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更哽了（2 / 2）

看到司瑶回来时，那个嬷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就拿了一大盆的脏衣服交给了司瑶。

“你走了这些天，衣服都没人洗，赶紧洗洗吧，我们还等着穿呢。”

小司瑶点点头。

然后，小男孩的那户人家便要离开了。

还没等离开，猎户就找上了门，知道司瑶回来了，他们怒气冲冲，问司瑶兔子在哪儿？

人如果和兔子一同丢在了山上，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可如果只有人回来了，兔子没回来，那就必须要好好责问一番了。

“你知不知道，那只兔子比你的命都贵？你是把兔子丢在山上了？还是把兔子私吞了？”

猎户怒气冲冲，抓着小司瑶的衣领子，丝毫不顾及她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小男孩的父母连忙把小司瑶救下来。

“不就是一只兔子吗？你这么吓她干什么？这还只是一个孩子，遇到雪崩，人能活着下山就已经不得了了，你还想着兔子？”

猎户冷哼一声。

“我们就是靠这些东西吃饭的，不想着兔子，那想什么？”

“你们为她说话，那你们倒是把兔子拿出来啊。”

小男孩的父母对视一眼，只能答应回家去拿兔子，只要求他们别欺负小司瑶。

而等他们走了，猎户上前给了小司瑶几个耳光。

骂她是不要脸的贱货，年纪轻轻的，就学会勾搭人了。

然后，小司瑶又去洗衣服，大冷天的，湖面早就已经冻住，只能拿个锤头先把冰层给锤开，再从凿出来的那一个冰洞里掏水来洗。

掏出来的水往往都带着冰渣子。

一个不小心，就能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有些心疼媳妇儿的，都会去山上砍一些木头，把冰水烧开，再掺了冷水，用温水去洗衣服。

虽然耗费了些，可至少手保住了。

小司瑶就没人会这样对待。

她用夹杂着冰碴子的水去洗衣服，手上满是血痕，又被冻住，流不出血，直到手上满是红紫的痕迹，肿胀的有两圈大。

衣服总算洗干净，小司瑶的手也早就没有了知觉。

等到第二天，小男孩的父母拿着一只肥硕的兔子过来救她，她已经被猎户打了两顿了。

她年纪轻轻，吃不好，睡不好，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不少，瘦得像是一把干柴，被那些猎户打，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

小男孩的母亲看到司瑶这样，心疼坏了。

“都说了会给你兔子，你怎么还打她？走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

猎户看到那一只肥硕的兔子，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可仍旧是冰冷。

“就会把人给打死，活着就行了呗。”

“反正现在我有兔子了，也不会去找这丫头的麻烦了，她爱怎样怎样。”

说完，猎户就提着兔子，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小司瑶看着面前翻山过来救他的两个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谢谢。”

现在的她，就像是那天晚上山洞里的小男孩一样。

除了道谢，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男孩的父母也很无奈，摸了摸小司瑶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件捂的暖暖的衣服，要给小司瑶穿上。

“孩子，把这个衣服穿上吧，你身上这身衣服过不了冬的。”

小司瑶摇了摇头。

“能过冬，以往都是这样过的。”

她把衣服还给两个人，眼里满是坚定，小声地说。

“不要把衣服给我。”

“穿不到我身上的。”

小男孩的母亲哭了。

“丫头，你……”

可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给小司瑶又偷偷吃了点东西，他们便要离开了。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可没想到之后，在山上，小司瑶又和他们相见了。

小司瑶动作敏捷，帮他们抓了好几只兔子。

然后，她什么都不要。

小男孩的父母哪里肯依。

她却说。

“给了我，也用不到我身上，还是算了吧，给他们用，还不如给你们用呢。”

小男孩的父母均是一怔，然后，就更伤心了。

再后来，她长大了，饭量越来越大，嬷嬷就不想给她粮食，还是按小时候的量给她吃，根本就吃不饱。

为了活着，小司瑶就只能独自上山打猎，想着打个什么猎物糊口。

而小司瑶饿得发慌，根本就抓不到东西，还好遇到了小男孩。

当初那一个小男孩，如今腿伤已经痊愈，虽然腿上留了两道伤疤，但总比腿废了要强。

过了几年，两个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小男孩把自己的干粮给小司瑶吃。

小司瑶也帮他抓到了更多的猎物。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隔三差五就在山里集合。

司瑶自小打猎，有经验，能抓到更多的猎物，而他能带吃的上山，给她吃，免得被嬷嬷他们抢走。

时间慢慢过去，两个人逐渐长大。

小司瑶的日子清贫，可是有他在，日子似乎也没那么艰难。

如今，她已经长大，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直到他带父母来提亲。

他红着脸，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个山洞里，说话很少，很紧张。

“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好吗？”

“瑶瑶。”

小司瑶没有思考，拉住了他的手。

“好。”

“寒笙。”

嬷嬷欢天喜地的接了那五只兔子做的彩礼，只等小司瑶及笄，就能送去陈寒笙家。

可是，京城派了车过来，把她接去了京城。

她一个努力坚强，只想活着的小女孩，在京城，被自己的血亲搓磨的不成样子……

直到现在。

司瑶默了。

妈的。

想杀人。

有一说一。

如果她是那个在雪山里顽强生长的小司瑶，她会喜欢腼腆纯净的陈寒笙。

可是，她不是。

意识离开空间，面前的陈寒笙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瑶瑶，你不记得我了？”

他脸色微白。

他和记忆里的那一个小男孩无限重叠。

司瑶叹息一声。

“记得……”

陈寒笙眼眸微亮：“那……”

“我跟你说，为了来京城，我努力读书，已经考上了榜眼，我会努力，给你好日子过。”

“瑶瑶，如果你不喜欢当官的，那我就不当这个官了，我带你回去。”

“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那里，冬天太冷了，我读书时学到了一个地方，在南边，那里没有雪山，四季如春。”

司瑶垂下了眼眸，皱着眉。

他喜欢的，是小司瑶。

不是她。

她不是原主。

那个原主，早已经被系统抹杀了……

司瑶心中更梗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