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陈富拿走了证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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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长公子谭小鹏的家里。

        苏醒过来的诗韵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

        震惊、惊恐、屈辱,在一瞬宛如月蚀的黑暗笼罩诗韵的全部。

        她匆匆穿下衣服,下地后抡起扫帚气愤地乱砸一通,把暧水瓶,花瓶,茶具砸得稀巴烂。

        然后她带着饮料瓶和沾有谭公子体液的内裤装入一个包里,提着那包下了楼,

        诗韵走过路边卖鸡的摊床,那架上挂着一排杀光的鸡,被钩住下巴吊着,脖拉长,光着尖尖的屁股,翅爪伸展着张开,等着人们买回去吃掉,她目光呆滞地上了公汽,车上人很多,因为热出了汗,她觉得有两个男人盯着她的胸部偷瞄着,她赶紧双手护着胸部。

        她张惶地望着同车的乘客。大家也都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眼神显得很是特别。

        因为惊吓。诗韵坐进车子时,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公汽到终点时,她的脚已经红肿得行动不便了。痛疼令她逃离了无休止的冥想。

        诗韵一路哭着回家去,对着父母哭诉。

        她在哭诉中,说要到法院告谭小飞强暴自己。诗韵的父亲给孙富书记打了电话,父母天生懦弱怕事,而且没有多少文化,目光短浅。

        孙书记接到电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推开正在开的一个农业科技推广的会,急急忙忙亲自开着车赶来。

        孙书记劝诗韵说:“先别哭,我会为你做主的。”

        诗韵看到孙富来到,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不是对他卖弄风情,太过于暴露身体了?”孙书记问。

        “别胡说。我很注意了,倒是他像个色狼似的,整天想着占我的便宜。”诗韵气愤地说。

        “你千万别去告,你要慎重,是不是?”孙书记尽量语气平和地劝解道。

        “你想让我咽下这个苦涩而屈辱的果?”诗韵问。

        “老百姓象蝼蚁般的小人物,想跟权倾朝野的市长家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结局会很惨的。”孙富恐吓着女孩说。

        “可是我这样忍下去,会死掉的。”诗韵哭着说。

        “关键在于你怎么看这件事,与其反抗不成,不如闭眼享受呀。”

        “只有你会这么无耻。”诗韵擦着眼泪说。

        “主动权在你那里,你要是对谭小鹏好,让他快乐,心情舒畅,也许你会得到更多,甚至你今后的前途会光辉灿烂,成为贵妇人的。你一家人,还有我也会借光的。”孙书记眼光突然闪出很亮的光泽。

        “你不会说我真的会爱上他了吧,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你别说了,我绝不会给他当情妇的。”诗韵说。

        “其实,女人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嫁一个有权势的人,吃香喝辣的?那就是幸福。”

        “为了吃香喝辣,就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诗韵说。

        孙书记轻笑了一下:“尊严和人格,那是很奢侈的东西,在现在这个世界,讲这个的人都是书呆子,死心眼。”

        “我是你的情人,我被人欺负了,你应该心疼我的,怎么倒为那个混小子说话,站在他的立场上了?”诗韵说。

        “市长的公子从小被娇惯坏了,既任性又很野蛮的,我跟你说,忍耐是一种功夫,你在学会用‘忍’来‘制怒’。”孙书记说。

        “我被人强暴了,你做为我的情人,就不嫉妒。不气愤?”诗韵说。

        “当然不,因为谭市长等同于我的亲爹一般,他的公子如同我的弟弟,我能对父亲和弟弟的快乐出点力,做点事,那是我的无限荣耀呀。不怕你笑话我,每次见到谭市长,我都要弯腰鞠躬,因为老陪着笑脸,腮帮的肌肉都僵硬了,我甚至趴在地上给谭市长磕过头呢。”孙富书记说。

        “磕过头?那么下作的事你也做过?”诗韵问。

        “那次镇上盖商品楼,因为工程质量低劣,楼塌了,东村老陈家的老二砸死了,李海金那个该死的包工头跑了,陈老二的老娘去市里找谭市长,一天到晚守在他家门口。寻死觅活,谭平山大骂说我工作没做好,给他添了麻烦,怒冲冲地要撤我的职,我一着急,就去他家给他跪下了……”

        “你不是个男人。我瞧不起你。”诗韵毫无顾忌地嘲讽着说。

        “谁叫咱们在下面呢。人家高高在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我劝你还是忍了,千万不要到法院起诉,否则不光市长一家会对你和你父母弟弟下手,我也会离你而去的。”孙富书记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说。

        诗韵感到他说的话的份量,她有些不寒而栗。

        “政府机关里只有不开窍的下属,不会迎逢讨好领导的呆子,没有升不上去的干部。”孙富说。

        诗韵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哭。

        “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好女孩谁不喜欢?谁不想搂在怀里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孙书记说。

        诗韵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孙富说:“我被谭小鹏强迫,会不会怀孕呢?我得吃一片药呀。”

        “用不着,如果你能怀了谭小鹏的孩子,那是你的造化,那是一个龙种,你知道不?有多少平头百姓家的女孩,想怀上谭家的种还没有机会呢。”

        诗韵想到,在中学念书时,看在实验实看到瓶中的一个流产胎儿,胎儿只有一个月大,非常洁净地泡在眼药般的玻璃瓶里,不成形,像一片刚出生的哺乳动物的小耳朵。

        她的脑子里一浮出谭公子的形象,她便突然忆起梦中摇摆的那只手。套在手上的衬衣袖子正是谭公子所穿的鳄鱼牌。那上面蓝色的线条清晰可见。

        她的头发有些蓬乱,嘴唇上有着几个血豆般的瘀血。诗韵乱哄哄的脑子不愿意再想任何事情。如果有一种手术,能把脑细胞里的记忆有选择性地抹去,那该多好。

        但邪恶的谭小鹏和那双黑亮的眼睛偏偏顽固地占据着她的大脑,挥之不去。

        镇委书记孙富看一时无法说服自己的情人宝贝,于是一改态度,他骂道:“真他娘的不像话,这个混小子怎么这么野蛮呢?他要是看上了你,可是采取文明的方式,向你求爱呀。你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我,我要研究一下,”孙书记说。

        诗韵惊异地抬起头。她想,孙书记毕竟是自己的几年的情人,他会为自己着想的。他会替自己伸怨出气的。

        于是她问:“你要那两样东西是要为我申诉?”

        孙富书记点点头。

        于是诗韵就把那个饮料瓶和沾有公子体液的内裤交给孙书记的。

        孙富书记把那两样东西放入自己的皮包里,急匆匆地开着黑色帕萨特走了。

        诗韵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心里烦躁,于是起来对父母说:“我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父母见她在家里呆不下,就点头同意了。

        诗韵在潢水镇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上人来人往,集市有小贩在高声叫卖着蔬菜和水果。几个姑娘和男孩在说笑。

        诗韵觉得自己是被世界伤害和抛弃的人,她低着头信步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镇政府的招待所,她下意识地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那套房的门。

        望着室内的床和被褥,书桌和化妆台,一切依旧,她想起与孙富书记相识的经过,一幕幕情景都像过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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