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是那样……措手不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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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须尽欢。

几天来,谢友福把这句话奉为座右铭,贯彻执行十分到位,每日里纵意恣狂,或游于外,携朋带伴指点江山。或戏于内,软玉温香醉生梦死。

没办法,他太得意了,也该得意。瞒过所有人耳目,做了一笔天大买卖,赚多少银子且不提,能与四国数方勾连上关系,为来日铺出一条大大坦途,便是千金不易的大收成。

祖辈数代辛苦,都不及他妙手偶得,他如何能不得意?又怎能不得意?

以往,他总念着盼着,父亲叔伯早日老去,谢家生意尽归他手,一展胸中抱负。

如今,他为此羞愧,那点粮食生意算的什么,西北三州又算得什么,以后他的生意,要做得比这天下还大。

这份豪情,这份得意,若不能被人看见,与锦衣夜行何异?他这几日所作所为,所图所想,就是把这份心情分享出去,与众同乐。

转了几日,终于到了香暖楼。

这里有他想要的女人,有小小的憋气,春风得意时,其实该最先到这里,那样才畅意。

但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几次想来,犹豫一下,又决定不来。直到几天过去,没任何坏消息传来,估摸着队伍已经过了玉霞关,此时已在夏国境内,万事抵定,于是,他终于来了。

当一个人志得意满时,做事也变得稍稍大气些,绣水姑娘要登台抚琴,他愿意等,并不急着催促什么。

反正今晚,那女人必须得陪他喝一杯,没别的,他高兴,他得意,无论是谁,都得与有荣焉,顺着他来,哪怕程谦在这里,这杯酒也绝跑不了。

揣着这样的情绪,他几乎是酒到杯干,喝的相当尽兴,不知不觉有些多,到云浓过来走场,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但姑娘敬酒,他还是循例一饮而尽,结果再也忍不住,几乎当场吐出来。

硬生生吞回去。

不是吐不起,是在这样得意的日子,丢不起。

心知再这样下去不行,便借口如厕,暂时离席。

解决这样的问题,他还算有经验,只要吐出来,就能缓缓,但这么丢人的事情,自然不太适合在专门提供给贵宾的高等茅厕进行。

香暖楼不是第一次来,径直到后院,找到茅厕一通吐,胃里倒出来的东西比粪便还熏人,害他差点栽坑里,幸亏扶住了墙……真让人从坑里捞出来,多大成就都免不了被笑话。

从茅厕出来,心情开始变得不好,等回到房间,发现云浓已经离开,情绪就更差了。

呵,香暖楼厉害啊,姑娘一个比一个谱大,搭上知府大人的摆谱也就罢了,过气的女子也摆谱,连如厕这么会儿工夫都等不得,真是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他已不是当初的他了!

心里憋那一小口气,在这时发酵、膨胀、轰然炸开!

嗵!

稀里哗啦!

酒桌掀到,杯盘碗碟摔一地。

与他喝酒那些人,狼狈四起,躲闪那四溅的汤汁,更不愿被碎瓷片划到,几个姑娘还惊叫出声……这时大家都不明白,不过去个茅房而已,怎么回来就掀了桌子,总不能是茅厕没了纸。

别管心里怎么想,暂时的混乱都在所难免,什么都不清楚前,一时也没人问什么。

他们一乱,谢友福才省起还师出无名,被问起来,说不出什么会更丢人。心急之下,习惯性摸了摸腰间,却摸了个空……随身的玉珏竟然不见了。

气上加气,理由也有了。

“香暖楼成黑店了,连小爷的玉珏都敢偷!”

在座的基本都是平日里走的较近的人,许多都知道他随身带着一块玉珏,每有难解之事,都下意识摸一摸,基本已经成习惯。再往他腰间一看,玉珏果然不见了,顿时敌仇同忾起来。

“叫金姐过来!”

“给爷解释一下!”

“这是窑子还是贼窝!”

……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义愤填膺的,多恶毒、多恶心的话都有,顿时热闹起来。

金姐闻讯赶到,已经是他们砸完屋里,砸到屋外的时候了,“几位爷怎么了?怎么给气成这样?……你们几个死妮子,给老娘滚过来!说!是哪个惹郭大爷生气了?”

别管谁的错,先认下来,把自己人骂一顿再说,以往都是这么干的……我都认错了,把一切承担下来,你总不好再不依不饶吧?

“你是得好好问问她们,连小爷的东西都敢偷!”

谢友福要的是面子,打砸只是手段,只要让他满意了,楼可以不用拆。

“什么?!”金姐一脸震惊,随即寒霜铺面,“客人的东西都敢偷,你们皮痒了是吧!”

各行有各行规矩,卖笑再低贱,也谨守本分,绝不擅拿客人任何物件,想要的话,可以想办法让客人送你,要不要得到看本事,偷窃绝不允许!

所以金姐一听,比谢友福还急还气,倘若香暖楼养贼的消息传出去,她生意还怎么做?

名声养起来难,毁掉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

姑娘们也知厉害,哭着喊着说没有,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少爷只去趟茅房,回来东西就不见了,绝不是她们拿的,借她们个胆子也不敢云云。

她们鸡一嘴鸭一嘴,不成系统,但金姐却很快梳理出最要紧的信息,厉喝一声,“都别嚎了,哭丧一样。”

喝止了姑娘们,她才陪着笑走到谢友福跟前,“谢少爷,香暖楼的姑娘都是我一手调教的,礼数或有不周,毕竟我能力有限,自己懂得都不多,别说教她们了,但有一点我能肯定,她们绝不可能偷拿客人的东西,这在香暖楼是要剁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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