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可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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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似这般进退不得,阿叶,还是早早抽身吧。”越人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抚了抚她柔滑的黑发,转身大步离去。

叶子仪呆呆地站在屋内,许久都不曾动弹,她一双眼珠泪涟涟,那泪水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失魂落魄地走出听松阁的大门,叶子仪望着水岸对面菊田后的寝殿,慢慢停住了脚步。

只有离开了吗?

虽然想过多少次离开,离开公子成,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真的到了眼前,她却怕了。

阿福在等她,公子成和永忆需要她,何去何从?该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阿叶,莫要在这风里站着了,先回寝殿去罢。”拂右上前拍了拍叶子仪的背,轻推着她向着几曲桥走去。

叶子仪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哥,阿成和贞夫人决裂了,齐地梁夫人又对汤公子寄以厚望,汤公子尤擅交游,又有贤才,想必有许多臣工倒向他那一边了吧?阿成他现在,是不是只有齐王的支持了?”

“公子这里,是有些艰难,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忧,不管你寻越人是为着何事,我知道,定然是为着公子着想,阿叶,公子有你,实是大幸!”

拂右顿了顿,轻叹了声道。“你与公子,实是让人羡慕。”

“羡慕吗?”叶子仪苦笑,低低地道。“我倒是羡慕那些凡夫俗妇呢,能相依相守,纵是柴米油盐,也能安乐渡日,不近权势,不甚富足,可这里,却是满满的,踏实的。”

看着轻拍着胸口的叶子仪,拂右无奈地道。“阿叶,你只知羡慕那些人,却不知他们的苦处,因着权贵们而亡的,因着天灾而死的,战乱,病疾,饥荒,哪里有几日安乐?你想要似魏地一般与公子相依相伴,不愁温饱,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倒忘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完满的生活?不过是得失之间,略有差异罢了。”叶子仪嘲讽地一笑,望向天空长出了口气,涩声道。“是我太过执着了,想要一人心,白首亦不离,怎么可能?”

“公子他……是想与你白首的,只是……天意弄人,偏偏你身上负着这样的秘密,齐王,梁王,公子辟,还有更多人,他们都惦着《荆公密要》,也都有野心一统天下,以公子一人之力,实在是……”拂右没有说下去,叶子仪也心知肚明。

实在是无力抗衡,也无法保她万全。

公子成空有战功,却还没在齐地站稳脚跟,他所有的经营,在公子汤回归后,都大打折扣,现在,争夺太子之位,全靠齐帝践诺,如果齐帝反悔,那么,他多年的苦战,就白费了。

和拂右慢慢走回寝殿,正见到一身玄衣的公子成站在门口,叶子仪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望着站在汉白玉台上的他,黑亮的眼微微湿润。

玄衣冠发的公子成很俊美,超乎寻常的俊美,这种美,从前她不觉得,如今看来,真的是动人心魄,让人能轻易沉沦。

这样的公子成呵,他爱她,护她,把她放在心头,她已经很幸福了吧?可是,他呢?他除了她带给他的麻烦,还有什么?

叶子仪眼中浮上一层泪雾,转瞬间便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爱他,爱到可以抛弃一切,可是,他们没有未来,他们的未来,什么都没有。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面颊,叶子仪努力睁着双眼,想看清对面的公子成,可是她什么也看不清,那泪一直遮着视线,一切都是模糊不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见到叶子仪这副模样,原本高站在玉石台上的公子成微微变了脸色,他大步走下石台,到了叶子仪跟前轻揽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哭什么?我都不曾问你的罪呢,你倒哭成这样。”

“我才没哭呢,这里风大,沙子太多进了眼里,我们回去吧。”叶子仪抹了抹脸上的泪,迈步便往寝殿而去,竟是没有等公子成同行。

看着叶子仪匆匆而去,公子成转头问拂右道。“夫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今日游君送了信来,说齐王降旨公子,限日献上荆姬,夫人心急,便与陈人越人见了面,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夫人心事似是更重了。”

拂右瞟了眼寝殿方向,拱手对公子成道。“公子,夫人既已知晓,公子还是与夫人实说了罢,总好过她独自猜疑。”

“原来她知道了。”公子成低叹了声,点点头,疲惫地挥了挥手道。“你去歇息吧。”

“是。”

公子成望向那寝殿黑沉的门洞,一双脚抬了又放,放了又抬,许久才迈开步子,慢慢向着那昏暗的门口踱去。

慢慢走过那昏暗的前殿,到了那幕帐前,公子成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那黑色的厚重帘布,几次伸手去揭,却都在刚碰到那帘帐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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