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初微的笑话(1 / 2)
第二十一章 南初微的笑话
堆在抽屉里面的被撕掉粉碎的情书我始终不肯扔掉,每天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台录音机循环播放着我的巴掌声和郑苏绝望的哭声,罪恶吗?后悔吗?遗憾?或者我该试着放手,不要再固执下去了。
但我仍然心存念想,我想等我考上好的大学,再跟她道歉跟她复合,也许她会原谅我的吧。高三的同桌老余每天都唱徐良歌曲的女声部分,总会时不时地驱散我满头的乌云,我也庆幸高中这三年有过几个好同桌。
自从打了郑苏之后,她便要求调座位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最左边了,她要求一个人做,班主任也束手无策。坐在最右边倒数的位置,我总会忍不住抬头的看她,我想看看她在干什么,想知道她现在状态如何,脸色怎样,都无从知道。有的时候头伸出的角度太大,会跟同桌来个“对对碰”,然后同桌忍不住叫了一声,最后被老师点名上去板书了。
上了三年的高中了,我还是那么害怕被点名上去板书,特别是数学课的几何计算或者上英语课的翻译,那个时候的我这两个方面上缺陷,因为我的数学几何最不好,英语能得高分但最烦翻译。
冬天渐渐地到来了,青春也逐渐成了背影。同桌让我给他的语文书第二页空白的地方写首诗,于是我这样写道:
依旧是天空却不再那么蔚蓝
依旧是青春却背影斑斓
依旧是年复一年不变的模样
可时光带着你 离开我的世界
渐行渐远原来一切都不值得怀念
就算站在原地等到了你回头
也不过是再见
当青春已成背影
当年华错落,岁月细数
你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怀念
怀念年华失效,我却在笑?
从此,离别
便成为青春的最后一道背影
“你失恋了?”同桌看了我写的诗后不禁摇摇头。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的小胡子。
“我是知道啊,但我想再确认一次。”他含蓄地一笑以为我在盯他看个不停。“看着我的口型,ge wen gun!”
高三的冬天总是异常寒冷,人们总是根据季节来定义最苦的日子,最凉的不过是人心而已。偶尔放学会碰到丰景,他总会以一种我说不上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嘴角上扬一下就走了,而我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冲动,但为了见到他很尴尬,我总是会让胖根跟着我去小卖部或者去打球。
胖根是不会打球的,他只是因为丰景会什么他都要会,甚至那天打架的事情他都口无遮拦地告诉了程谙,他以为程谙会很生气,没想到程谙突然就跟开窍了的似得,张口就是一句:“他竟然不是为了我打架?”胖根听到就乐呵了,用手弄了弄刘海,然后大夸其词:“以后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挖他祖坟。”
“车费够吗?丁小诺班来了个云南的少数民族的,听说很讨人厌,你去挖她祖坟?”她说完就走了,留下尴尬的胖根在那里碎碎念。班里的确来了个少数民族的,不过讨厌不讨厌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转过来的时候,只有郑苏位置上是空的,于是她俩就成了同桌。来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姑娘总是喜欢大声说话,经常跟后位的同学比赛嗑瓜子,有班委反应,班主任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估计是后台又是哪个校领导吧。
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高三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单独给一个人自我介绍的,上课老师也从来不点她的名字,她上课很活跃,总是带动课堂气氛,喜欢朗诵文章,也喜欢写作文,每一次考试她的文章总是会贴在教室后面的展览区,和我的作文并列在一起。
天还没有下雪,空气很干燥,这个少数民族的姑娘却只穿着一个短袖一个薄外套,同学总是以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她,而她也总是逢人便说:“我从南方来的,不怕冷。”后来这句话传到我嘴里的时候,我很奇怪,难道不是北方人下南方不怕冷吗?这个是什么梗。直到那天天气突然变得更冷,地面有点干冰的时候,我从厕所出来往班里拐,与从班里出来去上厕所的她打了个正面,她跟我挥了挥手,用很大的分贝对我喊了声“哈喽”,我微微一笑给她回了个“嗨”,然后就擦肩而过了。但是刚过去几秒钟就听到她的一声狼嚎般的惨叫,我回过头一看,呀!摔倒了!离厕所最近的是三(9)班,班里很多男生都出来笑她。
“你没事吧,大妹纸。”这声音一听就是胖根,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米七八的胖根把一米五几的这姑娘撞到了。
“滚,谁是你大妹纸,撞人了还不道歉?”她推开了胖根要搀扶的双手,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呦呵,我就不道歉了怎么滴?是不是真逼着我去挖你祖坟呢?”胖根作了一个很凶的表情,企图吓倒这个姑娘。
“啊!啊!啊!”小姑娘的喊声越来越大,感觉整栋教学楼都在晃动,怕被喊声招来校领导,胖根跟我挥了挥手就跑了。
“你认识他?”这个姑娘反过来问我。
“嗯,认识,我兄弟,理科班的,我替他跟你道歉,你还是赶紧去厕所吧,快上课了。”我很礼貌地回答她。
“多亏你提醒,差点把正事儿给忘记了,我去尿尿,拜拜。”我跟她挥了挥手离开了。
之前跟郑苏在一个组打扫卫生,由于分手我尴尬地自己调开了组,这个组里人少每个人都得干所有活,当小组的人都在埋怨的时候,新来的云南姑娘如及时雨一样分在了我们组。女生打扫地板,男生摆好桌椅然后抬水拖地。我一个人在教室后面的展览区擦洗的时候,这个姑娘就偷懒地凑过来了,是的,她想跟我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我同桌,我同桌很固执的不肯告诉我,让我自己去问,一个名字而已,真搞不懂我同桌咋想的。”她原来是要问我名字。
“我叫丁小诺。”她说的这段话让我有点心痛,说完我继续默默地干着活。
“小诺,真好听的名字,加下QQ吧,我很喜欢你写的作文,每次我来展览区的时候,总会要看你的作文一眼,特别是字也写得漂亮。”她拿出一张信纸和一支笔递给了我,示意让我留下QQ号码。
她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我不玩QQ,学校不让带手机。”擦干净了展览区,我赶紧去拿起了拖把。
“好吧,那算了。”她嘟着嘴的样子感觉整个脸都没了,怪不得嗓门这么大。
“喂,那个新来的同学,请到前面来擦黑板。”我们组的组长喊道。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擦黑板了,嘿嘿,对了我叫南初微,下次有空聊。”说完她就以一个小短腿的速度灰溜溜地冲到了讲台。
原来,她叫南初微。有这个姓么?
“快点走,都下夜自习了,还在这磨蹭呢!”我干了半天,突然忘记约好的今天跟胖根一起去操场跑步,说是他也约着程谙一起的。
好在我一直都在劳动上颇有建树,三好学生的奖状没拿几个,劳动上的奖状却很多。收拾好了之后,就跟组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走的时候,南初微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没想到看见了胖根,好在我挡住了胖根,关上教室后门的时候,看见南初微一个劲地冲着胖根的背做鬼脸,我竟有一丝想笑。
我自己的这种笑我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了。
在寒冷的夜晚跑步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是程谙有事情找我,我也不会被胖根约到操场假装跑步,没想到一个月不见,程谙竟然把头发拉直了,也对学校不允许烫发染发但是没有不允许拉直头发,卷毛妹子不再是卷毛妹子,我想她是看开了什么吧。
“这么冷的天,在操场上跑步,你不怕路过的人都觉得我们是神经病吗?”我若有所思地跟对着程谙说道。
“以后离南初微远点,不要搭理她,她很讨厌。”程谙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为啥?你认识她?”
“程哥让你干啥你就干啥,问那么多干嘛。”胖根很用力的捶了我的胸口一下,瞬间感觉整个胸都要裂开了,气得我追着他踹了几脚。
“这个讨厌鬼是我远方亲戚,表舅的女儿,他爸得病了没时间照顾她,她妈又要照顾她弟弟,所以就安排到我这儿上半年学,高考完就回去。”程谙补充道。
“你就跟我说这件事情?那你不要担心了,我也是刚才打扫卫生才知道她叫南初微,不过你的远方亲戚还有姓南的真是厉害咯。”说完,我就走了,留给胖根多一点时间撩妹。
南初微也许让我紧张的只是她说的一句话而已。
每年圣诞节都要飘雪,今年也不例外,窗外的树枝堆着残雪,被清扫的地冰还是结了冰,每个女孩走路的时候手里都有一个暖宝宝,这让我想起了小胡的抱枕,如今的小胡已经堕落不堪了,我们的F4也只有她没有考进小班,小闵最后期末考试的时候竟然来考试了,而且休学了那么久成绩还靠在我前面。
久违的孤单还是来了,比熬过青春期还痛苦,我尝试每天写信安慰自己,每天晚上拿手机跟迟如沐聊到深夜,每天跟同桌老余合唱徐良的歌曲,每天都在抬头看着郑苏。她的忧郁写在空气中,有很多次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彼此低着头,谁也不会看彼此,她总是那么忙,忙着在本子上书上画个不停,我想跟她复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了路人,我甚至幼稚到伤害自己企图得到她的心疼,也许她就会心软,我用小刀在手上划开了一个又一个裂痕,然后在晚读时候把脸埋在书里嚎啕大哭,我做了很多幼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只有老余知道。
当老余不耐烦地吐出一句:“别幼稚了!”这也宣告了我真的该醒了。
也许忘记一段旧恋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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