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牵制（2 / 2）

“唉！可恨啊！怎么就差这么几天，若是炼钢和轧钢的技艺能早上几个月，何至于有这场惨败啊！”何苦思悔良久，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

“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奴才若是说了，恐有挑拨是非之嫌，若是不说，却有欺瞒主子之罪！”李存义一番权衡，咬牙跺脚之后，还是站了出来。

“你的任务从来都是如实奏报，而不是过滤消息，说！”何苦的心里咯噔一下，搞个科研不会也有什么内情吧！

“奴才有罪，启禀主子，转炉炼钢之术和热轧管之术早在三四个月之前便已成功，两个月之前便已完善投产。工部早就拟好呈报的奏疏，可是葛中堂只是命人反复实验研讨，消息藏的非常严实，半点也不肯走漏出来。主母那边也是知道消息的，不过也帮忙盖了起来，只是让惠中实验时取用了一些好钢。而且惠中的轧管之法，也成型快三个月了，但主母那边也是扣着没有拿出来。”李存义把实际的科研情况全都给抖了出来。

“嗯！好……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就瞒我一个人！各处军情正急，他们居然把秘技压在手里几个月不肯拿出来，他们这是拿我官兵的血在……”何苦连迟疑都没有，直接暴怒开始摔东西。

“奴才该死，主子息怒！”李存义赶紧跪地请罪，不过心里却乐开了花，葛隆想邀功，王玉璇也想邀功，最后这功劳却到了他的手里。

“七哥，葛先生和嫂子可能是想把事情做完美了，再挑个好日子向您贺喜，你别想太多了！”这又是内廷又是军机重臣的，薛明仁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唯有张南可以出来劝上两句。

“是不该怪他们，是我失策使一家独大，方有今日之事！”何苦摔了一会，渐渐冷静了下来，葛隆和王玉璇他哪个也处置不了，自然只能从制度上找问题。

何苦曾经思考过许久，在热兵器的发展上中国一直领先于全世界，为什么从明朝中期开始就不行了呢！思考再三，何苦觉得是制度和环境出了问题。中国没有职业科学家，史上有名的科学人士，全都是官吏士绅兼职搞科研，只是个兴趣爱好而已。而在制度上，中国的火器是官府专营，除了工部之外，并没有第二家研制这东西的，所以在成本、效率等方面控制的都非常差，创新的能力和动力也都严重不足。而且中国是一个大一统的帝国，明帝国的常备军便在百万左右，没事就研究火器成本太高，大明的财政根本承受不起。同样因为大明是大一统王朝，所以天然环境上她就没什么强大的对手，需求不强烈，这火器的研发自然也跟不上。

小国寡民的欧洲各国，国家的控制力相对低下，是个人就能研究火器。而且研发成果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甚至获得爵位，自然发明家层出不穷。而且欧洲各国的实力都差不多，自然是没事就干，战争非常频繁，这就对武器发展有极高的要求，他们在军事改革、武器更新方面自然非常的热心。

“在登州、莱州、潍县三地成立大学吧！除了我写的那些东西，再请些饱学之士传道受业。工部和内廷豢养的那些能人都到大学去教课去，他们可以一边教学生一边搞科研，内廷、工部、礼部一同拨款资助这些大学和学者，他们有成果了，我一样重奖！”何苦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引入竞争机制，政治势力控制的学者不稳定，那就把学者们放出来，让科学家们自己内部比拼。

何苦在信藩搞普及教育，实际就是普及了个三年开蒙，保证信藩的下一代能掌握些基础知识，其他的还得后续自学。若是想有所突破，拜读何苦的著作，那就必须投入工部或者各大势力。何苦一直想搞大学，但除了军方设置了登州、济南两处讲武堂能算大学，普通大学一直是影都没有，今天总算是给解决了。

“韩宋还在靖江蹲着呢？他怎么那么死脑筋呢！救陈彪就非得在江边死磕吗？”何苦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计划，他的底气很足，因为登州刚刚整编了八个卫的预备役兵力，他们正在赶来扬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