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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放下,见到我的那瞬间,他眼神错愕愣了一下,发出质疑声,「苏袅袅?」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我点了点头。
阿娘生我时,难产死了,阿爹参与镇压暴乱,被难民杀了,那年我仅五岁,就没了双亲。
是远在京城的外祖母将我接了回来,自认在宠爱中长大,恃宠而骄、张扬自信的以为我会是侯府未来的侯夫人。
可如今经此一遭,我才知晓,我算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无倚仗的孤女罢了。
所以,失踪的这一个月,我学乖了。
他拧着眉,「在外一月而已,就弄得跟个乞丐似的,传出去也不怕辱了侯府门风。」
「对不起,谢二哥……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收拾干净的,不让侯府丢脸……」
我瑟缩着身子,战战兢兢扶着马车的手也松开,生怕脏了这马车。
消失的一月,前几日我在等,在等侯府派人送赎金救我,谢知渊不救我,其他人总归是会救的,可随着时日推移,方才明白,我的命如草芥。
我被打的体无完肤,他们甚至都觉得我脏,因此躲过了被玷污的一遭。
后来山匪窝起了内讧,死伤无数,我趁机逃了出来。
翻山越岭,吃过土啃过树皮,喝过污水,睡在死人堆,终于跑到了京城,才得知外祖母在我被绑的这段时日里,病重。
谢知渊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卑微,马车没有停下,车内他静静端详了我一会,随后耐人寻味的道了句,「看来降雪说得对,你的脾性就该磨一磨,果然,改掉了。」
我没有说话,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与他据理力争。
因为,苏袅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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