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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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皇上准了镇国公卫霖请旨赐婚的折子后,整个镇国府都在喜气洋洋的等着赐婚诏书的到来。

哪里料到,比赐婚诏书先一步到镇国公府的竟然是将卫霖打入天牢的诏令。

卫霖有着超品爵位,又眼看就要成为南康长公主的驸马,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竟然让皇上将他直接押入了天牢。

一时之间,京城中的文武百官俱都百思不解。

在卫霖被关押的次日朝会上,众位大臣都在等皇上的说法。

虽然他们中一部分人对于卫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并不服气,可是这几年卫霖拖着病弱之躯东奔西走,治瘟疫、平叛乱、灭贪腐……更多的朝臣对他是很佩服的。

面对群臣的请求,尚书令王雍将卫霖的罪行向大家公布。

“卫霖与南越来往过密,昔日国公府的家将,如今是南越国君的护卫首领。最重要的是,卫霖罔顾律法,私售铁器于南越。”

南越弹丸小国,又与本朝隔着苗疆,此前并没有人将他放在心上,如今骤然被提及,很多朝臣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那是哪里?

但是不管知道南越的还是不知道的,全都不可置信。

如果卫霖暗中扶持苗疆,或许是因为有了叛逆之心,可是他却费心与南越来往,即便他能让南越百姓人手一把铁剑,也绝不会是朝廷的对手。

若是为了银两,镇国公府簪缨世家,这些年来皇上又多有重赏,实在是没有必要。

事件太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即便龙椅之上的陛下面色铁青,但整个朝堂仍然窃窃私语声不断。

刑部尚书贺子超率先开口:“不知王大人从何得知,来源是否可靠?证供是否属实?”

王雍随意看了贺子超一眼,哂笑道:“贺大人放心,本官知道卫国公身份贵重、不同一般,若没有十足的证据,又怎么会口出妄言。”

贺子超面色凝重,没有理会这个时候王雍还在皇上面前给卫霖拉仇恨,而是冷声道: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遑论他人。下官执掌刑律,只在乎证供属实与否,私售铁器情节严重者如同叛国,下官更关心的是,若事实真如王大人所言,那么卫国公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王雍被贺子超噎了一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自然是铁证如山。至于他到底想干什么,本官也不清楚。卫国公心思奇异,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还需要请人好好审一审咱们这位国公大人才是。”

几年前,王雍的侄子卷入一桩杀人案,被卫霖派人押到刑部受审,王雍亲自登门去找卫霖说情,却无济于事,最后他的侄子还是被流放了。

从始至终,卫霖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让王雍十分恼怒。

更重要的是,近年来,卫霖越发受到皇上重要,凡是他的议案,皇上没有不赞同的。而王雍却因为年纪大了,一时不慎犯过几个小错,以至于越来越不得皇上重用。

现在虽然没有换人,但是原本应当由他处置的一些事情,皇上也都交给了卫霖去做,说是体恤他年事已高,可卫霖的身体并不见得比他好多少。

他徒有尚书令之职务,整个尚书省恐怕早就以卫霖马首是瞻。眼看自己就要被卫霖架空,他心急如焚。

幸得老天看不过眼,竟然将卫霖作死的证据送到了他的面前。如此良机,怎能错失!

吏部尚书周知年问道:“既然王大人说罪证确凿,不知可否对我等详述一二?”

其余四部尚书,还有许多朝臣都纷纷点头,看向王雍。

王雍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六部尚书这是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此前还以为卫霖手段铁血又年轻气盛,不会有多么得人心,却没想到六部尚书居然在这个时候毫不避讳地替卫霖开脱。

短短几年功夫,卫霖居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王雍更加觉得不能让卫霖重回朝堂,否则一定再无他的立锥之地。

王雍理了理朝服的袖子:

“镇国公府昔日家将丁仲月在南越国君身边做侍卫,是出使南越的礼部侍郎亲眼所见,绝不会认错。此外还有卫霖与南越国君往来的手书为证。

而私售铁器一事,则是卫霖与苍梧郡郡尉杜轩成勾结,在他的包庇之下将铁器藏在商队中运往南越,商队在刚刚出关后不久,就被及时收到消息的苍梧郡郡守齐大人截获。

原本齐大人是要将商队和杜轩成一同押往京城受审,却不料杜轩成竟然在押解途中伺机逃跑,最后在围捕中伏法。

所有的证据本官都已呈交陛下。本官身为尚书令,对尚书省出现如此害群之马亦是痛心疾首,决不允许他继续扰乱朝政。”

……

大家面面相觑。

皇上端坐在上,始终不发一言,就看着下面的群臣乱做一团。

卫霖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皇上的难堪也不是一星半点,朝中谁人不知,皇上对卫霖的信任到了何等程度。

整个朝堂,只有一人面色如常,正是站在诸臣首位的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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