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他屁事!(1 / 2)
褚云降顿了片刻,才再次缓缓转身看过去。
呼呼的江风,夜色昏沉撩人。
男人的眼瞳似是蘸了墨的湖,潋滟深邃,却又透着点微醺的醉意。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因喝了酒而比往日愈发艳红的唇,动了动。
一开一合,吐了俩字——
“过来。”
嗓音低沉,不容抗拒。
褚云降屏了息。
一瞬间似是回到了多年前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醉酒而归,也总会这般叫她。
只是那时要比现在多几分旖旎的情欲。
一旁的李总闻声愣了一下,也看了过来,而后赶忙识相地掐了烟,告辞。
在路过褚云降身旁时,还十分和蔼地冲她微微一笑。
她顿了顿,点头回应。
晚餐时间已经结束,船舱下部的宴会厅里,此时正在进行一个小型Live house,乐声与人群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她咬着唇在原地定了片刻,实在是想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但最终还是叹了声,走了过去。
罢了,他醉了酒本就不记事,今晚过后就当没遇见好了。
小露台上的风大,她一只腿刚踏上去,一阵风就呼啸着席卷过腿弯。
膝盖处的酸痛似是又明显了几分。
脚步微顿,眉头也皱了皱,最终还是走了上去。
路阔今晚的确喝了不少,脑子不受控制的晕眩,连胃里都感觉翻滚着一阵灼痛,直烧灼得心房都感觉烦躁憋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她。
脑子里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与自尊一遍遍告诉自己——
忽视她,当作没看见。
可看她打算转身离开时,还是下意识地叫出口了。
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过来了,温顺得和当初在他身边时简直是两个人。
眼看着人一步步走过来,胸腔里的那股躁闷鼓胀成一团。
人是他喊来的,最后受堵的还是他自个儿。
他垂眸抽了口烟,抵在桅杆上的腰又往下滑了几分,另一只空着的手往后握住桅杆,半撑住身子。
褚云降也在这一刻走到了他面前,偏眸看了眼他撑在桅杆上的手。
这一刻她无比笃定,他就是喝多了。
刚刚是因为李总在,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这会儿人走了,他便随性了起来。
前几年,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这种饭局她基本不陪他来,只偶尔会陪着那么一两回,但就算陪着,也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总之,怎么违背他的意愿怎么来。
每次也都能如愿惹他生好大一通气。
他脾气不好,很少有人会敢忤逆他。
她应该算是这些年里的唯一一个。
后来,他基本不再带她出席私人场合以外的宴会,每每都是独自去再独自归。
就算饮酒也都是适量有度的,根本不会像今天一般,过头到需要借外力才能站稳。
褚云降顿了少顷,才将视线从他的手上挪开,转而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然后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露台上灯光有些昏暗,只有下方开着门的雅间,微微透出些许暖橙色的光晕。
晦明又柔情。
两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撞到一起。
男人的眼瞳漆黑深邃,女人的惊异躲闪,似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倒是和当年两人初见时有几分相似。
褚云降愣怔了片刻,慌忙移开了视线。
而后,语调略显磕巴地询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路阔抬手吸了口指间的烟,烟圈缓缓吐出,被风吹得四散。
他看着面前低垂着眉眼的女人,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轻声嗤笑。
“您?”
说完又是一声轻笑,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讥讽,接着低语了句:“你这些年恶心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但仔细一想,她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叫过他的名字。
只在几年前,于床笫之间,他半哄半威胁,逼她认真唤过他的名姓。
事过之后,她依旧膈应人地叫他“路少”或是什么代名词都不给他。
想到这,路阔顿了半晌,缓缓抽了口烟。
目光从她五官精巧的脸上缓缓挪至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两只藕段似的胳膊,肌肤细腻光洁,再往下的两只手,十指纤长白皙,指节上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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