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销账(2 / 2)
“真不当我是外人啊。”
她又瞌上了眼,“不当啊,当内人。”
周献苦笑,“是泡药浴还是牛奶鲜花浴?”
“要在药浴里放鲜花。”她还是醉态,说话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
最终周献并没有在药浴里放鲜花,她也并不记得了。
乖乖的趴在桶边沿,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周献坐在外边,双手撑在桶沿上随时护着。
“活着挺好的,是吧。”
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应了一声嗯。
“眼下的时局,你迷茫吗?你父皇……才是那个下棋人。”
他还是一声嗯。
说没有波动,绝对是假话。
只不过没有周昊那么激烈罢了。
“迷茫归迷茫,但正因如此,更加肯定了卫家一事是局, 我的目的并未受影响,只是对手比我想的更难懂了。”
她嘀咕道:“难懂……真难懂。”
“我觉得这棋局,我才看到冰山一角,你对我好,是真,可师傅对我好,也是真啊。”
属于殷问酒身上的药草香已经盖过了周献卧室原有的气息。
分不开,也剥离不了。
“藏在心里这么久,小酒儿不难受吗?”
她叹息着把脸又换了一只胳膊垫着,从头到尾不曾睁开眼,“诶,怂啊我,不敢细想。”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头发都要愁掉了。”
发丝缠绕颈侧,她难受用手胡乱抓着。
“我来。”
周献按住她的手,原处趴放好。
松开的内衫下,肌肤雪白,锁骨延展至肩头,那道正且齐的疤痕露了出来。
时至今日,她解怨解迷,聪明的脑袋连千南惠与苏越是一个人都能发现,却还丝毫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周献指尖划过,“背上的疤,可以看看吗?”
聪明的脑袋喝醉了也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很大方的扯开一边内衫,“可以,你自己脱。”
内衫里,是一件白色睡莲刺绣肚兜。
周献目不斜视,脱下她的小衫,后背上两根细细的带子拴着春色。
像还怕他看不到似的,她又拿手往后背摸了摸,“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背上的疤,是比肩上更深的痕迹。
长度也要更长。
肩胛骨处的一刀止在了侧面肋骨。
腰上那一道,则更像是被捅进去后,又斜斜拉开一道来,由深至浅。
细腻白皙的光洁后背上,这伤疤,显得格外刺眼。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才会小小年纪遭受如此对待?
周献闭了闭眼,藏下猩红眼眶。
千南惠一定要见,捡到殷问酒的过往,只有她清楚!
浴桶里的人还在没心肺抱怨,“诶,穿着衣服沐浴确实不够舒服。”
她浑身上下,已经不剩两片布料。
周献垂眸看她,“要脱吗?脱了就得对我负责。”
她哼了一声,“我脱我的衣裳,要对你负责?这是什么歪理。”
周献没答,突然吐出两个字来,“销账。”
“销什么……”
账字并未能发出声,便被人抬起下巴,堵了回去。
一瞬间,本就晕头转向的脑内,像被点燃烟花。
周遭感知只剩下眼前人滚烫的气息,与并不温柔的厮磨。
她没了支撑,软绵绵的身子直往后仰。
在即将跌沉浴桶中时,后腰上盖上一只体温惊人的大掌。
周献整只衣袖湿透,把人捞起来往上提了提。
然后前襟,也湿了个透。
唇舌之间,酒香回甘。
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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