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3)(1 / 2)
叶蓁将宫人说的话告知了两人。
皇上冷笑两声:“真是低估叶鸿义了,我以为这么多年,皇宫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哪里知道居然还能有他的人!”
卫霖淡淡道:“当年李贵妃得先帝宠爱,协理六宫,到底宫里被她们安插多少人手,除非将宫里的人全部换掉。可是即便如此,也难保新进来的人就不会有问题,皇上无需为此太过在意。”
皇上烦躁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叶蓁有些不解:“他们挑拨我与卫大人的关系有什么用,想要让皇兄迁怒卫大人吗?叶鸿义和皇兄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皇兄是个怎么样的人,怪不得成不了大气候,只敢躲在背后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卫霖失笑:“殿下莫要妄自菲薄。若我做了错事惹殿下伤心,陛下一定会严惩的,而且若是殿下因此疏远了我,我定然会阵脚大乱。我倒是认为他们这一步,走的很是高明。”
卫霖说完,却发现兄妹俩都对着他发呆,没人接话。
皇上定定看向卫霖,片刻后才道:“子恒,朕许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笑容了。”
这几年卫霖被残毒拖累,脸上的表情愈发淡漠,往日见到的大多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如今日这般轻松惬意的笑容,属实难得。
皇上以前还想过卫霖是否真心,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了,毕竟卫霖看着叶蓁时,眼中满是宠溺。
叶蓁也在看卫霖,他嘴角眉梢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很是耀眼夺目。叶蓁心中窃喜,这么好看的笑容,是她的。
卫霖一怔,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我当年中毒的事情被查出来,他们以己度人,自然认为这件事发生后,我与皇上一定会产生嫌隙。但是却失算了,于是一计不成有生一计。”
卫霖说着,忽然有了疑惑:“只是我有些想不通,叶鸿义突然这么执着的挑拨君臣关系做什么,明明再等两年,也许就用不着了,何必犯险?”
叶蓁和皇上异口同声:
“胡说八道。”
“不许胡说!”
卫霖歉意地看着两人:“是我失言了。”
皇上长吁口气:“一年前,苗疆传来消息,侍卫们打听到一位归隐许久的神医,医术十分高超,或许他可以给你解毒。可是神医归隐多年,他们四处打听至今仍然一无所获,所以朕才没有告诉你。
“想必是叶鸿义从哪里得到消息了,因此开始着急了。我派去苗疆的人说还有好几股势力也在打听那位神医的下落。”
卫霖顿悟,原来解药的事情一年前有了消息,怪不得皇上能放心撮合他和叶蓁。
只是皇上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免得有人抢了先机,若是那位神医出事,恐怕卫霖的毒就真的不好说了。
叶蓁呢喃:“一年前?”
皇上点了点头:“就是去年佛诞日收到的消息,佛诞日过去没有几日,卫太夫人就拿着觉远大师的批语进宫来求亲,所以朕才动了心。”
叶蓁蹙眉:“暗卫也察觉有不少人在找那位神医,所以进展缓慢。”
卫霖看向叶蓁:“暗卫?”
皇上解释:“熙熙将身边的暗卫派去了苗疆。”
卫霖淡然的目光在叶蓁脸上打了个转,多了几分动容,心跳也快了起来。
他原以为叶蓁能给他的并不会太多,但是只要她的眼里有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叶蓁给他的……太多了!
卫霖头一次在正事中走了神。
卫霖刚刚回到尚书省衙门,江海就匆匆赶来,悄声道:“大人,有钱贵的下落了。”
“在哪?”
“襄阳郡。”
卫霖神色冷淡,那位襄阳长公主到底替叶鸿义做了多少事。
她当日自尽,是怕皇上查到更多的事情后,连最后的体面也不会给她了吧?
“可有发现叶鸿义的踪迹?”
“并无,只看到一个西陵李家的公子李润,他是叶鸿义的表弟。”
叶鸿义的生母李贵妃出生西陵李家,曾是西陵极负盛名的望族。
叶鸿义造反之后,京城李家被满门抄斩,西陵李家也受了株连,阖族被流放至岭南。
既然西陵李家的人和钱贵被带走的事情相关,那么背后之人是叶鸿义定然毫无疑问。
卫霖语调低缓:“钱贵还活着吗?”
“还活着,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弄死钱贵,只是关押,甚至都没有用刑。”江海神色严肃:“大人,钱贵到底有没有问题还需要再查一下。李嬷嬷一家暂时被放在了扶风郡的一处铺子里,有人盯着他们。”
“蒋家的那位管事可在其中?”
“并不在,但是跟在李润身边的那人,确认就是当日出手拦截李嬷嬷一家的人。”
卫霖思忖片刻:“在钱贵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先不要打草惊蛇,看能不能找到叶鸿义的线索。另外派人去岭南看看是怎么回事,李家都有人都逃出去了,我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江海又匆匆离去。
他们从一开始就派人盯着被流放的李家人,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是他大意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江海传消息给岭南附近的镇国公府人手,要他们即刻去岭南查看李家近况。
没出几日,消息就飞鸽传书回来,派去盯着李家人的那两人不知所终。
他们打听了一下,半年前,岭南曾发生过一场动乱,当时死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在动乱中逃入密林中,因为那里瘴气丛生,所以官府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逃进去的人活不了,也就没有派兵追。
在那场动乱中,死了的加上逃出去下落不明的足足有上千人,当地官府怕被追究责任,就将事情掩下了。
所以李家人离开岭南的消息才会被瞒了下来。
卫霖冷声道:“全都逃了?”
江海很是羞愧:“除了前些年死在岭南的,活着的近六十余口人全都不见了,一个不剩。”
卫霖沉默良久:“襄阳郡那里可有发现?”
“没有,除了李润和四个侍卫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人,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曾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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