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耐心是男人最好的品质(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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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一变

关允为之一愣。

平心而论,关允还真没有想到要来京城,他的志向在基层,暂时还不想从事高屋建瓴的务虚工作。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每走一步都有切身体验的感受和收获,是他为自己制定的人生之路。而不是高居京城之地,虽然登高望远,实际上以他的年纪从事太理论化的工作,是空中楼阁。

“我……”关允斟酌了一下语句,“我还是想先从基层做起,不想站得太高了,站得高了,远离了群众,会不接地气。”

金全道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关允会拒绝他的好意,沉默了片刻他又说道:“关允,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肯来京城帮我,我是想过了元旦就安排你和一佳结婚。”

金全道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关允同意调来京城,关于原先定下的正职实权正处的约定,他可以适当让步,不必非等关允升至正职实权正处才可以抱得美人归。

关允只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地说道:“谢谢金伯伯的好意,我还是想留在基层。”

“省委……也不能算是基层吧?”金全道脸上无喜无悲,似乎早就料到了关允的决定一样,“听说你本来想下到县里,结果被人故意安排到了省委?是不是现在还有想去县里的想法?”

“是。”

“需不需要我帮忙?”金全道第一次在关允面前主动提出要为关允前途而出手,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在平静之中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关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摇头说道:“我想凭自己的努力跳出省委,从孔县到黄梁,再从黄梁到省委,一直都很被动,我想现在是试一试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了。”

“好。”金全道轻轻一拍桌子,“年轻人有这份志气是好事,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

当晚,关允又住在了金生丽水。

晚饭后,关允陪金一佳散步,田将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金家,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关允打个招呼,金一佳笑道:“将离的性格很有意思,有时候她话很多,很开朗,有时候忽然就忧郁了,不过不用管她,她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除此之外,人很好,只要是她认准的朋友,绝对真心相待。”

“也奇怪了,她平常很认生,是慢热的性子,和陌生人交往,很少一见面就那么多话,和你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挺有女人缘?”

关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我比较平易近人,再加上长得比较善良,说话又有礼貌,所以就……”

“你长得还善良?别逗了。”金一佳取笑关允,“你长得最坏了,一个大男人,长一双丹凤眼,据说长丹凤眼的男人最有女人缘,换句话说,最花心。”

“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封建迷信。”关允哈哈一笑,伸手去挠金一佳的痒,“尤其不能指责亲夫。在古代,丈夫的地位天大,绝对不容冒犯。”

“好,你天大,小女子错了,请相公恕罪。”

“相公的称呼好,我比较喜欢。”关允嘻哈一笑,“古往今来,女人对丈夫的称谓表明了男人地位的变迁。比如最早的时候,女子称呼丈夫为良人,可见当时丈夫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光辉而高大。再后来,丈夫成了郎君,郎君是雅称,是爱称。”

金一佳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小腿裸露在外,闪耀着青春的光泽,她一边晃动小腿,一边倾听关允的侃侃而谈,笑道:“夫君真是渊博,奴家受教了。”

关允笑道:“称呼丈夫为郎君时,丈夫称呼妻子为娘子。不过到了宋朝,男人的地位进一步上升,妻子称呼丈夫为官人,可见男人的家庭地位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官人就是管人的意思。平民百姓之家,妻子称呼丈夫为官人,官宦之家,则称呼丈夫为老爷。老爷的称呼,是男人地位尊崇而不可侵犯的象征。”

“是,老爷,奴家不敢了。”金一佳低眉顺首,别说,她装得还挺像,真有几分古代女子的贤良。

“官人之后,丈夫就被称为相公了。相公一说,是女人期盼自己的男人封侯拜相,此时,男人的地位达到了历史上的顶峰。然而万事万物,盛极必衰,男人的地位从相公之后,开始逐渐滑落。从近代的先生到爱人,再到现在的老公,男人在女人眼中,或者说在解放过头的中国女人眼中,正在由当年可以封侯拜相的伟丈夫一路下滑到今天可以和太监媲美的男人……”

“太监?”金一佳咯咯地笑了,“为什么说是太监?”

“老公是目前最流行的叫法,老公最早是指宫里的太监,现在女人一口一个老公叫得亲热,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举而不坚、持而不久?女人们或许不知道,天天老公叫得多了,说不定真能叫出麻烦。”

“哈哈……”金一佳乐不可支,“你真是坏蛋一个。”

“坏蛋就坏蛋好了,我想问问你,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叫我什么?”

“坚决不叫你老公,就叫你关允好了。”金一佳掩嘴一笑,“万一把你叫麻烦了,我以后怎么办才好?”

“怪事,你也懂这些?”关允有意逗金一佳。

“我为什么就不能懂?男人女人的事情,不一定非要经历过才懂,是不是?你不要太小瞧我了。”金一佳咬着下唇吃吃地笑,样子有三分诱惑四分纯真。

“要不,让我试试你的理论联系实践的能力?”关允假装作势欲扑,双手成爪,如大灰狼一般。

金一佳转身就跑:“不给,就是不给。”

第二天一早,关允又去了一趟京城大学看望了小妹。小妹已经和许筱寒、陈茗打成了一片,虽说三人性格大不相同,却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或许是性格中有互补的因素在内,总之小妹很喜欢许筱寒和陈茗。

见关允来到,小妹的高兴自不用说,许筱寒和陈茗也是喜笑颜开,不过许筱寒的开心深藏在心里,陈茗的快乐却写在脸上,她拍着关允的肩膀说道:“关允,上次你走了后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一直想告诉你,现在你终于来了,我很高兴。”

“什么事情?”关允也很喜欢陈茗大大咧咧的性格,直爽中有一股直来直去的洒脱。

“你的名字真的很好,谁起的?”陈茗坐在她的床上,她在上铺,一双小腿荡来荡去,再加上她穿的是短裤,就很没形象地差点露出底裤,“关,关联,关于;允,允诺。你的名字连起来解读就是关于允诺,延伸解读就是你的一生是关于一个男人一诺千金的一生,也就是说,你肯定是一个重诺守信的男人。”

“这个……”关允呵呵一笑,“这样解释是不是太牵强了?”

“不牵强,名如其人,确实如此,要不一些港台明星为什么成名之后都要改名?”陈茗的脚丫长得十分好看,白嫩而没有一丝瑕疵,如玉如笋,如果不是涂了指甲油的话,真如一块白玉一般。

“你的名字又怎么解释?”关允笑问。

“没解释,我从来不评论自己的名字。”陈茗赖皮,“不服?不服你替我解释一下。”

“陈,陈皮;茗,新嫩的茶叶。陈皮和新茶泡在一起,是什么怪味儿?”

“什么怪味儿?你自己泡了就知道了。”陈茗嘻嘻一笑,从上铺的床上一跃落地,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该吃午饭了,关允,你陪我们一起去吃食堂?”

于是,在京城大学的食堂中,就出现了一幕怪现象,一个男生身边有三个美女围绕,幸福地占据了一个桌子,在津津有味地吃饭,惹得无数人羡慕忌妒恨。更可恨的是,男生身边的三个美女不但漂亮得令人侧目,而且各有千秋,并且个个都对那个男生好得不行,就让京城大学的许多人记住了关允。

从此,关允在京城大学就有了一个情圣的外号。

情圣关允并不知道他的无意之举让他在京城大学名声大振,后来有好事者打听出了他的名字,又翻出了他在京城大学的历史,于是,离开京城大学两年的关允名气之响,比他当年上学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午,关允本想再在京城住一天,顺道去看望一下蒋雪松,不想省委的电话打了过来,是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陈星睿。

“关允,请你明天到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报到。”陈星睿的声音很直接,是命令的口气,而不是商量。

“陈处长……”关允纳闷儿,他应该还有三五天的假期,怎么提前了?

“服从组织安排。”陈星睿并不解释,强调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明天一早,准时报到。”

好嘛,还没有正式上班,陈处长似乎就对他意见不小,等上班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关允摇摇头,假期提前结束没有什么,问题是,提前结束的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下午告别京城的亲朋好友,关允踏上了归程。三个小时后,他刚下高速公路,就接到了齐昂洋的电话。

齐昂洋的声音很急促:“关允,黄汉捅了大娄子了!”

新开端

黄汉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以他的耐心和隐忍,以他在黄梁的所作所为,他来燕市,至少会在两三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怎么才一来就捅了大娄子?

“什么大娄子?”关允竟微微焦急,替黄汉担忧了。

“和洪曦差点儿当面干一架,气得洪曦拍着桌子大骂黄汉是浑蛋。”

“我以为多大的事情,惹了洪曦也没什么,而且洪曦拍桌子骂人,更证明没什么大事了。”咬人的狗不露齿,关允不是骂洪曦,而是由此推彼,真正阴险的人不会当面拍桌子骂人,而拍桌子骂人的人,通常不会背后耍阴谋。

话又说回来,若论背后阴谋的水平,黄汉自称第二,在关允视线范围之内,恐怕无人敢自称第一。

“没什么大事?”齐昂洋轻声一笑,“关弟,洪曦为人你恐怕不是很清楚,他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狠角色,当面拍了桌子,背后还会继续捅刀,他在燕市公安系统十几年,破获大案无数,人称神手洪,公安系统内部都称他为洪哥。当年他在区公安分局时和一名李副局长竞争区公安分局局长的位置,曾经指着对方的鼻子威胁对方,让对方让步,对方不肯,结果怎么着?”

“我在开车,昂洋,你就别打埋伏了,一口气说完就行了。”关允还真大感兴趣,千人千面,了解洪曦的过去,有助于更好地和他打交道。

“结果几天后李副局长就被车撞了,明明是一起明显的人为事故,肇事者也承认就是想谋害李副局长,但却不承认是受洪曦指使,不过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肯定是洪曦在幕后指使,甚至在李副局长出车祸后,洪曦还冷嘲热讽地讽刺对方自不量力,就连老天也看不过去了,所以才出了车祸,但偏偏就没有证据指向洪曦。最后李副局长宣布退出局长的竞争,洪曦则如愿以偿当上了区公安分局局长。”

关允听得津津有味,有意思,如果说黄汉是阴在暗处狠在背后,那么洪曦则是阴在明处狠在明面,但事情却做在暗处。就是说,黄汉的手法是化骨绵掌,伤人于无形之中,洪曦的路数是在大开大合的招式之下,招招攻击别人的阴私之处,等同于是赤裸裸的小人行径。

当然,如果说黄汉是伪君子,也不准确,说他是真小人,似乎也欠妥当,同样,用伪君子或真小人来形容洪曦,也不贴切。也别说,黄汉对洪曦,还真是棋逢对手,必定会有一场惊天之战。

总的来说,对战洪曦,黄汉处于绝对的劣势,一是根基不稳,二是级别太低,三是时间不够。黄汉也没有可能和在郑天则身边一样,采取徐徐图之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瓦解洪曦,只能是半明半暗和洪曦在正面碰撞,而且黄汉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想想也是,以洪曦的聪明,会任由黄汉在他的身边逐步壮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且洪曦是一头狮子,出于天然的警觉,他必然可以嗅出黄汉身上危险的老虎气息。

不过,即使如此,关允也并不是过于担心黄汉的处境,他轻笑一声说道:“黄汉也算不上捅了大娄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要么是故意惹怒洪曦好试探洪曦的底线,要么就是故意制造一个他和洪曦不和的假象,然后伺机行事。”

“关弟,我总觉得你对黄汉过于高估了。”齐昂洋对黄汉的认知远不如关允深刻,毕竟他不在黄梁,无法切身体会到黄梁的凶险,虽然知道黄汉在黄梁的所作所为,但也只是略知一二,并不详细,“不管黄汉是什么策略,他激怒了洪曦,都会让他处于不利的处境,洪曦如果想收拾他的话,以他现在在燕市的根基,简直太容易了。”

“我猜洪曦不敢动黄汉。”关允笃定地说道。

“怎么说?”齐昂洋对关允的自信很感兴趣,“你人还没有来燕市,似乎比我对燕市的局势还了如指掌。”

“呵呵,我不是对燕市的局势了如指掌,而是对黄汉的为人信心十足,同时,对洪曦的处境也心中有数,两相对比之下,就可以得出结论,黄汉此举,必有后手。洪曦震怒,事出有因,应该是黄汉触动了他的逆鳞。而且黄汉惹怒洪曦,也不是鲁莽的举动,必定大有深意,即使没有受人指使,也许是为了向一个人投诚而递交的投名状……”

齐昂洋听明白了:“你是说,黄汉是投石问路,想向于繁然靠拢?”

“也许是于繁然,也许不是,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肯定是要向和洪曦对立的某一人靠拢。燕市市委,除了于繁然之外,还有谁看洪曦不顺眼?”

“看洪曦不顺眼的人也有不少,实权人物有谁,回头我再好好分析一下。”齐昂洋忽然兴奋了,“我忽然发现,分析政治上的事情,也挺有意思,比商业上的策略复杂多了。”

“哈哈,国外是一流精英在商界,国内是一流精英在官场。昂洋,你不走仕途,可惜了。”

“可惜什么?不可惜。我也是闲暇之余才分析一下,要是天天这么分析,非得烦死不可。我现在挺好,主要精力在商场,偶尔忙里偷闲关注一下官场,也不失生活乐趣。”

关允笑笑,挂断了齐昂洋的电话,刚要专心开车,电话又响了。

是家里的电话。

老爸老妈自从回家省亲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关允出国几天,特意打了家里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一见终于有了老爸老妈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接听了电话。

“喂,小允,我和你妈回家了。”

是老爸来电。

“爸,怎么样,顺利不?”

“顺利,挺顺利。”老爸的声音透露出几丝兴奋,“你姥爷对你妈很好,还有你舅舅你姨,都想死你妈了。我还以为去了会坐冷板凳,没想到,亲得不得了,呵呵。”

比关允想象中更顺利,关允放心了,他一直担心老妈回家会再遭遇伤心往事,就和老容头进京一样,过容家而不入,没想到,老妈回家居然受到了礼遇,让他在吃惊之余,心中大为欣喜。

欣喜的是,老妈几十年的伤心往事,或许可以画一个**了。

“好,太好了。”关允也笑出声来,“这一下老妈该开心了吧?”

“你妈不开心。”老爸咳嗽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来前,她高高兴兴的,回来后,又闷闷不乐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说要是你想家,可以再回家住一段时间,她也摇头。你妈这个人,心思太重了,什么话都不肯对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问问她,到底她是怎么想的……”

“好,我现在没时间,可能要等省委的工作稳定了才能回去。”关允在省委工作,不如在黄梁,距离孔县远了不少,而且初来省委,怕是连请假都不敢,“估计老妈是触动心事了,又或者是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事情让她牵挂了……对了,爸,老妈的娘家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庭?”

“你姥爷的家,很有钱,很气派,不过到底是做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几天来,我就在大院子里吃住,一直没出去,什么都没问,现在还迷迷糊糊的,跟做了一场梦一样。”老爸的性格就是如此,凡事不喜欢出头,只要没人告诉他,他通常不会主动去问个清楚,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这样也好,老爸一生无欲无求,活得踏实而舒心。

快到省委时,关允和齐昂洋碰面了。

“车你先开走。”关允将车钥匙交给齐昂洋,“我到省委上班,总不能开一辆宝马,太张扬了。”

齐昂洋接过钥匙,掂量了一番,又还给了关允:“要我说,你就应该开宝马,以一副嚣张狂妄的姿态出现在省委,相信肯定可以让许多人对你印象深刻,说不定还能收到恰如其分的效果。”

“什么恰如其分的效果?”齐昂洋的话让关允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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