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无事生非(1 / 2)
“总算是进来了。”
周复打着呵欠,牵着也很累的骡子走在街上,人流熙攘,叫卖声成片,热闹了早晨。
半夜就在城门口等着,到这时才进来,是因为他们不好意思和这些人抢。
天还没亮,这些人就挑着担子、赶着小车到了城门口,为了生计他们很勤劳,闲人怎么好意思占着前面的位置?
安丘城不大,却比安平显得热闹有生气,那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东西贯通,南北通途,有河口有山关,是河洛道上极其重要的一个节点。
徐国公不是无能之人,知道此地的重要性,不管做不做事,多停留两天是必须的。
再往前走,及时回京变得困难,公主大婚之期临近,时间的安排上需得计算清楚。
离京太近,赶回去的诚意明显不足,办事效率也会被质疑,两边不讨好。走出太远,往回赶的成本会变高,尤其身体上的,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把握。
周复不用揣摩国公爷心里的小九九,只需知道车队要在安丘停留,就能安心找个客栈住下,昨晚实在是累着了。
偷潜入衙,坏人好事,平安撤出,看人埋人……哪样不需要花费心力?
说到看人埋人,他对素未谋面的安丘知县生出景仰之情,处理情夫果断狠辣,直接弄死刨坑埋了,未有一丝拖泥带水,简直楷模,他都办不到……好像自己还没情夫,情敌都没,但先学着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他怎么知道这事的,这就得夸夸知县大人的手下了,出城埋尸都能大摇大摆明目张胆,不说别的,那份淡定从容,就值得他学习。
半夜叫开城门,推着车就出来,车上象征性盖了块破布,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人体的轮廓,城门守卫好奇问了句死的是谁,直接回大人的事情少问,知道越少越好……这不摆明了说死的人有问题。
然而就是这样的对答,让所有问题不成问题,城门守卫不但没再问,还帮忙到远处的马车旁边看了看,确定里外的人都睡的跟死猪一样才转身回去。
负责埋尸的人就没这份顾虑,推着车从马车附近过去,往远处的山上去了,根本不在意马车上的人会不会看到。
周复没跟上去看,推车经过时屈指弹出一颗石子,破布被带起,像是风掀起来的,随即让旁边的人拉回去盖好,咕哝句,“别是阴魂不散吧。”
“一个色鬼而已,再说又找不着咱们。”
说着话,几个人越走越远,但那惊鸿一瞥,周复已经知道车上躺的是谁……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这些事和他关系不大,懒得去想,踏实睡觉,直到城门大开排队进来。
到客栈吃些东西,就回房补觉,在门口看左右无人,鱼九娘突然问,“昨晚那人算不算你害死的?”
笔筒丢出去,捅破了隐秘。
“关我屁事,害死他的是他自己,奸出人命赌出贼,不是他的非要用,他不死谁死。”周复嗤之以鼻,“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自作孽,不可活。
鱼九娘嘻嘻一笑,“倒像感同身受似的。”
“……”周复要反驳理论,人家却像鱼儿一样游进屋子,不再理他,只能郁闷地回屋睡觉。
本以为能睡个踏实,一觉到天黑,可躺下没多久,甚至还没有睡实,就被吵醒了。
啪啪啪地在敲门,急躁没耐心,肯定不是客栈的服务人员,周复带着起床气开门,“谁啊!”
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甲胄,再看脸,竟然有点眼熟,“你们提校尉又发疯了?”
那兵丁出自镇北军,又在将军府值守了小半年,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满脸的彪悍瞬间成了尴尬,“近卫营孙小虎见过姑老爷。”
“……”辈分涨的有点快,周复真有点不适应,但也知道他不是故意这么叫,大概是觉得叫姑爷不合适,叫老爷又不对,于是糅合成了‘姑老爷’,真特娘是个人才,“你们在干嘛?”
这时周复已经确定不是提刀派他来的,不对,应该说不是专门来找他的,其它住户的门也被敲开了,里面的客人有的已经开始接受盘查。
徐国公遇刺了?
这是他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若非如此,这些兵丁应该不至于倾巢而出,挨门逐户敲过来。
但孙小虎的回答却否定了他的想法,“昨晚县衙被盗,丢失了一批官银,宋知县向国公爷求助,国公爷答应,就派我们协同缉捕盗贼。”
周复听的直嘬牙花子,知道安丘知县是个狠人,但没想到他能狠至这个地步,不就老婆偷人么,你弄死一两个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想着捞一笔,亏得有那么多吗?
“我今早刚进城,东西都还在车上……算了,你先搜屋里,再去搜车好了。”
周复把路让开。
大家都是熟人,一些套话就没必要问了,但过场还得走走,旁边那么多人看着,让人说徇私舞弊就不好了。
但孙小虎哪里肯搜,姑老爷要是盗贼,他们算什么?嗖一下跳到隔壁间,倚门而立的漂亮女人更眼熟,又赶紧走去下一间。
“军爷,那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都要接受盘查?”果然有人看不过去,质问眼前的兵丁。
那兵丁横他一眼,“我们怎么做事,需要你教?”
“马二,怎么说话呢?”提刀在楼下看到某人,快步走了上来,先斥了那兵丁一句,再转向那客人,“如果觉得我们做事不合理,我们可以叫衙差过来,反正谁问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
那客人忙客气地回,“军爷有话但请直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提刀才没兴趣管他,越过去到某人身边,“里边说。”说话间进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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