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暴风雨前的短暂寂静(1)(1 / 2)

加入书签

田将离虽然在京城三千金中排名第三,但论姿色,她不比金一佳和李梦涵差多少,只不过相比之下,她更淡泊或说更名声不显罢了。当然,有时也确实人如其名,芍药比不上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比不上芙蓉的落落大方,但女人的柔弱之美,也很容易激发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

搁置

过秋风十里,尽杨柳青青,燕市北郊的清宁河畔,杨柳依依,秋风吹拂,远处芦苇飘荡,湿地公园的美景点缀眼前,如诗如画。

偶尔有几只白色的不知名飞鸟飞过,如岁月的音符,奏响最清亮的乐章。

“很美。”关允由衷地赞叹道,“雨桂林、雾重庆、夜下江、秋京城,燕市虽然没有京城那么气象万千,但燕市最美的季节和京城一样,也是秋季。”

“确实很美,景美,人更美。”齐昂洋的目光望向了远处,落在了几个女孩儿的身上,花红柳绿的女孩子们,有人短靴长裤,有人长裙长发,有人短发长靴,各有千秋,在不远处的花间树下流连,如一只只穿梭的蝴蝶,美不胜收。

“现在有京城三千金,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效仿,出来什么京城三公子、四美、五大王之类的?”关允一脸笑意,目光也望向了远处,远处,三个曼妙而熟悉的身影,让他心神荡漾。

田家芍药弱无力,李氏芙蕖净少情。唯有金花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京城三千金,田家田将离,李家李梦涵,金家金一佳,现在就在他和齐昂洋的眼前花枝招展,各自展现生命中最怒放的一刻。田将离柔弱之态如风摆杨柳,李梦涵纯真无邪之态如十里秋风,而金一佳的雍容华贵之姿如纯美的秋天的天空,明净而高远。

“肯定会,京城三千金名气太大,多少年后会一直流传,以后肯定会有不少追随者和效仿者。”齐昂洋就势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嘿嘿一笑,“现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都对我们恨之入骨,尤其是恨你,毕竟我还好说,只占了一个李梦涵,你却想把牡丹和芍药都收入帐中,太贪心了,下次再去京城,小心点,说不定有人会找你麻烦。”

“哈哈……”关允哈哈一笑,“不要乱点鸳鸯谱,田将离是一佳的闺蜜,她和我是纯洁的合作关系,你不要一见到美女就想收,女人有时候是收时容易放时难,就如苏墨虞……”

“停,停!”齐昂洋怕了,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就知道你会提到苏墨虞,我一开你女人的玩笑,你就拿苏墨虞将我的军,能不能有点新意?”

关允摇了摇头:“我伤过夏莱,现在又害得温琳左右不是,而且又和一佳有了婚约,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身为男人,要有责任感,不要为了自己的纵欲寻找借口再去招惹别的女人,用一个女人一辈子的伤心来换取自己一时的欢愉,你说一个有心的男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吗?田将离一看就是用情很深的女孩儿,别说她是一佳的闺蜜,就算她和一佳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去和她发生什么。不要让自己背负太多的情债,有些债,一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得还。”

“说得也是。”齐昂洋感同身受,“和墨虞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有时候就得拿出男人的气概,不能婆婆妈妈当断不断。你说得对,做人就得有原则有底线,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原则地见到美女就想上床,和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错了,种马男人比动物还不如,动物一年只有有限的一个月是发情期,种马男人月月发情,天天发情,用郑天则的话说,只为一个下半身活着,哈哈。”关允哈哈一笑,心情和晴朗的天空一样舒畅,“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看来,郑天则比不少贪官可强多了,至少他有男人气概,几年时间都没有碰红颜馨,只这一点,就让人佩服。有多少有权有钱的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想用权用钱为交换条件来哄女人上床?”

“说到郑天则,洪曦比他差远了,同样是公安局长,郑天则在女人问题上让人挑不出太多问题,洪曦就完全是色狼中的恶魔了……”齐昂洋言归正传,提到了洪曦。

“黄汉的计划差不多该上演了。”关允点点头,黄汉提供的情报显示,洪曦确实是色中饿鬼,只要是他视线之内的漂亮女人,他都要想方设法弄到床上,几乎达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据说,他连黑玫瑰刘文汶的主意都打,不过刘文汶到底有没有被他弄上床,就不得而知了。

“我对黄汉的计划兴趣不大,总觉得太悬了。”齐昂洋一提起黄汉就兴趣大减,他用手一指清宁河,“以清宁河为界,河对岸就是直全县,你的直全县长之梦,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齐昂洋会不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关允摇摇头,笑了笑,用手一指河对岸:“这么近,那么远……”

上次省委常委会后,章系峰对胡峻议的提名不置可否,等于是搁置了。换了别人,肯定会揣摩上意,悄悄压下,胡峻议偏不,他很清楚章系峰是盛怒加反对的态度,但既然章系峰并没有明确表态,他就当章系峰默许了。

随后,胡峻议就积极推动了关允的提名。

省委组织部,下,有干部二处处长李逸风的力挺;中,有常务副部长夏德长的推荐;上,有部长胡峻议大笔一挥的同意签名,相当于省委组织部上下一路绿灯为关允放行。

陈星睿尽管有一千个不愿意,但他也是聪明人,明白他就算拦着也无济于事,不但会得罪关允,还会得罪省委组织部由下及上的三剑客。于是,在省委组织部绿灯大亮之时,他身为关允的顶头上司,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抬手放行了。而且他的想法是,以后关允真的走向了高位,他也算是扶了关允一程。

本来一切顺利,只等省委办公厅放行,省委组织部就可以将资料转交给燕市市委组织部,然后燕市市委组织部就可以正式提名了,但在省委办公厅最后一关时,却被卡住了。

压下关允不放的人正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马晨琛。

马晨琛是省委秘书长,同时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他虽然不是关允的直接顶头上司,但关允的人事关系却在省委办公厅。按说下面的手续全部走完,他身为主任,一次并不算重要的外放,他只需要签字同意就行,但他就是没有签字,而是假装忘记了这件事情,将关允的调动手续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这一放,就是半个多月没有动静。

谁都看出来了,马晨琛采取的手法是“拖”字诀,究竟他想拖关允一两个月,还是想拖个没完,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人人清楚的是,马晨琛是在等章系峰放行的暗示。

作为省委秘书长,马晨琛到底是不是章系峰一条线上的人,省委许多人都不是十分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些并不重大的问题上,马晨琛确实处处维护章系峰的权威。木果法的前车之鉴必须记在心上,省委秘书长如果不和省委书记保持一致,各项工作也就不好开展了。

从常委会结束到今天,转眼过了二十天有余,关允的提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悬在了半空。谁也不好催促马晨琛,毕竟是马晨琛职责之内的事情,胡峻议也好,夏德长也罢,如果当面去问马晨琛这件事情,就有越位之嫌。

结果,事情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没有丝毫要解决的迹象。

对此,关允也是没有办法,确实,直全县距离燕市也就是十几公里的距离,驱车过去,不过十几分钟,现在站在清宁河畔,河这边是燕市,河对岸是直全,近到他从桥上走过就进入了直全境内,却又远到咫尺天涯。

“要不,我让我爸过问一下?”齐昂洋也替关允不值,“马晨琛是想找不自在了。”

“其实也不怪他,他身为省委秘书长,如果不揣摩章系峰的心思,他也怕下场和木果法一样。”关允倒不是替马晨琛开脱,而是充分理解人在官场的不易,有时候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不愿意做,也必须违心去做,“就别让齐叔叔出面了,这点小事儿也惊动他,以后再有大事,就不好支他人情了。”

齐昂洋呵呵一笑:“你倒是聪明,人情确实有用尽的时候,不过那是针对别人,凭我们生死之交的感情,我爸就是不爱表露情绪,其实他心里也当你是半个儿子一样。我告诉他,你救过我的命,他当时就动容了,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记下了。”

关允笑了笑,算是承了齐昂洋的情,但还是不想让齐全为了这点小事出面,就说:“其实也不用急,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怎么说?”齐昂洋一愣。

“这件事情,还得落在你不怎么相信的黄汉身上。”关允神秘地一笑,“或者准确地说,会落在代家和洪天阔身上,等黄汉的计划顺利实施的时候,就是章系峰主动暗示马晨琛放行的时候。”

齐昂洋兴趣大增:“到底是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良辰美景,又有美人当前,就不说煞风景的事情了。”关允哈哈一笑,向前大步走去,“走,去陪陪几位美女。”

代家的劫数

关允和齐昂洋是秋风十里,美人如玉,良辰美景,正在享受人生中应有的快乐,代家此时却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对拦截他汽车的交警破口大骂。

本来代家最近一直气不顺,被关允和齐昂洋联手阴了一道,却没有讨回公道,结果现在燕市到处都在流传他被关允力压一头,怎不让他气愤难平?以他在燕市纵横多年的性格,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代家就一直想再找关允正面过招一次,却被章系峰暗示,最近最好不要再招惹关允,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找关允算账不迟。代家无奈,只能咽下心中恶气,但总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他就经常对身边人发火,谁惹了他,他就非要谁好看不行。

代家还专门找算命先生又算了一卦。

算命先生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算了半天,对代家说了三句话:“一、你在三十八岁之前,你的汽车不能被拦下八次的说法不能破,一破,你就过不去三十八岁的坎儿。二、你命中有贵人,贵人就有章书记,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命中有贵人,就必然有小人,小人就是关允。三、关允命硬,天生克人,而且他的运气很旺,他的命数和你的命数正好相克,你不能正面和他交锋,要从背后下手。”

算命大师故弄玄虚的话,在代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说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放眼整个燕省,除了章系峰老大之外,他就是谁也奈何不了的二书记,但现在却被算命先生的话吓倒了,再也不敢去找关允的麻烦。

不敢去找关允的麻烦,但心中恶气难消怎么办?好办,身边有太多可以被他蹂躏的下属,看谁不顺眼就踩谁一脚好了。于是,代家身边的人算是倒霉了,最近一段时间来,经常被代家莫名其妙骂得狗血喷头,却又敢怒不敢言。

代家蹂躏够了身边的下属,又觉得没有意思,就想随便找外面的人欺负欺负。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就连欺负人也一样,毕竟总欺负身边唯唯诺诺的人,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但让代家郁闷的是,几天来,他总是找不到理由去欺负别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想要打伞的人,总能等到打雷下雨的一天,想要欺负别人的人,也总会有人送上门来。今天是周末,代家下班后,开车去吃饭。他一直保持了自己开车的习惯,虽说有规定不让正厅级官员亲自驾车,但在燕省之内,任何规定在他身上不过是一纸空文。主要是代家总认为三十八岁是他的人生门槛,而00038的车牌也是他的命运数字,必须由他开车躲过八次被查的咒语才算有效——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红灯。

代家本来不想闯红灯,但旁边一辆挂了燕市公安局牌照的宝马跑车却停也未停,闪电一样冲了过去,视红灯如无物。他一下就火起了,还有人比他还牛气冲天?他顿时斗志昂扬,脚下油门一点,也箭一般跟了上去。

不料,宝马跑车闯了红灯,交警视而不见,他的车才越过斑马线,交警就火眼金睛地发现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车前,伸出右手,做了一个禁止通行的姿势。

由于交警出现的速度过快,代家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没撞上交警,幸好刚起步时的速度不快,他才一脚刹车踩死,停在了距交警一米开外。

敢拦他的车?代家火冒三丈,不,应该说怒火冲天,算了算,这是他的汽车第五次被拦,八次被拦的界限,就因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交警而只剩下了三次!

上一次他的汽车被拦下,他一口唾沫吐在了对方脸上,这一次他直接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交警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敢拦我的车,你知道我是谁?”

“同志,请出示行车本和驾照?”交警二十岁出头,身材标准,还没有走形至脑满肠肥的地步,显然还是交警新人,他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彬彬有礼地请代家出示证件。

“你知道我是谁不?”代家红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差点没气得暴跳如雷,不过他仍然努力克制了情绪,想起了章系峰的话,就想抬出自己的名头吓退交警。

不料交警理也未理代家,继续说道:“同志,请出示行车本和驾照?你刚才闯红灯了,按照规定……”

“我是代家,听说过没有?”代家用力压下心头越烧越旺的怒火,“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计较,你现在马上让开,否则,你的下场会和邢宝一样。”

当年拦下代家专车被他吐了一脸唾沫的交警名叫邢宝,事后,代家也没有放过邢宝,而是通过关系找到了邢宝的上司,非要开除邢宝。

邢宝的上司念及邢宝年少不懂事,找一份正式工作不容易,就表面上答应代家开除邢宝,暗中却将邢宝调到了边缘部门。

“邢宝是谁我不知道,同志,请您出示行车本和驾照,如果再不出示,我会按照规定将您的车拖走……”交警再次敬了一个礼。

若是平常,代家早就一脚飞出踢在交警身上了,今天他忍了再忍,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一咬牙:“好,你等着。”

转身回车上取驾照的时候,代家无意中一抬头,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汽车。街上车来车往,看到熟悉的汽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代家一眼就认出停在路边的宝马跑车就是刚才闯了红灯的那辆。他顿时一愣,心中一个念头一下冒了出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宝马跑车就停在过了路口的路边,距离代家不过几十米之遥,车窗打开了一条缝,由于贴的膜很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对方的举动却很明显,似乎是故意停下看笑话一样。

看谁的笑话?当然是看代家的笑话。

代家努力克制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失控了,原来对方是故意挑衅他,想起在省委门口他被关允和齐昂洋联手算计的惨痛经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顿时暴发了。

“凭什么你只拦我不拦他?看到没有,那辆宝马跑车也闯了红灯,你怎么就不敢拦他?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代家没拿行车本和驾照,转身对交警一顿狂轰滥炸,“是不是因为他是公安局的牌照你就不敢拦,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的车牌号是00038,全省排名前三十八名的省委领导专车,你也敢拦?瞎了你的狗眼!”

代家以为他一耍威风,交警就会被吓得望风而逃,不料交警又敬了一个礼:“对不起,同志,我刚才只看到你闯红灯了,没看到别人闯红灯。你的车牌是省委领导的牌照,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拦下你的车……请出示行车本和驾照!”

代家发狂了,更让他暴怒的是,远处的宝马跑车故意嚣张地油门轰鸣,似乎是告诉代家,他比代家嚣张多了,代家算老几,闯个红灯还要被查,他闯了红灯,停在路边不走,交警也不敢理。

代家终于忍无可忍了,理也不理故意和他过不去的交警,转身上车,发动汽车就要逃逸。交警也不肯退让,站在车前伸开双臂,意思是有种就撞我身上。

代家怒不可遏,猛然大脚轰了一脚空油门,汽车轰鸣,犹如雷震,吓了交警一跳,不过交警还真敬业,硬是没有让开。

代家头一热,挂了挡,猛然向前一冲,一下就将交警撞翻在地,然后又迅速倒车,一打方向,从交警的身边驶过。他打开窗户,冲倒在地上的交警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给你脸不要脸,滚蛋!”

话说一完,代家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发出不可一世的轰鸣声,轮胎猛烈打滑,伴随着一股黑烟,汽车从倒在地上的交警身边趾高气扬地飞驶出去。

交警被撞得不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代家飞驰而去,眼中蓄满了不甘和委屈的泪水。

代家的车一动,停在路边的宝马跑车也在轰鸣声中,迅速启动,将代家甩在了后面。代家心中大概明白了,对方就是故意要他难堪,便咬死对方不放,他就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谁,放眼整个燕市,有谁敢和他较真?

交警不认识他也就算了,燕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会给他三分面子?敢玩他,活腻味了。

代家的车虽然表面上是1.8发动机的奥迪,实际上先后又花了上百万进行改装,是4.2的发动机,上头规定什么级别配备什么排量的专车,下面有的是应付的对策。

4.2大排量的汽车,一般情况下会秒杀大街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汽车,但代家却发现,不管他怎么踩油门,就是追不上前面的宝马跑车,宝马跑车就是那百分之一。

而宝马跑车明显有挑逗代家之意,眼见要消失在代家的视线之内时,就又减缓速度,停下来等一等代家,一连过了三个路口,宝马跑车始终领先代家百十米的距离。

眼见到了最繁华的山中大街和华中大街的交叉口,黄灯闪烁时,宝马跑车猛然加速,再一次闯了红灯。

代家见状,一发狠,一脚油门踩到底,也要再闯红灯。

请君入瓮

这一次,宝马跑车似乎犹豫了一下,速度没有原先那么快,在红灯刚刚亮起的时候,才冲过斑马线,此时,代家已经逼近到宝马跑车车后十米之内。

十米,也就是两个车身的距离,以4.2排量的强大的马力,也就是瞬间的工夫。代家大喜,脚下用力,眼见距离前车只有不到一个车身了。

此时,东西方向是红灯,南北方向是绿灯,东西方向的汽车都停在了线内,南北方向的汽车已经起步,越过了斑马线,而宝马跑车和代家的奥迪,正好在路中央。

一般而言,以宝马跑车和代家的奥迪的速度,南北方向起步的汽车,断然不可能和二人撞在一起,毕竟刚起步的汽车和高速行驶中的汽车,有一个不小的速度差。而且汽车提速也需要时间,路口只有十几米的宽度,想要在路中间撞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偏偏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宝马跑车时速在六十公里以上,代家的奥迪时速超过了七十公里,突然,宝马跑车在刚刚过了路中央的时候,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刹车也就算了,还故意向左猛地一打方向盘——代家正在左侧超车,车头已经越过了对方的车尾,对方速度陡降,同时又向左打方向,他就被别了一下,急忙也向左猛打方向。

代家虽然挺喜欢自己开车,但开车的技术实在一般,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别他,紧急之下才打了一把方向,尽管同时猛踩刹车,汽车还是失控了。

好在速度不是很快,眼见要撞到路中间的交通岗时,汽车堪堪停住了。代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平常天不怕地不怕,却很清楚汽车和人不一样,在人前可以耀武扬威,但汽车出了事故,可不管他是大人物还是无名小卒,一律都有性命之忧。

代家一向深信他的00038牌照的专车会为他带来好运,不但可以保他高枕无忧,还可以让他逢凶化吉,青云直上。算命先生所说的金口玉言他一起牢牢记在心上,不但在三十八岁之前不能被拦截八次,而且不能遇到一次车祸。

如果在三十八岁之前,他的00038牌照的汽车发过一次车祸,就等于代家的好运戛然而止,预示着代家的命运会发生不可逆转的转折。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代家感觉汽车猛然原地打了一个转,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出车祸了!

确实是出车祸了。

南北方向的绿灯一放行,排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自达就一马当先冲了出来,日本车的特点是车身轻,起步快,在市区代步比欧美车系都轻巧。马自达或许起步太快,虽然注意到代家的车闯了红灯,却没有想到代家的车会突然失控,还在路中间来了一次原地大旋转。

马自达刹车不及,重重地撞在代家的奥迪的尾部,撞击力度虽然不大,但马自达的车头还是彻底撞毁,而奥迪汽车的尾部,也被撞得稀烂。

代家被撞得晕头转向,由于他开车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头重重地和方向盘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当即撞得头破血流。

离上次在省委门口和大树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并撞得满脸开花相比,时间才过去没几天,没想到又一次血流满面,代家疼痛难忍之下,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

宝马跑车故意挑衅他,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马自达撞了他,终于让他出离了愤怒。他抬头一看,宝马跑车和上一次闯了红灯时的表现一样,再一次停在了路边,还打开了窗户,似乎是故意看他笑话。从车窗中探出一个人头,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外加三分戏谑四分嘲讽,不是别人,竟是洪天阔!

怎么是洪天阔?

代家大吃一惊,洪天阔和他关系还算不错,好好的,洪天阔怎么会算计他?这不科学!

不管科学不科学,代家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洪天阔是故意为之,因为他注意到洪天阔还冲他摆了摆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丝笑容,然后一脚油门踩下,扬长而去。

洪天阔,你等着,别以为你爹是洪曦,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耍威风!代家咬牙切齿地发了狠心,转身来到马自达面前,伸手拉开驾驶门,抬腿一脚就踢在了司机的腿上。

“瞎了你的狗眼,谁的车也敢撞,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马自达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本来就被代家闯了红灯还在路中间刹车的举动弄得火冒三丈,现在又被代家反咬一口,他没系安全带,也撞得满脸是血,而且胸口还隐隐作痛,顿时就发作了,扬手抄起车锁,下车后毫不犹豫地朝代家头上来了一下子。

他的车锁两尺多长,少说也有一公斤重,一下砸在了代家的左肩上——还是代家情急之下歪了一下头,否则非得砸在头上不可。当即砸得代家眼前一黑,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点没有昏迷过去。

上次代家砸了关允一砖,也是砸在了关允的左肩膀上,现在被人一锁同样砸在左肩膀上,再加上今天破了三十八岁之前不能撞车的禁忌,代家坐在地上的瞬间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一报还一报,报应来得这么快?

关允真是他的命中克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