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出好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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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许多街道被灯笼点亮,花楼欢歌,酒家笑语,茶楼飘香,行人过往来去,过节的气氛越发浓烈。

朝廷休衙,官员之间走动频繁,往日里少时间,自然要趁这个时候增进同僚之间的感情,许多地方变得热闹,也有他们的促动。

大原算的开明,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官员可以出入花楼,并无律令禁止,只是严禁留宿而已,那也是怕他们因私废公,误了上朝的时间……就算没资格站朝堂,次日也得去衙门办公不是?两腿发软,精神萎靡,拿什么做事?

可就算如此宽松,平日里常去的也不多,各有各的原因,具体为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但休衙后就不同了,平日里不会去的人,也会抽空走走看看,盛情难却嘛。

受大环境影响,这晚钟成也从府里出来,公主未曾埋怨,还帮他整理衣装,叮嘱他多吃少喝不要与人怄气。

和扈云那种喜欢包裹严实、卖弄皮草的人不同,钟成纵卸去轻甲软甲,也依然是身精练的武士服,贴身合体,英姿勃勃。

但公主怕他冷着,执意让他罩上披风,领上有貂绒,总是要暖和一些。

琐碎小事,钟成照办,但到地方就解下递到樊稻手中,才落座入桌,“麦侯爷还请了谁?”

定安侯再三相请,他已经借故推了两次,再推就成仇了,似乎没有必要,也就来了。但桌上还摆了几副碗筷,总不能只是他们两个。

“都是钟贤侄相熟的青年俊杰,不会有何不适别扭。”麦蛰麦侯爷笑的亲切和善,完全没了那晚咄咄逼人的派头,毕竟今晚要做的事完全不同。

钟成往门口那边望一眼,暂时没有来人的迹象,“正好有时间,麦侯爷有事不妨现在说,人一多我就不爱说话。”

其实无论资历官爵,甚至是年岁,他都没资格和一个实权侯爷这样说话,但他就是可以做到这样。因为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一件事,就是在帝前他也是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掩,说他耿直可以,说他不知轻重也可以,但皇帝并未就此怪过他,甚至在年轻一代中,除关宁之外,数他最受重用,恩宠可见一斑。

皇帝都不怪,侯爷更不好去怪,虽然听着不顺耳,心里也不舒服,但一想到那并不是针对自己,也就释然一些,“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趁着年下有空,和你们这些出色的年轻人聚聚,沾沾朝气。但既然贤侄问起,有件事还是要提前说一声。倒也不甚要紧,就是管频那孩子……他打算站出来说实话了。”

你们这些说假话的,是不是该学学?

管频是吏部尚书管平之子,平日里说话做事还算规矩,年轻人都有的通病多少有些,但不算严重,在京城一堆二代三代中,算的中上流,但钟成接触不多,并不清楚其真实秉性到底如何。

回想一下那晚登仙楼的场景,管频是在的,就是离小郡主坠楼的地方有些远,但楼上视线开阔,那点距离说明不了什么,想看是一定能看到的。

“那恭喜侯爷了。”

等了片刻,收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复,麦侯爷心情可想而知,皮在笑,肉已经不笑了,“可不是,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麦家终于等到‘公道’二字。”

“的确如此。”钟成的回应仍旧不咸不淡。

和钟成这样性格的人很难聊的热络,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能用一句话就让你冷下来,这样的本事也是旁人学不来的。

麦侯爷试了两次就放弃了,他有他的尊严,没理由消耗在一个后生晚辈身上,说心里话,他不配!

房间里安静一段时间,随着其他人陆续到来,才真正热闹起来。麦量麦宽各带着人来,麦宏倒是没露面。

来的人里除了先前说的管频管子林,还有与陈槐秤不离砣的江进,但陈槐没来。剩下两个一个叫吴维,一个叫陈楚,都是京中大员的子嗣。

其实京城这个圈子说大不大,就那么一些人,大家关系好不好放一边,脸总是熟的,地位身份不到也进不来。但要说这圈子小,那也是错的,不管谁说句话,大概都能勾连小半个朝廷。

很有意思。

最后到的两位客人让人意想不到,连麦侯爷都要起身到门口迎接,其他人也都站起来行礼,包括钟成在内。

“见过靖王殿下、公主殿下。”

七皇子李胤是带着妹妹恪靖公主李瑾来的,微笑着还礼,“私下里聚宴,无需多礼。”

话是这样说,但仍是一番客套才落座入桌,先后顺序分毫不乱。

“诸位都是我大原未来的栋梁之材,本王借花献佛,先敬诸位一杯。”

李胤第一个举杯,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但身份摆在那里,大家都笑着陪他共饮一杯,并无异言。

此后气氛逐渐热烈,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畅快,仿佛多年好友一般,尽管有营养的内容不是很多,但有酒菜补着不是。

但就如钟成所言,人一多他话就少,别说主动插言,就是偶尔说到他身上,他都能装作没听见,除非特意问他……通常也是一句后就没了下句。

有人敬酒他倒是喝,不会落人面子,而且保证杯举酒干,于是很快也没人找他喝酒了……他一口一杯,旁人可陪不起。

其间倒是公主李瑾和他多说几句,但也都是家庭琐事,都是说妹妹李清的……妹妹已经成婚嫁人,她这个做姐姐的仍云英未嫁,没点想法也不可能,虽然她只比妹妹大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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