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读书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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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人,立了威,何七郎便开始笑容可掬的发土豆,把甜枣真正给到乡亲们的口袋里。不过此时此刻,七郎笑的再灿烂也没用了,土豆上也沾染了血迹,乡亲们的心中对七郎只有畏惧,曾经冒起一丢丢的敬爱苗头,也早在恐惧中消散了。

七郎到不在意乡亲们是怎么想的,敬也好,怕也好,只要听话就好。大伙儿都领了土豆回去,七郎又带着小兄弟们转移了战场,他还有一件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没干呢!

七郎今天杀的两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流氓,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最不济也是曾经有过组织的溃兵。三五个这样的溃兵,七郎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们背后有没有组织,会不会有其他人来复仇,七郎可不能不在意。

若是没人会来找麻烦,或者说只会有三五个兵痞来寻仇,七郎大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他的村长。但若是这些家伙有严明的组织,一半天就会有几十,甚至几百人杀过来,那七郎便只能带着小弟们保护老妈跑路了。

也是七郎太渴望有自己的班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收拢小弟的机会,而且聚合民心必须趁着人心大乱的时候,不然他才不会在场院瞎耽误功夫,早就审问被俘的长衫溃兵去了。长衫溃兵被俘之后,一直就押在场院不远的一处空屋里,七郎过去找他倒也方便。

“来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我们聊聊!”七郎记得长衫这家伙在李家院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在找吃的,所以特意给他带了点乡民吃剩的土豆。

七郎一行人足有十几口子,手里又有刀刃自然不怕长衫溃兵闹事,所以松开了他的绑绳,让他能吃的舒服点。这长衫溃兵还真是许久未见粮食的样子,他显然没见过土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猪抢食一样,疯狂的往嘴里塞着。

“谢……小爷……”长衫一边吃一边磕头道谢,但声音被噎得非常含糊。

“慢点吃,今天管你够,也没人和你抢!你叫什么呀?哪里人?”七郎很想从容一些,但是因为心里没底,他还是没能从容到底。

“回小爷,学生朱沃,字厚野,河南汝州人士,崇祯十一年乡试秀才。”朱沃有了些东西垫底之后,到是从容了不少,气度远胜七郎。

“秀才?阁下投笔从戎了?”七郎听说过明末投笔从戎的文人,可没听说过投笔从戎当小兵的文人。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在崇祯年间可不是说说而已,读书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那是相当的高。读书人在日常生活中会有种种优待,百姓们也会格外尊重他们。就算是遇到土匪过境,轻易也不会伤害读书人,最没底线的也是拉到山上去当军师,绝不会杀害虐待。

朱沃这个状态,肯定不是什么军师,连个兵头都算不上,什么人敢如此虐待读书人?但看朱沃的谈吐,到也不像是蒙人,可一个读书人又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唉!真是辱没先人啊!年初流贼过境,鄙乡尽毁于兵灾,学生亦被掳于群丑之中。学生未免从贼有辱名节,故隐没了身份,却仍难逃厄运,被流贼编入了行伍。”朱沃一直情绪稳定,说到此处居然痛哭了起来,显然他认为自己非常的丢脸,而且内心里万分的羞愧。

“不提了,不提了……朱先生又是怎么流落到此的啊?”七郎才不关心朱沃的故事,他只想知道和自己有关的情报。

“学生陷于贼手三月有余,群贼便遭官军围剿。官军大胜,群贼流散,学生被溃兵裹挟,是以流落到贵境!”朱沃说啥都是文绉绉的,除了七郎能大概明白,韩瓜怂等人全是一头雾水。

“你们有多少人?屯驻在何处?由什么人指挥?装备情况如何?”七郎急了,两个人肯定裹挟不了朱沃,必然是有大股的溃兵。

“小爷明鉴,学生并未与其等同流合污啊!学生只是不得已,暂时与他们虚与蛇委,并未有片刻附逆,更未曾做过半点有污名节之事!”朱沃没交代重点,反而因为七郎的一个“你们”,拼了命的解释了起来。

“不干你事,不干你事!我问的是那些溃兵,是他们的情况!”七郎非常的急,可是朱沃这个状态强逼也没用,只能耐心的给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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