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以,不疼(1 / 2)
身后那道软软的声线,有些闷闷的,
“不是。”
像是害怕自己误会,对方又赶快回答:
“只是没有想到,裴先生这么厉害的人,原来也会受这样的伤。”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嗓音低沉。
“大概那个时候的裴珩,还不能被称作是裴先生吧。”
像是开玩笑,在宽慰她。
姜杳杳习惯性的抿了抿嘴巴,手指蘸着药膏,细细的给对方涂着药。
只是她站在男人身后,涂药的动作太过认真,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若是她稍稍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茶色玻璃倒映着男人的脸庞。
那个嗓音里带着笑意的男人,脸上表情冰冷,像是山巅终年未化的积雪,唇角的线条都绷得笔直。
眼底的阴郁和狠戾几乎要化成实质。
表情一闪而过的瞬间,那双狭长的眼睛暗光流过。
终于再度恢复平静。
那个俊美无俦的脸庞,再度恢复成之前清隽贵气的样子。
雪白的膏药一点一点融化在指尖,又被格外仔细的涂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这药似乎是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原本青紫的地方经过涂抹,开始慢慢变红。
小美人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含着层水汽,格外不忍心。
她的动作也很小心,几乎每换一个地方,都要用那种软软的调子小心翼翼的问对方,这个力道可不可以?这样会不会太疼?
只是她没发现,自己那张软软白白的小脸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温软的呼吸落在男人耳廓上,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羽毛。
裴珩喉结上下滑动。
搭在腿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他听到了自己若无其事的声音,带着点儿不同寻常的紧绷,
“可以,不疼。”
得到了他的答案,身后的小美人乖乖低头,在他流血结痂的地方轻轻地吹了吹。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裴珩只感觉全身血液倒流。
狭长的凤眸越发晦暗。
从不远处的茶色玻璃上,他能看到他的杳杳微微弯腰,低下了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俩的距离近乎于0。
像是暧昧缠绵的交颈鸳鸯。
一缕发丝落了下来,发梢扫在他肩颈线条上。
被蹭过的地方连着麻酥酥的痒,像是翅膀娇嫩的小飞虫。
又轻又痒的触感随着指尖的滑动在他后背蔓延,裴珩手臂紧了又紧。
平时的理智几乎要失了控,脑袋里面所有的思绪全部被她掌控,随着她上下滑动。
很久很久以前,他无数次梦到过自己的小仙子,也无数次的,做过那场荒唐的梦——
梦里的少女粉腮软红,娇娇地坐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纤细的指尖在他后背蹭过。
嗓音细软,一声连着一声,
“裴珩……裴珩……”
他很想转过身去,将那双软软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再稍稍使劲,把他的宝贝杳杳抱入怀中。
把那场荒唐的梦带入现实之中……
“裴先生,你是感觉有些热吗?还是感觉太疼?”
软软的声音响在他耳侧,带着点疑惑,
“你出了好多好多的汗,裴先生。”
裴珩喉结滑动,低沉嗓音带着克制的微哑,含糊地“嗯”了一声。
面容绝美的男人侧脸极其优越,凤眼半阖的样子褪去了平时的锋利,耳廓泛着一点微微的红。
这种克制又守礼的样子,像是清心寡欲的佛子。
让人很想逗弄。
姜杳杳一边暗骂自己又在色胆包天。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男人的耳朵,
“可是,裴先生,你的耳朵好像有一些红……”
她的每一下触碰,都让裴珩的身体更紧绷一些。
那头汹涌狰狞的野兽被深深的困在身体之中,他要很努力的禁锢着对方,才能不让它冲出牢笼。
裴珩稍稍侧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
“没关系,大概是因为有一些疼。”
只是他不知道,这会儿他的声线有多么撩人。
又哑又低,丝丝缕缕的直往人耳朵里钻。
小美人颤了颤睫毛,也跟着对方红了红耳朵。
她不敢再逗裴珩了,只能乖乖的给对方涂药。
好在还有最后一处,认认真真地涂完之后,她就赶紧把药膏拧起来,立刻就往外走。
像是害怕,似乎再多停顿一刻。
她就要大逆不道地想一些色胆包天的东西了。
几乎是在她离开的同一个瞬间。
一直端坐着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抬起一条长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
改变了坐姿。
他的小仙子浑然不觉,脸颊还带着些微微的红,轻手轻脚的把药膏放在旁边,声音软软的问他,
“裴先生,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裴珩“嗯”了一声,“好多了。”
他看向玉骨冰肌的小美人,眼眸深黑晦暗,
“谢谢杳杳。”
-
Fairy失控的事情被压了下来。
除了导演知道之外,他们同剧组的其他人并不知情,依旧在兢兢业业的学着骑马。
庄园的大门已经被锁了起来,身材壮硕的保镖站在了门口,禁止任何人离开。
裴珩上药的功夫,那块区域的监控就被调了出来,十几个屏幕同时放大,一群人同时查看着。
姜杳杳前脚从裴珩的房间离开。
后脚就有人再度进了那个房间。
被截下来的视频展示给面目阴沉的男人看,
“先生,去马厩里的,有位今天出现的陌生面孔。”
画面上的女人衣着华丽,动作却有些鬼鬼祟祟。
播放的视频被暂停了一下,那张脸庞在屏幕上被放大。
男人眯了眯眼睛,唇角勾出的笑意嗜血而冰冷。
当天下午,顾金陵带着所有人离开的时候清点名单,发现少了颜乐瑶。
问过剧组里的所有人之后,几乎得到了同一个答案。
中午的时候颜乐瑶步履匆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离开了。
顾金陵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挥了挥手,安排司机:“走。”
-
大概是今天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她又受了惊吓。
当天晚上,姜杳杳入睡得很快。
几乎是一沾枕头,她的上下眼皮就粘在了一起,睁都睁不开。
意识消失之前,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沉,似乎坠入了深深的梦中。
另一边,裴珩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依旧站在上帝角度,看着梦里出现了熟悉的房间。
紧接着,他看到自己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站在姜杳杳面前。
然后开始,一颗纽扣,一颗纽扣的解开了衣服。
姜杳杳双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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