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忘,那是薄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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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沉将宁梓夕委屈又受伤的表情看在眼里,抱了抱她,随后将人带进卫生间,顺手打开浴霸,“先洗澡,别感冒了。”

又试了下水温,“我去给你拿衣服。”

李慕沉离开,宁梓夕麻木的抱住身体。

任由温水冲刷,没有感觉。

穿着睡衣出来,看到李慕沉手里的水和感冒颗粒,目光猛地缩了下。她的反应让李慕沉突然想起上次逼她吃避孕药的情景。

刚要开口解释,就见宁梓夕摇头,语气透凉,“别逼我!我不吃任何药。”

李慕沉看着她,欲言又止。

将水杯放下,揉揉她的头,目光里透着一抹心疼,还有深切的自责,语气轻缓的说:“以后都不会再逼你。先去卧室把头发吹干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水驱下寒。”

宁梓夕转身离开。

李慕沉去了厨房。

七八分钟后,李慕沉进卧室将还很烫的红糖姜茶搁床头柜上,绕过床尾,接下宁梓夕手中的吹风机,帮她吹。

头发还是湿的,发梢滴着水,她刚吹。

宁梓夕头发很长,很黑,也很多。李慕沉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手指轻撩着,生怕弄疼她。

宁梓夕不肯跟他说话,李慕沉又想故意弄疼她好让她开口说一句话。不过也只是想想,到底是不舍得,没那么做。

何必让她疼。

他也会心疼的。

半个小时里,谁都没说一句话,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噪音。头发吹干,宁梓夕起身说了句“谢谢,辛苦了。”就走,被李慕沉拉住胳膊。

“梓夕!”

宁梓夕背对着他,“我去另一个屋睡。”

“老婆。”李慕沉低低叹息了声。

李慕沉收回胳膊,紧抱住宁梓夕道歉,“听完我的解释,再决定生不生气,好不好?老婆,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

宁梓夕僵硬着身体,想推开,双手抬不起来。

不想心软,强迫自己别心软。

她不要他抱过方浅后再来抱她,他抱了别的女人啊!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宁梓夕觉得恶心,难受,介意。

缓了很长时间,没推开李慕沉,宁梓夕忍了忍没忍住,她开口说:“用不着跟我说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声音冷漠,又透着难以自控的隐隐哽咽。

李慕沉听了直心疼,手臂收的更紧,“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梓夕。”

轻抚着她头发,他极尽的去哄:“是我很混蛋我的错,不该丢下你不管!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你别憋在心里。”

说到这儿,宁梓夕就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压抑不住嘶吼问:“方浅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李慕沉,我是你什么,情妇吗?”

她一把推开他。

只有结婚证,没婚礼和仪式,多像见不得光的情妇。心里酸楚委屈,眼泪跟着掉下来。

李慕沉伸手,宁梓夕后退一步。

她不禁一笑,目光透冷,“我知道是我自欺欺人,但我现在知错了。李慕沉,我是个俗人,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的老公心里爱着别的女人有别的女人的位置!对不起我受不了。”

她再爱他又如何?

一辈子不被爱,很可悲。

她也是人。

跟所有女孩一样,也需要被爱和呵护着。如果李慕沉不爱她,也不肯爱她,她愿意结束。争取过,还得不到,那就放弃。

不会让自己活得那么可怜。

知道宁梓夕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话,李慕沉先让自己冷静,温声哄:“梓夕,听我说。”

他尽量陈述还原事实,“我是在洗手间外面意外碰到的方浅,我碰到时她喝了不少酒,她一直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哪怕是一滴也有反应,会引起休克,严重一点会有生命危险。我遇到她时,她身上已经出了红疹子。当时情况急,我没想太多,她又闹着不走,我只想能快就快,把方浅弄医院去。”

“梓夕,我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我紧张,不代表我对她还寸有心思。我不能袖手旁观。”

对于她前一句质问,李慕沉心痛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口误也好,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也好,都对宁梓夕造成了伤害。

“最后那句话我道歉,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宁梓夕颤抖着,轻问:“方浅,你还爱她吗?”

李慕沉难受的抱住了宁梓夕。

不管她的挣扎,他不肯松手。

他吻着她的发顶,“我李慕沉不是揪着过去不放的人。我不可能再回头。”

亲了亲她的眼,他声音低的要命,目光紧锁着她的脸,李慕沉说:“以后我试着更爱你,也只会爱你一个。”一个试着,已经表明他的立场。

不想欺骗,这是事实。

感情的事不是说忘就立马忘,说爱上另一个就立刻能爱上的。真正用心爱过的,哪能那么轻易就忘了。

说忘就忘的,那是薄情。

李慕沉到底是对感情认真的人。

他跟方浅谈过恋爱,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不是他不承认它就不存在的。发生过的事情,谁都无力改变。

他不想说谎,他的的确确深爱过方浅。

而现在,他能给宁梓夕保证的是,从今以后不再和方浅有过多纠缠,并且努力用心去爱她,给她专一的一份爱情。

宁梓夕听懂了,难受比任何的一刻都要痛。

睫毛很快儒湿,眼泪涌出来,她认了,也输了。

她先爱上的,去怪谁。

宁梓夕盯着他的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没闹,还带着委屈。

她说出口时声音想要哭出来,“你伤口都没好透逞强去抱她,你担心她可你担心自己吗?是不是只有她,你才会做什么都不管不顾!我的心很疼,你知道吗?真的很疼啊。”

说完宁梓夕哭了出来,跑出了卧室。

李慕沉身体僵硬了半天。

李慕沉没敲开另一间房门,宁梓夕在里面。她隐忍着哭成泪人。一直都没哭,都在忍,这会儿全部释放,没什么好忍的了。

就想用尽力气哭一场。

门外,李慕沉垂着头,手放在门上没拿开,也没再敲门。能听到宁梓夕无助凄楚的哭声,他很心疼也很无力。

刚才她的话,让他的心跟着她疼。这会听到她压抑的低哭声,整个心尖都在疼。

再伤心,宁梓夕首先考虑的还是他李慕沉。

她爱着,也气着,他却哄不好人,什么也做不了。

李慕沉更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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