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无题(2 / 2)
凉纾抓着他冰凉的手指直接放到自己的颈窝下。
乍一接触间,她瑟缩了下,但却并未退缩,而是说,“那我给顾先生暖一暖,这样够吗?”
昏暗的空间里,橙黄的光纤自床的另外一侧照过来,不算均匀地铺在她长发上。
她的脸对着落地窗的方向,于是那一双看着他的眼睛里,好似含着万千星辰。
十分明亮。
这一双眼,那位陆姓小人是否见过?
心头好似沾染了尘埃,酸酸软软。
本来打算放过她,但这种情况下,顾寒生觉得不太可能了。
他蹲下,唇瓣含着笑。
手指捏捏她颈间的肉,跟着像泥鳅一样往被子里面滑去。
凉纾洗过澡,穿着最舒适的家居服,也没讲究。
掌心中触感柔软。
顾寒生绷紧脸色,没忍住笑了笑,随即开口道,“还冷吗?”
她点点头,“冷,可以将手拿出去吗?”
可能吗?
自然不可能。
凉纾很认真地看着他,过了大概一分钟,身上一凉,顾寒生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他将她抱在怀中,凉纾一脸惊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呀……”
这句话,好似催化剂。
凉纾是跟着梅姨妈出来的。
某些方面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她的影响。
譬如娇嗔的时候。
那些话像英雄温柔乡里的江南吴侬软语,字字句句都带着无线风情跟温情缱绻。
跟小猫的爪子一样抓着你的胸膛,有些发痒,偏偏你还根本就挠不到。
他低头咬在凉纾肩膀上。
凉纾吃痛,抓着他的手臂,脑子有些懵,迷迷糊糊地求他,“你别咬我……”
顾寒生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两人盖上,凉纾有些喘,这会儿这么一折腾倒也不觉得他身上凉了。
反而两个人体温都有些高。
她抬头静静地盯着头顶低头看着她的男人。
他的双手就撑在她耳侧,自他身上传来的幽幽木香窜进凉纾鼻息。
“顾先生平常用的什么香水?”
衣帽间各种男士香水女士香水大一堆,凉纾很少认真去研究,但每次他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
不可否认,顾寒生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人。
普通人抽烟,你可能会感到厌恶。
但顾寒生抽烟,你只会想到迷人二字。
不管是他是食指跟拇指捏着烟头送到唇边嘬一口。
还是单手叉腰,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头眯眸想事情。
又或者是,他穿着质地考究的白色衬衣坐在办公桌前,袖扣敞开着,右手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左手指尖夹着一抹猩红。
有烟灰落到纸张上,他要么蹙眉伸手掸去,要么轻轻吹去,都自有一番魅力在里头。
有钱人的人跟没钱的人上有本质上的区别。
凉纾想到了江九诚。
那个一事无成,还一辈子都像吸血鬼一样攀附着梅姨妈的男人。
他也喜欢抽烟。
肯花工夫抽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水烟,市面上最便宜的那一种。
将各种材料准备好,点燃吹纸媒儿,也不管那个长长的镶珠钳玉的滤嘴儿被多少死人用过,低头含着按个银色的滤嘴儿就能在沙发上瘫坐一下午。
旁边柜子上的老式留声机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正是梅姨妈捏着嗓子在唱那首撩人心弦的《牡丹亭》。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清末时期瘫在床上抽大烟的萎靡老汉。
心里没有家,也没有国,只有一副瘦骨嶙峋的躯体。
而顾寒生呢?
凉纾知道茶水室放着他的茶具,多少价值她估量不到。
除了茶具,还有就是那些烟了。
他抽支烟惯常只用那一个牌子,凉纾曾经把玩过他装香烟的盒。
金属质地的小物件,里面的香烟滤嘴部分是磨砂黑的,边缘衔接着一圈烫金的丝条。
那烟没有任何logo,十分低调。
起初她还好奇地去百度了一下是什么牌子,后来才知道,有些奢侈品压根不会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一如之前顾寒生给她定制的满满一衣柜的衣服。
这是纸烟。
顾寒生也跟其他有钱人一样抽雪茄。
戒烟是个有仪式感的事情。
戒烟前一天,凉纾身体刚刚好一些,每天能下地转转了,他便带她去茶水室喝茶。
他煮茶的间隙凉纾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卷烟丝。
那一堆棕红色的丝状物在他的手指下好似有了魔力一般,慢慢地变成了一卷她从未见过的烟卷。
而旁边放着古巴高级雪茄盒,上好的西洋杉木片和燃过的长火柴棍合着烟卷散在盒子一旁,凌乱中透着一股子让凉纾肃然起敬的高级感。
这个时候,凉纾便实实在在地感觉出来差距了。
许是这天卷烟丝的男人太过于迷人,以致于曲桉带着人到处搜刮公馆上下的香烟时,凉纾觉得有些可惜。
但顾寒生是个认真的人,凉纾知道。
他既想要孩子,那么烟是一定要戒的。
就好比此刻,她不过晃晃神的工夫,就落入陷阱里。
光线朦胧,凉纾被这气氛迷了眼。
她在顾寒生凑近的时候顺势将脸埋到他胸膛处。
女人吸吸鼻子,有些遗憾,再也闻不到那若有若无的烟味儿了。
“阿纾,专心。”他将捞起来,虎口钳着她的下巴。
凉纾被他眼神蛊惑,随后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
今晚顾寒生一点都不着急。
他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眉,然后是眼睛,鼻尖,嘴唇……
这还不够。
接下来,是形状好看的锁骨。
但对他来讲,还是不够。
……
凉纾觉得房间里有些冷,兴许是因为她没有盖被子的原因。
她手指薅了薅,什么都没薅到。
抬眼一看。
才发现被子早就被人给丢到地上去了。
只剩下一个角还在床尾搭着。
凉纾微微仰着头,低头去看他。
四肢不像是自己的。
有些累。
她大口地呼吸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真是感谢两人是在独门独栋隔音又很好的零号公馆。
到了深夜,整个公馆只有曲桉住在楼下,不会有人听到她得声音。
否则,凉纾觉得自己肯定没脸见人了。
她像一条渴死的鱼,头顶好似有骄阳,她被人扔到沙滩上面暴晒。
凉纾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光是他就已经足够让她难受了。
他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她,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今晚顾寒生倒像是疯魔了。
在她以为要结束时,顾寒生突然打开了她这侧的壁灯。
于是光线更明亮了些。
凉纾思绪回笼,清醒了一些,她微微撑起脑袋看去,发现顾寒生的眼神十分专注。
他的焦点不是她,而是她的大腿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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