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诗语被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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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想到苏流萤,楼樾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眸光一沉,他让南山唤来了红袖。

红袖进屋后,恭敬的向楼樾请安,尔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楼樾的神情,见他面色好了许多,心里默默的放心下来。

请完安后,红袖正要像往常一样上前伺候楼樾喝药,却被楼樾冷冷斥住。

眸光凉凉的看着红袖,楼樾冷冷道:“玉牌谁给你的?”

红袖微微一怔,下一刻却是毫不迟疑的沉声道:“苏妃给妾身的。”

闻言,楼樾眸光一沉,冷下脸色冷冷嗤道:“果然是她!”

说罢,他又问道:“她给你玉牌,可有教你如何撒谎骗本世子?”

红袖恭敬道:“苏妃告诉奴婢,若是世子爷问起玉牌,就说是苏姑娘给奴婢的。还让奴婢告诉世子爷,说苏姑娘拿出玉牌,是偿还之前欠下世子爷的恩情。若是世子爷借着玉牌醒来,她欠世子爷的恩情也算还了,从此苏姑娘与世子爷之间一笔两清……”

“果然是她一派的作风!”

如墨的眸子里闪过寒芒,楼樾心中主意已定,冷冷问道:“玉牌如今在哪里?”

从昨晚苏流萤当面向苏诗语讨要玉牌开始,苏诗语已是知道玉牌一事瞒不住了,再加上她也知道楼樾醒来一定会向红袖问起玉牌的来由,所以就教红袖撒下上面的大谎,并做戏做全套,玉牌留在红袖这里并没有要回去,而是让红袖告诉楼樾,只说玉牌又被苏流萤拿走了……

苏诗语机关算尽,并在红袖面前极尽挑拨的说了苏流萤许多坏话,将红袖拉入自己的阵营一起对付苏流萤,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红袖从嫁进王府开始,从头到尾认定的主子只有楼樾一人,又如何会听她的唆使摆弄。

红袖拿出玉牌恭敬上交给楼樾。

看着手中消失四年的玉牌,楼樾面色如霜,冷冷道:“让苏妃来见我。”

红袖走出院子时,不待她去梨园传达楼樾的话,却是在院门口遇到了一脸焦急担心的苏诗语。

见红袖一大早的从楠院出来,苏诗语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嫉恨,下一刻却是亲热的上前,握着红袖的手关怀问道:“妹妹辛苦了,世子爷如今怎么样了?精神头可还好?喝过药了吗……”

红袖不露声色的躲开苏诗语的手,淡淡一笑,道:“世子爷召姐姐进院,姐姐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当面问世子爷好了。”

听楼樾愿意让自己进楠院了,苏诗语微微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苏诗语慌乱的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生怕有一丝的不妥当。

然后下一瞬,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定定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红袖,语气迟疑道:“世子爷可有同妹妹问起玉牌一事?”

红袖淡淡一笑,“问了。”

苏诗语心口一紧,不觉紧张小声的问道:“妹妹可有按我说的同世子爷说,他信了吗?”

红袖还是淡淡一笑,缓缓道:“妾身按着娘娘所教的一字不漏的说的。”

闻言,苏诗语心口一松,以为红袖是按着她撒的谎对楼樾说的,却忽略了红袖话里真正的意思。

心头大石放下,苏诗语贤惠的让红袖回院子去休息,自己迫不及待的进了楼樾的院子。

卧房次间的书桌旁,楼樾一身玄色外袍正执笔疾书,苏诗语见了,连忙上前道:“世子爷刚刚醒来,还是将手头的公文放一放,先养好身子再说……”

“磨墨!”

凉凉打断苏诗语的话,楼樾头也不抬的继续奋笔疾书。

苏诗语心中一喜,连忙上前轻挽衣袖帮楼樾磨墨。

彼时还是清晨,淡薄的晨光透过缕空的窗棂在楼樾身上留下薄薄的光晕,这段时间他虽然因为重病消瘦了不少,可俊美的五官却是越发的深邃冷峻,看得苏诗语一片痴迷,竟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看够了吗?”

不知何时,楼樾已搁笔停下,眸光冰凉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眉头嫌恶蹙起——

明明那么娇弱无害的外表,为何会有如此腌脏的一颗心呢?

他冰冷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苏诗语飘远的心思,脸一红,连忙放下磨砚在楼樾面前跪下,娇羞道:“奴婢一时失态,让世子爷见笑了……”

“啪!”

不等苏诗语把话说完,楼樾扬手,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她的面前,冷冷道:“你走吧!从今日起,王府不再容你!”

满心欢喜的苏诗语被楼樾突兀的一句话震得呆在当场。然而等她低头看清地上的纸笺上醒目的‘休书’二字,更是吓得神魂俱裂!

“世子爷……”

“七出:一无子、二淫秽、三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盗窃、六善妒、七恶疾……七出之中,你占其三。不顺父母、盗窃、善妒。所以,今日休你出门,你无话可说!”

楼樾眸光冰冷的看着一脸死寂绝望的苏诗语,语气冰冷到没了一丝的温度。

苏诗语全身战栗不已,前一刻还欢喜不已的她,此刻却犹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生不如死!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一脸决然的楼樾,颤声道:“世子爷,妾身冤枉,妾身从没忤逆过老夫人与王爷王妃……妾身堂堂安王妃侧妃,苏家嫡长女,何需偷盗……善妒更没有,红袖妹妹还是妾身劝服老夫人将她从庄子里接出来的,妾身冤枉啊……”

“你阳奉阴违,何时真正孝顺过本世子的母妃?更是公然与她做对,将她与流萤拦在门外,这就是你的孝顺?!”

“你接红袖回府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而这玉牌,不正是你四年前从流萤手里偷窃的!?”

楼樾看也不看一眼哭得快断气的苏诗语,冷冷道:“本世子尚未娶正妃,而流萤就是本世子认定的世子妃。可善妒如你,她尚未进门你已是费尽心机的陷害她,此举不是善妒又是什么?”

而对楼樾的步步逼问,苏诗语除了痛哭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身子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一挥手,楼樾再无迟疑的下令:“来人,送苏小姐回苏府!”

话音一落,进来两个嬷嬷,架起瘫倒如泥的苏诗语往外走。

走到门口,苏诗语终是从惊恐绝望中回过神来,猛然挣脱嬷嬷的手,扑到楼樾面前,死死的抱紧他的双腿哀哀的求道:“爷……求求你啊,不要休我,我不要做下堂妇……我嫁进王府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世子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

提笔写下休书二字的那一刻,楼樾已心如玄铁,再无回头。

冷冷甩开苏诗语纠缠不休的双手,楼樾冷声道:“给你最后的脸面,让你自己安静回去。若是不然,本世子让人撵你出门!”

楼樾决然坚定的话,彻底将苏诗语打入了黑暗深渊再也翻不起身……

跪在门外同样哭得泪如雨下的杏雨进屋来,扶起全身瘫软的苏诗语,痛哭道:“小姐,我们回家吧……这样的地方,我们不呆也罢……”

苏诗语整个人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怔然不语,目光空洞没了一丝神采,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脸色苍白如纸。

扶着苏诗语回到梨院,杏雨哭哭啼啼的收拾着行李,苏诗语呆呆的坐在窗前,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这个小院,她住了四年。也在这里盼了楼樾四年……

可盼来盼去,她什么都没盼到,却是被他狠心休弃,成了人人唾弃的下堂妇……

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楼樾,一想到自己的悲惨的人生,还有回到此生要遭受的白眼,苏诗语心中无尽的绝望与痛苦统统化做汹涌的恨意……

眸光落在针线篓里的锋利银剪上,苏诗语空洞死寂的眸光里闪现狠戾之色,突的站起身一把拿起了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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