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 1(1 / 2)
漫天的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丝毫无停住的迹象。
囚牢里无炭火,冰冷刺骨。从纳彩珠的囚牢出来时,已是手脚冰凉,脚底更是冷地发麻。
我裹紧风帽,示意自己要走一段。
芬姚瞧着我脚上的攒珠绸缎鞋连连摇头劝道,“这天冷得冻死人,王妃还是不要行走的好。”
我自顾往前走,那轿夫便在后面缓缓跟着。
侍女们知道我的性子,也不再劝,紧紧跟着我,生怕我不小滑倒。
纷扬的大雪如密密的帘子,偶尔飘落的雪花透过风帽落在脸颊上,很快化成水,除了些许的冰凉外,落雪的地方便是一阵痒。
我只顾踏着雪往前走,双脚几要麻木亦浑然不觉。
忍不住,身边的芬姚还是开了口,“王妃,天气如此寒冷,地湿路滑,鞋子也湿透了……”
我这才低头看向脚面,珍珠黄的攒珠缎面鞋已被雪水沁湿,鞋面上亦沾了湿泥,跺跺双脚,竟然冻得没有知觉。
我叹口气,转身上了紧紧跟随的软轿,捧起手炉。不过片刻,暖和过来的双脚便又痛又麻。
轿子既快又稳,不出盏茶的功夫,已抬进我的寝宫。
我下得轿来,径直往内室走去。
刚绕过紫檀屏风,就听后面传来怯怯的声音,“启禀王妃,方才大梁信使来到……”
我懒懒问道,“什么信使?——本宫有些乏了……”
“是大梁皇宫来的……”大约见我面色不好,锦屏外阿熙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哦?”我停下脚步,心下暗忖大梁皇宫,自己与梁文敬早已划清界限,那想必只有是瑶贵妃了,而瑶贵妃与自己可谈的无非是自己费尽心血保下来的那三个孩子。一想到这层,心里顿时柔软地一塌糊涂,久未收到瑶贵妃的来信,不知道几个孩子如何了,想来亦该会说会跑了……这样想着,脚下不由自主来到中厅。
足下丝履方才被泥泞的雪水里沁地湿漉漉,在炭火旺盛、温暖如春的寝宫里,沾在脚面上异常难受。我踢掉丝履,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信使在哪里?”
阿熙一面上前将红绸覆盖的托盘递到我的面前,一面道,“那信使已在厢房安置下。”
我掀开红绸,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心下不免松了口气,想来倒真是瑶贵妃的来信。
我验了一下火漆,随即拆开。
信还未读完,心已是“怦怦”跳个不停,后背上一股彻骨的凉意瞬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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