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谁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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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褚禾易依旧黏着段以泽,褚云降好几次想让他坐到自己这边来,他都不肯。

但看在他也没再叫“以泽爸爸”的份上就算了。

吃完饭,褚云降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段以泽陪着褚禾易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屋外的雨势比先前大了不少,在屋内都能听见“哗啦啦”的雨声。

将碗筷放进洗碗机,褚云降从厨房走了出来。

褚禾易正拿着遥控器在换台,跳过一个本地天气预报节目的时候,听见主持人说了声:“今日晚八时开始,预计接下来6小时内,我市部分地区降雨量将达50毫米以上,请各位行人注意出行安全,做好居家防范措施。”

淮江春日雨多,但出现暴雨预警还是极少数的。

褚云降看了眼屋外的天,雨势的确不小。

而后又看了眼沙发,才发现段以泽也在看她。

她愣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笑着说了声:“不是我下逐客令啊,待会儿怕你走不掉。”

段以泽没说话,抿着唇静默了片刻,似是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褚禾易见状立刻抬头看过来,一脸的不舍:“以泽叔叔,你要走了吗?”

段以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下次来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小家伙还是一脸的不高兴,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而后神色央求地看向褚云降。

“妈妈,以泽叔叔今晚可以跟我睡吗?明天再走行不行?”

褚云降被这一句问怔住了。

褚禾易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没接触过父亲这个角色,所以导致他在日常生活中会有些依赖成年男性。

之前有一回出去玩,碰到个一家三口,那个爸爸就是抱了他一下,他就盯住不肯松手了。

最后褚云降把他抱走时,还哇哇大哭了好久。

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唯一觉得亏欠他的地方。

段以泽闻言也看了褚云降一眼,而后将褚禾易抱进怀里,开口解围:“没关系,下次还来的,要乖乖听妈妈话,嗯?”

于是小家伙这才垂着小脑袋,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好吧。”

*

外面雨太大,褚云降送段以泽下楼就没带褚禾易。

等电梯的时候,两边的楼层都刚滚上去,直往十几层去。

她看了眼滚动的数字,说了声:“走楼梯吧。”

这边是四楼,现在这个状况走楼梯还快些。

段以泽闻言笑了声:“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她愣了一下,抬起手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解释道:“不是,等电梯可能还得好一会儿。”

段以泽笑着看了她一眼,回了声:“不碍事。”

褚云降微微怔了怔。

段以泽的长相偏温润,常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谦谦君子之感,但眉眼却生得极为英气。

高眉骨,瑞凤眼,又给温润中添了几分凌厉的冷感。

褚云降忽然有些晃神。

段以泽也发现了她的目光,偏眸看过来,触碰到她的眼神后,微微一顿,收回了视线,须臾开口问了声:“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自中学时代,段以泽全家搬到了褚云降家的小胡同,两人就做了将近十个年头的邻居。

褚父为人谦和好客,两家逢年过节也时常一起吃饭。

加上褚云降和段以泽同龄,又在一起念书。

那时候两家父母还调笑,将来有缘可以做亲家。

每次褚云降都红着脸去捂父亲的嘴:“爸,您在说什么!”

直到褚父意外去世,一切都跟着开始偏离轨道,往从未预料过的方向发展。

褚云降被这一声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回了声:“挺好的。”

段以泽点了点头,又侧目看了她一眼,顿了半晌,问了句:“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

才想起,是到自己的生日月了。

笑了笑,回了句:“不过了,年年都有,也没什么好纪念的。”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每个人过生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都很重视。

后来,父亲不在之后,她也不愿过生日了,就叶禾她们几个一直记着,每年都要买个蛋糕来给她庆祝。

正说话间,电梯“叮”的一声从楼上下来了。

她看了一眼,说了声:“走吧。”

段以泽默了了片刻,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茉茉。”

褚云降一只脚刚踏进电梯,神色茫然地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他蹙着眉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晌,最终轻叹了声:“没事,生日还是要过的。”

褚云降闻言笑了声,也没回答。

两人上了电梯,下楼。

轿厢挤压着空气,呼呼下坠。

最后,滚动的数字由“2”滚向“1”的时候,段以泽迟疑了半晌,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下半年,添添就要上幼儿园了,你……”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电梯到达楼层后的“叮”声。

几秒后,金属门“呼呼”展开。

而后,他就看见褚云降的脸色,由前一秒的自然倏地转为僵硬与惊异。

他愣了一下,也转头看向电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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