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答应条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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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来,却已是被薛念带回了他的家,看外色的时辰,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

脑子里时而清明时而浑噩,楼樾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将床柱握得‘吱咯’响。

她竟然身中巨毒?谁给她下的,楼皇后还是安王,还是苏诗语?

孩子还保得住吗?

脑子里一时间涌过无数的慌乱,楼樾心疼如绞。

但他却知道,没有时间让自己悲痛,他要救她!

他在心里细细梳理下毒之人是谁,将所有与苏流萤有仇恨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几乎不用置疑,下毒之人一定是安王楼誉。

因为,他突然想起,苏流萤上次因火烧安王府书房,去向安王楼誉请罪时的事情。

那时,安王只是小小惩戒了一下苏流萤,就原谅她放她出府了。

而那时楼樾心里就产生出怀疑——

书房对楼誉来说有多重要他是知道,苏流萤的那把火,远远不止烧了一间书房那么简单,却是烧了安王辛苦筹谋了几十年的资本。

如此,安王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到了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楼皇后与安王落败后,至今没有一丝反抗的迹像,原来,他们早就留下后招,早就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毒到了苏流萤的身体里,以此她来要挟自己。

一切早已在他们的掌控中,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镇定安静,就是在等着苏流萤毒发后,自己主动找上门去。

偏偏他不得不去……

走出屋子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薛念药庐那里已亮起了灯火。

楼樾来到药庐,看着正翻找着医书的薛念,艰难开口道:“真的……无解吗?”

薛念从如山的医书中抬起头看着他,偏头认真的想了想道:“单从脉相来看,却是我从没遇到过的毒,所以不了解……若是能知道毒药的出处,或许我能想想办法……”

听到薛念这样一说,楼樾死去的心又活过来半分,他面容凝满冰霜,不容拒绝的盯着薛念,冷冷道:“毒药的出处我自会弄清楚,你要保证——一定要救下她性命来!”

薛念一怔,为难的张嘴:“我只是说想想办法,还不确定一定会救……”

“我不管,你一定要救下她——无论用什么办法,我只要她活着。”

看着他面容间的绝决与霸道,薛念哑口无言,半天才无奈道:“认识你这个朋友,真不知是我之幸,还是不幸!?”

“再帮我这一次,就当我欠你一条命!”

“还有……解毒之前,不要告诉她,我怕她……害怕……”

说完这句话,楼樾转身朝外走去。

薛念追上去,“你刚醒来,这么晚了去哪里?”

“去找给她下毒之人!”

夜里的天牢格外的死寂,而安王被关的最里层更是如坟墓般寂静。

楼樾去时,安王静静的盘腿坐在牢房中间,身上裹着一层如霜的银月,衬得他一头发丝都染上的霜白。

听到脚步声,他掀眸凉凉的看了眼站在牢房外面的楼樾,勾唇笑道:“竟是比老夫预测的时间早来了,不错!”

楼樾眸光充血的看着牢房中的男人,想着母亲死于他手,如今连自己的妻儿也一并要死在了他的手里,心里的恨意让他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按下心中的滔天恨意,楼樾冷冷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起兵造反、拥太子上位?!”

安王得意一笑,抬头直直的看着楼樾,笑道:“果然是当了老夫二十五年的好儿子,虽说不是亲生的,终是通了我们楼家的气息,竟是一眼就知道老夫心中所想,也不枉我们疼了你那么多年!”

楼樾心口滞紧,他果然没有猜错,安王与楼皇后竟是铤而走险,准备起兵造反夺帝位了。

而他手中所掌的三十万兵权正是他们最缺需的。

所以,他们早早的就对苏流萤下手,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如今这世上她是惟一能制钳住他的人了……

眸光凉凉看着一脸得意的安王,楼樾咬牙冷冷道:“父亲打算怎么做?”

他这样问,已是代表他屈服下来,愿意听从安王的指令了。

闻言,安王眸光亮起了亮光,起身走近牢柱,隔着牢柱的缝隙向楼樾招手,示意他靠近。

迟疑片刻,楼樾终是艰难的挪动步子走过去。

隔着牢柱,安王的手抚上了楼樾的头,阴冷的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冷冷笑道:“听说苏流萤怀了孩子,那可是楼家的大喜事,代表老夫要当爷爷,你要当父亲了。”

摩娑在楼樾头上的手就像毒蛇的信子让人胆寒又恶心排斥,楼樾一想到就是这双手挑断了母亲的手脚筋脉,又将她残忍推下山崖,更是用这双手给苏流萤投下巨毒,楼樾心里的恨意已是翻江倒海般的不可抑止。

拳头死死握紧,楼樾咬牙道:“父亲何时可以给她解药?”

安王笑道:“此药性烈,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利害,她如今怀着孩子,不知道能捱过多久,所以,当然是越快越好。”

说罢,他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冷道:“我不会告诉你怎么做,一切,都看你自己的计划安排——我只看结果!”

“若是新年之前太子不能登基为帝,老夫不能踏出这牢房,到时只怕老夫愿意给她解药,她也已活活痛死了。”

“所以,你的时间却是不多了,要怎么做,一切看你自己!”

安王果然是最狠毒的,他竟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安排,只看结果。

如此,到时起兵造反是楼樾做下的,一切的罪过都是楼樾犯下的,而他,只需要坐享其成!

那怕最后起兵叛变失败,要遭受五马分尸的也是楼樾,届时安王再暴出楼樾的真正身世,楼樾的起步叛变却是与他安王一点干系都没有。

所以,安王此算盘却是打得十拿九稳。

楼樾脸色覆上寒霜,咬牙冷冷道:“我可以依照父亲所说做好一切。可,父亲能给我什么保证?”

安王狡诈,他手中到底有没有解药却是楼樾最担心的。

“放心,她如今住在楼府,再过十日就会再次毒发,届时老夫会让人给她喂下半粒解药,你自会看到药到毒解的效果!”

“不过,老夫要提醒你一句,半粒解药只能解她一时之毒发,却不能解了她身体内所有的剧毒,若是你想让她活命,只能在新年前完成老夫给你的任务,拿到剩下的半粒解药——千万不要心存侥幸,老夫的毒药从没失手过的。”

楼樾冷冷笑道:“父亲放心,无需到年前,一个月的时间足矣!只希望父亲说到做到,届时我扶太子登上宝座,父亲如约拿出解药。”

安王桀桀阴笑道:“两条性命可以换下大庸的万里江山,这个买卖父亲自会愿意做的。如此,为父就在此静候你的佳音!”

离开牢房后,看着一脸严肃阴郁的楼樾,南山小声道:“爷,真的要做吗?”

起兵造反可不是小事,届时家国动乱,血流成河不说,成王败寇还是未知的定数。

若是输了,不但要经受千古骂名,还是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侥幸胜了,却要违心扶持楼家的势力上台,如此,好不容易斗倒的楼皇后与安王却会东山再起,而这一次,他们却要永立不败之地。

而且,楼家坐拥天下后,又会放过曾经与他们为敌的楼樾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南山都想得到,楼樾自是想得到,他咬牙痛苦道:“为了流萤和孩子,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南山却道:“不,爷,咱们还有第二路可以走,那就是希望薛神医找出苏姑娘身上的解药,到时,爷就可以不再受安王的摆弄了!”

南山的话又给了楼樾一丝新的希望,他疲惫的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这边,楼樾为了苏流萤所中剧毒而痛苦慌乱不已,而苏流萤却在连续两日身上没有再有剧痛发作后,渐渐的放下心来,于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寻找被楼老夫人藏起来的安王府的骨灰坛上。

这几日,她天天呆在桂院里与楼老夫人一起吃住,还暗下走动了桂院里一些隐秘的地方,却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这一日,李嬷嬷从外面回来,却是带回来了一个关于苏诗语的消息。

而苏流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受到了启发,突然想到了楼老夫人可能藏匿安王妃骨灰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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