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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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泼天灾难已经悄然而至,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卷进去,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

        她能做的只有独善其身。

        而这刚刚只是开始,越是往后,越是凶险。

        所有人都会被历史滚滚的洪流挟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在大时代的环境下,个人太渺小了。

        曾厂长认认真真的看了她半响,内心掀起了一股惊浪,“你觉得农村比城里安全?”

        “对。”宁嫣斩钉截铁,她就是去农村避风头,暂时蛰伏,静待时机,她最终的目的还是救出宁瀚海。

        城里闹腾的人太多了,那些红卫/兵动不动就疯狂咬人,别有用心的混水摸鱼,有旧怨的写大字/报打击报复。

        而宁家置身在这样的环境太危险了,她敢说,在这场灾难中宁家必将受到迁连,难以保全自己。

        这些日子她反复研究琢磨,苦心筹划,努力给宁家挣出一条活路。

        “而且农村更适合我发挥,我也有些事情要做。”

        她年年考第一,专业很能打,她拥有超出这个时代几十年的农业知识,还有一个放满种子的空间。

        她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这一场机缘。

        曾厂长沉默了几秒,“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冲着她这份清醒,他愿意结这个善缘。

        宁嫣摇了摇头,她的计划才踏出第一步,只有跳离了这个地方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刚刚有点思绪,以后有需要会来求助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不怕欠人情,以后会还的,这样有来有往才能拉进双方距离。

        曾厂长很爽快,“你说。”

        只要不是很为难的事,他愿意搭一把手。

        宁嫣反复琢磨自己的计划,大方向没问题,但细节还得想办法。“我走后,麻烦你暗中关注宁家人。”

        曾厂长奇怪的反问,“只是暗中关注?”

        “对,除非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请您搭一把手。”宁嫣不仅仅要救父,还要保住宁家人的命。“平时就算了,不禁一番寒傲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他们也需要经历风雨才能长成大树。”注(2)

        宁家人也得自己立起来。

        “也不会太久,顶多一年。”

        一年?曾厂长心里一动,“你一点都不像十六岁的小姑娘。”

        这丫头的心思太深了,他都看不透,她表现出来的一面只是她想让你看的。

        宁嫣一脸浮夸的傲气,“我不会让您白帮忙的,只要熬过这几年,谁都挡不住我的光芒。”

        骄傲自恋又臭屁,语气很狂,但这是她真实的性格吗?未必吧。

        曾厂长忍不住想探究,“那天,你是故意表现出天才的一面来吸引我的注意?”

        宁嫣理所当然的点头,“有价值的人才值得高看一眼,不是吗?”

        那时起就开始铺垫,步步为营,曾厂长意识到这一点,心情特别复杂。“你早料到我们会来?”

        宁嫣笑眯眯的说道,“之前我不认识你,但打听了一下,知道你的名声很好,大公无私,知恩必报,为人大气,有担当。”

        曾厂长半生戎马,见过大场面,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但眼前的小姑娘还是让他震惊了,“名声可以造假。”

        宁嫣淡然自若的跟他对话,丝毫不露下风。“是有这个可能,但为了维持好口碑,你都会来一趟,哪怕是做给别人看,做戏做全套嘛。”

        曾厂长捏了捏眉心,这哪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分明是千年小狐狸。“你今年才十六。”

        这么妖孽像话吗?

        宁嫣一副你很奇怪,我很正常的模样。

        “文有甘罗12岁拜相,武有霍去病17岁随舅舅卫青出征,因战功受封冠军侯,21岁封狼居胥,打的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从而打通了西域通道。”

        曾厂长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到底是谁不正常?

        “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宁嫣略一沉吟  ,“愿天下再无饥馁,人人都吃饱饭。”

        此时的她只是装个逼,刷一波好感,却没想到这一生都在为这个梦想而奋斗。

        她的名字将在青史上熠熠生辉。

        一句话掷地有声,却让曾厂长倒抽一口冷气,好大的志向。

        他以为够高看她了,但此时才发现,还是小看了她。

        “你……“他胸中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三个字,”有点狂。”

        宁嫣笑的张扬肆意,“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注(3)

        等她走了,曾厂长怔怔的坐在窗边,阳台的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来,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露出英俊而又凌厉的脸。

        曾厂长心绪有些乱,  “严凛,你都听到了?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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