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无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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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生这时却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中。

“啊……”

他浑身都是硬实的,凉纾撞进他胸膛里。

“你干什么啊?”她在他怀中挣扎着。

双手被他抓着,顾寒生低头亲了亲,并未说话。

凉纾看着只觉得心惊,她说,“别,我手上有药膏,你也不怕中毒。”

她作势要推开他。

下一瞬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眸,他说,“阿纾,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顾寒生当然不会觉得陆瑾笙说那些话是骗他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凉纾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对那东西的排斥。

顾寒生自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闻言,凉纾骤然安静了下来,她垂眸,问他,“是不是陆……瑾笙跟你说了什么?”

他揽着她的腰,避开了这个问题,“不要多想。”

“我……”凉纾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顾寒生放开她。

“你去洗漱,我去放药箱,然后去书房打个电话。”他摸了摸她的头。

凉纾点点头,“好。”

明天是周末。

顾寒生本来还约了人谈事情,但眼下这个情况应该是谈不了了。

他将明天和后天的安排都往后推,推不了的就安排给时倾和季沉。

这个电话讲得有些久。

回到卧室已经十点多了。

凉纾已经睡了。

顾寒生站在床边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将她那侧的灯给灭了,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

半夜里。

凉纾猛然一下从梦魇里惊醒。

夏鸣玉那张脸似乎还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实在是有些恶心。

她一下翻身下床,连灯也来不及开,循着自己的记忆一路朝卫生间奔去。

顾寒生在她冲进卫生间的那一刻也掀开被子下床。

照样是连鞋子都没穿。

他一把拍开房间的灯,大步朝卫生间里走。

门没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顾寒生在门口站了两秒钟,这才慢慢推开卫生间的门。

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些。

凉纾双手扒拉着马桶,连绵不绝的呕吐声自她口中传来。

顾寒生两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手掌贴上女人蝴蝶骨突起的脊背。

女人浑身一震,她顾不上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

一把按下冲水的按钮,伸手就去推他,“你快出去,你快出去——”

顾寒生看着她,心脏处开始蔓延开千丝万缕的痛。

这些痛并非很剧烈,但入骨入髓。

此刻,顾寒生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凉纾还是在推他,眼里顺着眼缝挤出来,顺着眼角往下滚落。

“求求你,出去吧。”她低声祈求顾寒生。

这话不过刚刚说完,凉纾又扶着马桶吐。

诚如陆瑾笙所说,她吃了这东西会吐得浑天黑暗,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顾寒生出去了。

顺带的还给她带上了门。

这一道门关上,就好像是将凉纾的尊严给保住了。

他手脚冰冷地站在门口,目光里一片凉薄。

一门之隔,里头凉纾的呕吐声一直没有断过。

此刻,顾寒生倒是很想抽烟。

可他翻遍了卧室里的柜子也不见一支烟的踪迹。

心理阴影恐怕谁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

但凉纾这个症状,太严重了。

顾寒生此时此刻才恍然。

他一直忽略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他没有去正视凉纾在陆家那些年的经历,他知道的,只是白纸黑字上头那些冰冷的用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东西。

……

凉纾虚脱地趴在马桶盖上。

整个人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胃里翻滚得厉害。

里面仅有的东西都被她吐了出来。

有眼泪砸到马桶盖上。

她眨眨眼,于是有更多的眼泪滚落眼眶。

之前两次都能憋住。

第一次是跟陆子安还有沈璐一起。

第二次是跟陆瑾笙一起。

而这次,她好像忍不住了。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过了这道坎了。

毕竟从在西餐厅开始到回来的这一路,她除了有点点的不舒服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强烈的反应。

如今看来,是她高估自己了。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

是顾寒生。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

凉纾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察觉到男人浑身都很紧绷,她轻轻揪住了他的衣服。

他端了水给她漱口。

又端了水让她慢慢喝着。

顾寒生蹲在她面前,微微仰着头,嗓音十分喑哑,“明明不能吃,为何不告诉我?”

凉纾微微一顿,看了他一眼,微微摇着头,“没有,我只是……”

她只是以为自己可以,而已。

“阿纾,我很抱歉。”他说。

凉纾鼻子一酸,将头埋得更低,“是我自己的问题。”

“咱们以后再也不吃这类东西了。”

她抬起头,再度问了一句,“陆瑾笙跟你说了什么?”

他取走凉纾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柜子上,将她的手拉过来,随即道,“不管他说了什么,你现在能将这件事跟我说说吗?”

凉纾一怔。

随即点点头。

夜里时间有些漫长,尤其是当睡不着的时候。

顾寒生搂着凉纾,听着她窝在他怀中用很平静的语气讲述牛排事件。

她越是平静,顾寒生心头就越好像有一颗巨大的石头砸下来。

泛起的涟漪足以掀起一场风浪。

他抱紧了她,凉纾察觉到了,她抿着唇,幽幽道,“听说夏鸣玉被赶出陆家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活该。”

身后,男子嗓音浅淡,却带着一股令人胆颤的阴寒之意。

后来,凉纾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顾寒生在问什么痣。

她想了想,回答不上来,索性就不管了。

……

第二天,凉纾起晚了些。

顾寒生在书房处理了一上午工作。

吃午饭时去卧室将她唤醒。

午餐为了将就她的胃,特地让厨房熬的粥。

用罢午饭,顾寒生陪着凉纾消食半小时。

两人在后院转着。

中途经过曾经阿云的窝,顾寒生眼神扫过,但脚步未有停顿。

凉纾却站定,微微瞧着那空荡荡的地方,心头有些想法。

阿云,也该回来了。

回到家里,顾寒生去书房收发邮件。

凉纾拿着手机去了花房。

她这些日子煮茶跟修剪花枝的手艺日益见长。

上次买回来的那只小乌龟也放在花房养着。

曲桉当天晚上看到她带了一直乌龟回来,还有些嫌弃,直言,“太太,您要养宠物养什么不好,干什么非得养只乌龟啊。”

凉纾笑笑,她伸手将乌龟从缸子里拎出来,拿到曲桉面前一阵晃动。

曲桉被吓到了,连连后退。

她的举动却取悦了凉纾,凉纾将乌龟扔回缸子里,这才说,“我很懒的,别的宠物都不好养,亏得你们先生纵容,那我就养只乌龟吧,养好了还能给我送终还说不定呢。”

“呸呸呸,太太在说什么呢。”曲桉连连呸了好几下。

而曲桉嘴上说着嫌弃,后来却给这乌龟换了更大更舒服的缸子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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