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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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这一声可谓石破天惊,就连打板子的婆子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向宋清君怀里的温婉少女。

宋安然虽不若宋嫣然容颜绝丽,但她生的温婉清丽,与人说话时总是眉眼含笑,对待府中下人也向来宽厚,在众人心中可算仙子般的人物。

可若碧草此言为真,宋安然构陷亲妹,这哪是温柔良善的大家闺秀,分明是心狠手辣,心急歹毒之辈!

金氏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安然,身体隐隐发颤,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疼了多年的继女会做出这种事来。

原本眩晕过去的宋安然竟奇迹般苏醒,她咬着嘴唇,杏眸凝泪,“我没有,她污蔑我,我从未让她这般做过!”

碧草见宋安然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全然不顾及她的死活,心中恨意滋生,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全都道了出来,“分明是大小姐将我唤去芳华院,吩咐我将男子外衫放进三小姐的柜子里,方才那个贼人也是大小姐花钱买通让人假扮的。

为的就是趁着大姑奶奶来府上之时,落实三小姐与外男私通的罪名!”

宋氏脸色微变,的确是宋安然说府中新入了时令蔬果,请她们无事时来府中小坐,她这才带着蕊儿回了宋府。

安然小小年纪,当真有这般的心机吗?

碧草仿佛是怕她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语速奇快,“且大小姐答应我,只要我做好这件事便将我要到她身边去,日后随她出阁,做姑爷的通房!

三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求您饶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碧草的苦苦哀求未能在宋嫣然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垂下头望向自己的纤纤玉手。

前世碧草拔她的指甲时,笑着告诉她,人要认命,该是你的命,终究跑不了。

现在,她将这句话还给碧草。

“我没有!都是她污蔑我!”宋安然急得泪水簌簌而落,却只能无力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宋清君额上青筋暴起,全无往日的温润,“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般任由贱婢攀诬小姐?给我打,往死里打!”

“等等!”金氏抬手喝止,“老爷方才可不是这般说的,您不是觉得我这是在动用私行吗,怎么此番倒是急了?

这贱婢满口胡言,理应细审才对!”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没有了柔情蜜意,仿若站在敌对的两军之中,各为其阵。

宋清君先行收回视线,对身侧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那小厮会意,当即上前抢过婆子手中的木板,不由分说便朝着碧草身上招呼上去。

他下手又狠又快,有几板子甚至直接打在了碧草的后脑勺上,碧草很快就没有声息,脑袋无力的耷落下来,碧色的衣衫上透出大片鲜红。

宋清君只觉今日颜面尽失,他冷冷看着金氏,目光阴冷,“这下如你所愿了,你可满意了?”

宋清君带着宋安然拂袖而去,楚绛几人自也随行请辞。

宋氏和周蕊都被血肉模糊的碧草吓得脸色泛白,本想着来瞧热闹,谁料差点沾染一身腥,两人自知理亏不敢去看金氏的脸色,灰溜溜的走了。

院内众人散尽,只剩金氏几人。

金氏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方才的坚强决绝瞬间消散,双腿软绵无力,不由踉跄。

“夫人小心。”赵妈妈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心疼。

“娘。”宋嫣然走上前,轻轻握住金氏的手。

金氏扬起头,牵唇挤出一抹笑来,轻声道:“我没事。”

可谁又能相信她真的无事。

宋嫣然因有前世的记忆在,所以她可以无所顾忌的憎恨宋清君。

可对于金氏来说,宋清君是与她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君,是她满心爱慕的枕边人,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足以算的上颠覆性的打击。

“姑娘随我回金府吧。”开口的是许管家。

金氏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当做女儿疼的,今日若是老太爷在此也定会接姑娘回府。

金氏强忍着眼中的泪,摇了摇头,“许叔,今日的事你先别告诉父亲,容我好好想想……”

她现在脑中一团浆糊,有很多事整理不清。

许管家还要再劝,宋嫣然轻声开口道:“有我陪着娘亲许管家尽管放心。”

少女纤弱单薄,但眉宇间竟有历尽千帆方有的通透睿智,想到宋嫣然方才的表现,许管家点了点头,“也好,若有何事表姑娘一定要去金府知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管家今日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姓宋的满心满眼只有他的长女,今日两人闹开了,日后宋府怕是也难得安生。

送走许管家,宋嫣然陪着金氏回了海棠院。

她没有急着谴责宋清君,也没有抱怨委屈,只轻轻握着金氏的手,柔柔道:“娘亲,不管怎么样女儿都会一直陪着你,你若觉得难过便哭出来,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阿嫣……”看着女儿明媚如花的面庞,金氏终是忍不住潸然泪落,只她并不是因夫妻争吵而委屈,而是心疼宋嫣然。

明明今日最无辜最委屈的就是阿嫣,结果她反要来劝慰自己。

见金氏哭了出来宋嫣然反是舒了口气,她抬手为金氏抹去脸上的泪,含笑道:“娘亲莫要哭了,过两日我们一同去金光寺祈福吧,女儿想吃金光寺的斋饭了。”

宋嫣然心知母亲不愿回金府惹外祖担忧,可在家里看着那些魑魅魍魉难免影响心情,倒是不如出去走走。

金氏虽没有心情,但也不忍拂了女儿的心意,垂眸点了点头。

……

楚绛几人离开宋府后,杨夺便问道:“楚兄,莫兄,今日的事你们怎么看。”

莫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楚绛则道:“他府之事,我们不好言说。”

杨夺却不甚在意,自顾自的道:“我看那宋大小姐生得冰清玉洁,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十有八九还是那贱婢造谣生事。

宋三小姐倒是颇有手腕魄力,只是不够宽厚大度,难免显得有些刁钻。”

楚绛蹙眉,偏头看着杨夺淡淡道了句,“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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