姑姑,平日里太妃有的,基本都给她一份,她在王府已经不是单纯的下人了,如今宁妃这么对待她,怎不叫她委屈万分?偏生人家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也只是个下人,宁妃是主子,爱怎么使唤她,她能不遵从么?

教训了玉姑姑一顿,宁妃心中一阵痛快,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她去了。

玉姑姑出了韶骏阁,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心中想着或许自己这些年得太妃和王爷的心,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人家对自己再好,终究她也只是个下人。

她坐在荷花池旁边的亭子里,一边想一边抹眼泪。刚好毛乐言与账房对数回来,路经此地,见玉姑姑一人独坐在亭子中,便走上去笑着道:“玉姑姑怎这么好的兴致在赏荷花?今年的荷花开得是特别好,玉姑姑果真是个怜花之人。”

玉姑姑连忙别过身子去把泪水擦掉,回头勉强一笑:“我只是觉得有些闷热,在这里吹吹凉风罢了。”

毛乐言瞧着她脸色不好,眼圈也红红的,便知道她有不痛快的事情,她坐在玉姑姑身旁,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玉姑姑鼻音重重地道:“没事,沙子迷眼了。”

毛乐言拿出手绢为玉姑姑擦拭了脸上的泪痕,“你还想瞒我?看你眼睛都肿了,定是哭了许久,到底发生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玉姑姑用手拢了拢凌乱的发鬓,又揉了揉双眸,挤出一个笑意,故作轻松地道:“能有什么事?没事,别瞎说,就是被沙子迷了眼。你去哪里啊?怎地一脸的疲惫?没睡好吗?”语句到了最后,便成了关切。

毛乐言伸出手中的账本,道:“乡里来人报今年夏季的收成,我便顺便去找账房核算一下上月的账。”

玉姑姑轻声道:“日头这么毒,你何必自己去?让账房去你苑子里报告不就行了么?”

“罢了,这个账房是新来的,许多事情不清楚,我还得去指点一下,他来也辛苦,干脆我去。”

说起账房的事情,玉姑姑心中又是一阵失落,之前太妃让她去找他,她一直都没去,听说他如今懂事了很多,可到底伤自己太深,她不敢轻易走出去了。

“心里真不痛快就说出来,别憋在心底。”毛乐言柔声劝道,“郁结伤肝,真要憋出个什么毛病就不好了。”

玉姑姑听到她如此温柔的声音,想起宁妃的跋扈,心中一阵酸楚,抬眸看着毛乐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小姐对我再怎么好,王爷再怎么敬重我我到底只是一个下人,我怎么就这么不知分寸呢?”

毛乐言一怔,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妃给你气受了?”

玉姑姑愤然道:“若是小姐给我气受,我也不至于生气啊,更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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