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对峙(1 / 2)
这一层本身就安静得很,也算的上戒备森严。
护士这么一喊,很容易将其他两个出口的保镖引过来。
但另外两个出口不可能全部没人,所以两边出口都只过来了两个人。
彼时,陆瑾笙也刚刚又放倒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
他一张脸冷的毫无温度,侧脸线条极其冷硬,眸子里仿若刻画着寒冬腊月的霜雪,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太冷了。
两个保镖见到此景,互相对视一眼,里面冲上来。
陆瑾笙薄唇抿成一条倨傲的直线,歪了两下脑袋,指骨撇的咔咔作响。
明明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并且是二对一,但两人的在陆瑾笙面前都纷纷落了下风,渐渐的越来越力不从心。
很快,另外两个支援的保镖也过来了。
四对一。
小护士抱着病例贴墙站的紧紧的,脸色煞白,近乎呆傻一样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众人。
她只是在这家医院勤勤恳恳地工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跟黑社会一样。
有保镖扭头看着护士,说,“快去请顾先生。”
……
顾寒生来时,陆瑾笙已经放倒了四个保镖。
他正弯腰低头捡着自己的外套,起身时,和自转角过来的男人四目相对。
陆瑾笙没吃什么亏,仅仅只是脸上淌了些汗水,看起来跟比顾寒生的形象要颓一些,但这更让两人形成一种泾渭分明般的楚河汉界。
顾寒生扫视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保镖,眸底情绪不动声色,但细看之下,却是阴霾满布。
同是虞城商界的传奇,两个人的过去从未有任何交集,甚至两家产业不交叉。
除了在某些特定的场合相互碰过面之外,再没有其他。
所以说,明明形同陌路,这次却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顾寒生先开的口,男子眸色冰冷,但语调如常,“陆总出现在这里,倒是令我挺意外的。”
“她呢?”
陆瑾笙的视线越过空气,定定落在顾寒生脸上。
她?
只这一个字,就让顾寒生从心底生出无限的怒意,只可惜他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饶是陆瑾笙也没看出来。
顾寒生嘴角勾勒出一抹极其轻淡的笑,他说,“陆总是来探望我太太的?”
“太太”两个字被顾寒生加重了语调,于是听在陆瑾笙耳中便显得格外嘲讽。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插在不停插在他心脏上。
没等陆瑾笙说话,顾寒生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陆总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太太是在你们陆家受的伤,我还没开始找陆家,陆总倒是主动找上我了。”
“顾寒生,她是你太太?”陆瑾笙盯着他,唇角弧度冰冷。
暗夜里,呼啸的风刮过窗玻璃,带过去一阵阵呜呜的声音,像鬼在嚎。
顾寒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于是陆瑾笙看到了他无名指上闪烁着的光芒。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头,银色的戒圈闪着刺眼的光,像利箭一样朝陆瑾笙的眼睛射来。
后头的场面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文明人解决的事情的办法是敌不动我不动,在不动声色间就能拿捏住人心,然后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便赢了。
可当言语无法表达或者无法宣泄的时候,通常用暴力来解决无疑是另外一个好方法。
空旷的走廊里。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赤手空拳地搏击着,互相都狠,直直地往对方身体的要害攻击。
陆瑾笙怒,他怒什么呢?
凉纾的命本是他的,游戏规则也是他定的,但她却违规了,找上了顾寒生。
深夜里,他面对梁奚音痛苦绝望的眼神,他痛苦挣扎反抗,最后毅然决然还是想让她跟自己绑在一起。
如果他余生都这么痛苦地活在地狱里,那么这个地狱里应该有一个凉纾的名字。
顾寒生也怒,他又怒什么呢?
他是商界里叱咤风雨的智者,别人看人看事,投资经商,多是雾里看花。
但他不一样,他洞悉人心,目光之下,几乎无人逃得过。
这个日日夜夜睡在枕边的人,是他的妻子。
但他现在却对这个妻子知之甚少。
顾寒生以为,那个死去的故人是她的秘密,江平生便是他接受的终点了。
可并不是。
她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陆家。
旧历正月初一。
顾寒生草草几句话安抚完母亲温明庭,当时他垂下手,想将手机收好时手指紧了紧,却是恨不得能将手中的电话摔的稀碎,为什么呢?
因为十分钟前,他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凉纾幼年在陆家生活长达五年之久。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五年?
而她这五年,却平白无故被人抹去了痕迹,饶是他顾寒生,之前都没有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出自谁的手笔,不消说。
所以他怒。
顾寒生找准机会一圈落在陆瑾笙脸颊上,嗓音逼仄,“去年11月15日,一辆宾利雅致载着她从城郊公墓离开,是你?”
那一拳陆瑾笙没避开,但顾寒生出了那一拳身体势必要半他半秒,这半秒的领先,陆瑾笙拎起他的衬衫,随后顾寒生的脊背撞在墙壁上。
陆瑾笙猩红着眸,“不错,那天晚上,我们在医院里病房里独处了好几个小时。”
本来是陆瑾笙掐着顾寒生的衣领将他抵在墙壁上,下一秒,顾寒生发狠,一把推开陆瑾笙,随后又是一圈朝他挥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扑空了。
他嗓音暗含着蚀骨的冷意,“陆瑾笙,你该死!”
陆瑾笙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看向他,“她活在陆瑾笙三个字之下太久了,找了别人倒是无可厚非,她如今是顾总的妻子么?”
两人暂时休战,顾寒生寒眸朝他看去。
陆瑾笙嘴角勾了勾,弧度带着狠绝的弧度,“但我陆某生平最爱夺人所好。”
……
2016年1月中下旬,顾寒生从虞城飞往盛顿城。
随后,因华府分公司的事务,他竟在盛顿城逗留半个月之久。
回来时,国内是除夕。
正是各大企业的放假的好时候。
但身为顾氏执行董事的顾寒生却闲不下来,国内顾氏要运营,他离开半月,公司里积压了大一堆事等着他回来做决定。
这日是大年初一,本应该举家欢腾,走亲访友。
但时倾注定休息不了。
她白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大年初一这边还在跟合作商应酬吃饭,席间她喝了酒,下午人微醺,她回家躺了两小时。
仅仅只是两小时,紧急奔赴下一场合作里。
结束时已经下午六点钟,天色渐暗。
但时倾这天的工作还没完成。
她穿着修身又得体的商务女士衬衫,穿黑色长款风衣外套,踩着黑色高跟鞋行走在虞城大年初一的风雪里,背影高傲,健步如飞,上下台阶如履平地。
旁边人影匆匆,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浓烈的年味里。
而时倾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她像一个无坚不摧的白骨精。
她背影融入黑黑的夜色里,格外孤寂。
这天即使了到了晚上时倾也没有休息时间,她还要赶回顾氏总裁办去拿那一叠厚厚的文件,这些文件多是需要顾寒生签字的,时倾需要把它们都带到医院去。
一整天下来,时倾觉得自己都不是很累,因为这是她的生活常态。
她身为顾氏顾寒生的首席秘书,坐到了很多人都坐不到的位置,也得到了很多人都得不到的。
可这天晚上,她提着满满一袋子文件轻手轻脚地在走廊里龟速前行,空间冷寂,所以有一句话就隔着空气远远地传进了时倾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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