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白鹭湖畔(1 / 1)
因此,百姓居民们虽然心慌,纷纷沉下心来,决定与官兵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无论男女老少,都毫不犹豫地加入到城防队伍之中,他们或是搬运物资,或是修筑工事,或是站岗放哨,每个人都尽自己所能,为保卫家园贡献一份力量。
……
乾军的前锋部队,正是宇文戎的心腹舒克什统率,燕军降将马宏达为前锋,浩浩荡荡地推进至铁山城前的白沙河对岸。这一路南行,几乎未遭遇像样的抵抗,这使得乾军内部滋生出一股狂妄自大的情绪,仿佛燕军已如秋风中的落叶,不堪一击。
马宏达率领的两千精兵,携带着三门沉重的大炮,架在白沙河的北岸乱石堆上。炮口黑洞洞的,直指铁山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其吞噬。
然而,马宏达并未急于下令发起攻击。他得到城中的密报,铁山城内驻扎着六万燕军精锐,这座军镇绝非等闲之辈可以轻易攻克。而且城内守军士气高昂,准备充分,显然没有轻易投降的打算。他也知道,这座军镇没有一个月,根本攻不下来,唯有等到大部队将其包围,切断后路,成为一座孤城,守城军民粮草耗尽才会投降。
于是,马宏达命令士兵们将大炮擦拭得锃亮,炮口更是调整到了最佳角度,营造出一种随时可能发起致命打击的紧张氛围。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通过这种气势上的压迫,让城内的守军心生畏惧,至少也要让他们明白,乾军的实力不容小觑。
“白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不如早点投降,将功劳给我,让我升官发财!”马宏达在心中暗自盘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他看来,守军如果识相,就应该主动开城投降,省得双方一番苦战,徒增伤亡。
……
“头儿,咱们连续奔袭了百十里路了,是不是找个隐密的地方养精蓄锐?”顾八顺建议道,他们八人现在全都追随唐鹏。
“嗯,言之有理。”唐鹏点头应允,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与深思。连续百十里路的奔袭,确实让队伍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体力。这里随时可能遇到乾军,必须养精蓄锐以应对接下来的遭遇战。
“天亮之前,我们必须赶到白鹭湖。”唐鹏果断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鹭湖畔一定有辽阔的芦苇荡,在他心中不仅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地,更是对抗狡猾敌人的天然屏障。因为他对吴州城南遇到的那伙倭寇记忆犹新,那些家伙利用芦苇荡的掩护,神出鬼没,在围剿之下还能全身而退。
“芦苇荡里错综复杂,既能隐蔽我们的行踪,又能限制行动敌人的。”唐鹏自言自语道。有芦苇荡做掩护,他们可以发挥灵活机动的优势,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于是,队伍迅速调整方向,向白鹭湖进发。夜幕下,他们如同一群幽灵般穿梭在山林间,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也被四周的寂静所吞噬。
唐鹏的心中,对乾人的仇恨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这份恨意的源头,是他心中那份无法言说的痛——乾人抓走了他形影不离的兄弟小乐。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份痛苦便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他的每一个思绪,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其中的苦涩与无助。他暗暗发誓,定要杀光所有的乾人,为小乐报血海深仇。
然而,王孝武却一直不敢告诉唐鹏。余乐不仅没有被乾人永远囚禁,反而因某种原因被乾朝摄政王赏识,赐封为“大乾第一勇士”,并委以三等侍卫的重任。这样的消息,对于唐鹏来说,无疑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激发他更深的仇恨,也可能让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与痛苦之中。
王孝武深知唐鹏的性情与对小乐的情义,他担心这个消息会彻底击垮唐鹏,让他陷入无尽的悲伤与自责之中。因此,他选择了隐瞒,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热血正直的唐鹏,希望他能在战场上一心一意地杀敌立功,为朝廷效力。
……
终于,在天际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之时,唐鹏率领的队伍抵达了白鹭湖畔。这片湖泊虽不及梦泽湖那般壮阔无垠,却也自有一番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的美景。白鹭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位温婉的佳人,静静地等待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湖面上,轻纱似的薄雾缓缓流动,给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朦胧。远处,几只白鹭低飞掠过水面,留下一串串悠长的鸣叫声,更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唐鹏站在湖边,望着这片广阔的湖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蓝冰、马仁俊等人说道:“兄弟们,我们就在这里休整。记住,我们要利用这片芦苇荡的掩护,养精蓄锐,时刻与乾军交战!”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他们也知道,在这片湖泊的庇护下,他们将有更大的可能击败敌人。他们立即在这片芦苇荡中割出大约一亩的芦苇,将割下的芦苇围成一圈鹿柴,又搭了几个窝棚防雨防晒,建立起临时营地。
就当手下纷纷钻入窝棚睡觉时,唐鹏褪下战甲,换上破旧衣物,赤手空拳地走出芦苇荡,打扮成一个平凡的农户,以此来降低别人对自己的关注,便于探查敌情。
他布置了十名携带弓弩的士兵被安排在芦苇荡边缘埋伏,这既是对自己行动的安全保障,也是对可能出现的敌情的迅速反应。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守护着唐鹏的安全,同时也为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田野早已褪去往昔的丰饶景象,沦为一片荒芜,杂草肆虐其间,仿佛是大自然对过往繁华的无声叹息。农户们早已迫于时局,或逃往邻近县城以求庇护,或举家南迁,寻觅更为安定的栖身之所。四周的村落,静谧得异乎寻常,没有丝毫人烟活动的痕迹,只余下空荡荡的屋舍和岁月侵蚀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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