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当兵的(1 / 2)
从暗影中依次走出六个玄衣劲装的汉子,挎刀背弓,彪悍异常。看着狗娃他们时,眸中有温暖赞赏之色。
“谁家娃娃,这般顽劣,跑到这深山老林玩耍,有个三长两短,爹娘该急死了。”
赞赏归赞赏,该批评还得批评,在领头中年汉子眼中,不知轻重的乱跑,显然并不值得鼓励。
他们装扮与前日所见军卒相差无几,除了衣服颜色,臂上未绑羽毛外,几乎一模一样,可见即便不是一伙的,也必然有某种关系。
因着范和之死,狗娃对这些人没任何好感,悄然退后一步,缩脖耷头,并不搭话。
赵瓜也有些犯怵,想起前天的事,同样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倒是小妮没那许多心思,坦然相告,“伯伯,俺们是出来逃难的,不小心和爹娘走散了,才到这儿的。”
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六个汉子面面相觑,中年汉子更为恼怒,“孩子都能弄不见,如此粗心,怎么做人父母?娃,他们就没来找你们?”
这回连小妮都不说话了。
脸上有道疤的年轻汉子给中年汉子递个眼色,“老大,别问了,孩子还小,再给吓着了。”
被父母遗弃已经够可怜,还要再三提醒他们这件事,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这人脸上有疤,看着凶恶,心思却很细腻,虽然想的不全对,但无疑是个善良的人。心不善,是不能站在别人角度想问题的。
中年汉子受他提醒,也反应过来,“闺女,别怕,伯伯带你们出去。”
“谢谢伯伯。”小妮乖巧地点头。
中年汉子暖暖一笑,伸手想摸摸她头,大概觉得唐突,又缩了回去,“吴猛,把土狼收拾一下,割些肉来吃。继川,你值哨。常发,该干什么,不用我说吧?”
“德哥,每次都我做饭,你们也不嫌腻?偶尔也该换换口味,对不对?”那叫常发的汉子抱怨。
他口中的“德哥”,也就是中年汉子周德宽,看其他几人一眼,问他,“也行,你觉得能吃得下谁做的,我就让他来做。”
“……”常发郁闷地摆摆手,“算了,还是我来。”
手脚受累,总好虐待肠胃。
“哈哈。”陈继川笑着走到不远处的树下,踏脚一蹬,双手扒住树干,三两下就坐五六米高的横干上了,“大家各司其职,就你废话多,莫不是饭做多了,性格也像婆娘了。”
“滚你的蛋!”常发骂他一声,转头问赵瓜,“娃子,锅子借用一下?”
“您随便用。”虽然这些军爷看着都挺和气的,但赵瓜还是会不自禁的忌惮,“俺们也是捡来的。”
“行,那我踏实用。”常发抓把雪擦锅,“现今铁价攀高,一口锅也不少卖钱,又是做饭的家伙事儿,这都能丢,看来是遇上打劫了。”
虽未亲见,但就凭一口锅,已经推算的八九不离十,绝对算是个人才。
周德宽听了眉头一皱,“你们真是和父母走散的?”
三人情况各不相同,详说起来还真有点麻烦,幸好狗娃、小妮都没倾诉的欲望,就只有赵瓜在那儿嘚啵。
“军爷伯伯,俺们本来好多人的,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一起,但前个遇到山匪了,那刀砍的,稀里哗啦,好多乡亲死了,俺爹也、也死了,俺娘和弟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剩俺、狗子和小妮了。”
话大半是真的,只是少说了一点,算不得欺骗,也就能取信于人,甚至引起共鸣。
“山匪,当杀!”
“他们现在去了哪儿?”
“我去宰了他们!”
一瞬间,六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变得杀气腾腾。
赵瓜和小妮虽然很感动,但还是有被吓到。狗娃看上去镇定,但眸光闪闪烁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周德宽把杀气收敛一些,“娃儿,别怕,伯伯会保护你们的。那些山匪敢再来,伯伯剁了他们脑袋。”
确定不会伤着自己,赵瓜才松口气,“军爷伯伯,那些山匪应该不会来了。”
“怎么?”常发问,“狗还能改了吃屎了?”
赵瓜摇头,“他们都让像你们一样的军爷杀掉了,就是这里插根羽毛的。”赵瓜说着,在左臂上点了点。
“黑羽军。”常发说。
周德宽点点头。
“还能做好事,真得夸一句。”树上陈继川打个呵欠,一副懒懒的样子。
既然山匪已被剿灭,这些人都放松下来,那冲天煞气顿时消失不见,呼吸都顺畅许多。
但其中不包括吴猛,他把狼拖到远处,破肚开膛,扒皮切肉,异常利索,无半点拖泥带水。
狗娃一直在看,然后很乖、很安静。
也有人在看他,是六人中的其中一个,肤色偏白,中等身材,少言寡语,与以前的范和很像。
除提到山匪时透出杀机外,一直显得安静。此刻坐在一边,拿了刀在擦。一边擦刀,一边绕有兴味地盯着狗娃看。
狗娃察觉到,转去看他的时候,他把刀一收,“娃子,你好像不喜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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