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姊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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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没想到这么晚了许杳来了。

许栀拉着许杳,说:“四姐姐,你什么时候到到京城?我怎么没有听说你要来京城呢?”

许杳看着清瘦了很多的许栀,心疼的说:“九妹妹,你四姐夫得了京城的信,就让我带着银票先过来,你四姐夫说,你现在正是用人用钱的时候,他把家中的事务安排妥当了就赶过来,九妹夫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许栀没想到许杳竟然因为郑伯源的事情带着银票大过年的赶了过来,愣怔之后不由得一阵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滋味涌上心头,那种感觉既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最后化作许栀的释然。

许杳看许栀红了眼眶,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说:“咱们家这么多姊妹呢,你用人用钱的尽管开口就是,用人我们就都过来,用钱我们给你凑,且不说九妹夫是因为跟大燕作战才伤了身体的,就是有什么错处,当初那些功绩还抵不了吗?”

许栀的泪流的更是畅快,许杳最后把许栀搂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道:“九妹妹,咱们是姊妹,就是要相互守望的,不管是谁遇到了难事,都要伸手帮一把才是,你四姐夫跟我说了,让我来了好好的陪着你,用钱我们帮你筹钱,用人我们就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个夜晚,许栀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已经是辰时了,白英端着洗脸水在一边伺候着,对许栀说:“昨晚上四姑奶奶三更天才睡着,我听她身边伺候的说,她从高青一路上过来,走陆路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歇歇脚。”

许栀洗了脸,愣愣的坐了好半晌,这才说:“别打扰四姐姐,让她好好的歇一歇才是。”

永宁侯府许栀这一辈九个姑娘,已经出嫁的有六个,大姑娘许杲跟着夫婿程铠去了辽东,二姑娘许桃稼了礼部尚书的嫡长子,前两年随着夫婿外放去了南边,三姑娘许棉嫁去了远在冀州的外家,四姑娘许杳嫁到了高青,五姑娘许桐也是嫁给了自己的表兄,国子监姚祭酒家的长孙,六姑娘许桂随着夫婿在河西,余下七姑娘八姑娘两位姑娘,还待字闺中。七姑娘倒是许了人家,只是还未成亲,八姑娘则是还未定下,其中八姑娘跟许栀同一年生人,只是生日大了两个月。

有时候,许栀会想到,一家子的姊妹,小时候成日里玩在一处,或者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矛盾,你跟我红了脸,我跟你不说话的,等到嫁了人,就跟那蒲公英一般,一阵风来吹散了,各自找个地方扎下根,日后想要再见面,很是有些难的。

许栀万万没有想到,许杳竟然接了信之后就从高青一路奔赴京城,为的就是能够帮自己一把,且不论许杳是不是能够帮得上忙,单单是这份情谊,就让许栀感到沉甸甸的。

心情好了很多,许栀吃过早饭之后,依旧是坐着马车去了兵部大门口。

这几天,许栀的马车成了兵部大门口的一道风景,甚至有人拿着这事情打赌,看看这永宁侯家的姑娘能够在这兵部大门口守几日已经过去七日了,眼瞅着马上就是元宵节,可看这年纪轻轻的郑夫人,依旧是日日到这兵部大门口报到。

梁承帝自然是  关注这件事情,这日听到说这许栀又去了兵部大门口,对陈五福叹了口气,说:“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毅力,也是难得了。”

陈五福心里也是有几分的佩服,说:“确实啊,这都几日了,兵部那边铁桶一般,这姑娘没有接到一点的消息,愣是沉得住气,日日到兵部大门口等着。”

圣上沉吟良久,说:“左右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索性把人方出来算了。”

陈五福赶紧拦着说:“圣上,当初跟冯相还有许大人定的可不是现在,最起码得过了元宵佳节,咱们且等一等吧。”

梁承帝想到这几日陆续蹦出来的那些跳梁小丑,说:“罢了,那就再等几日。”

今日是正月十三,郑宅之中因为郑伯源在兵部大牢,没有张灯结彩,倒是平西侯府,今日满院子里挂了好些的灯笼。

郑云云看着自己的母亲小陈氏在给府中管事婆子分配任务,待到人都走了,悄声说道:“母亲,那边大哥哥这会还在牢中呢,咱们如此大张旗鼓的,不好吧。”

小陈氏冷笑两声,说:“左右我们是分了家的,谁家碍着谁家了?他们自守着他们家关在牢中的那个,咱们自过自己的元宵节就是了,云儿,母亲现在最挂心的就是你的亲事了,趁着元宵节京城中的才俊都去街上赏花灯,你也带着人去看看去。”

郑云云有些抵触,她不想去,元宵节各家各户的公子姑娘们都去看花灯,可是也是很多拐子下手的好机会,郑云云小时候,跟一个破落伯府的嫡出姑娘交好,两个人志趣相投,经常送些小礼物,那姑娘就是在元宵节的时候,到街上赏花灯被人拐了去,打那之后,郑云云就没有听说过那个姑娘的消息,听说那伯府对外说那姑娘暴病而亡。

看郑云云兴致不高,小陈氏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待到郑云云走了,小陈氏对伺候在身边的杜嬷嬷说:“你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一个的就知道跟我顶着来。”

杜嬷嬷劝了几句,看小陈氏精神有些不济,伺候着歇下,这才从小陈氏的房间里出来。

杜嬷嬷很是看不上小陈氏,方才郑云云说的挺有道理,饶是再分家,在外人眼里,平西侯府跟那边的郑宅就是一家人,那边蹲大狱呢,这边却在张灯结彩的过佳节,任是谁来说,都不会说小陈氏一个好就是了。

可是摊上这么一个主子,杜嬷嬷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摇摇头再加上一声深深的叹息。

郑老夫人自然是听说了郑伯源的事情,一时着急头晕眼花,已经在床上躺了几天了,今日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就问身边伺候的有什么事情。

身边伺候的出去看了看,回来跟郑老夫人说府中正在屋廊下挂灯笼,在花树上栓彩带,准备要过上元节佳节。

郑老夫人听了,心里更加生气,着人去把平西侯请了过来,生气的说:“侯爷,源哥儿还在大牢里面受苦呢,这府中竟然就这么张灯结彩的准备过节,你让京城中人如何看待咱们郑家?”

平西侯这几日为了郑伯源的事情担惊受怕,生怕自己甚至是平西侯府会被郑伯源牵累,听到自己的母亲质问,没好气的说:“如何看待?他是过继出去的了,跟咱们侯府有什么关系?母亲,您上了春秋,还是安心的在家中颐养千年吧,外面的事情有儿子呢。”

看着平西侯甩袖而出的背影,郑老夫人被气了个仰倒,喘息半日,想着自己万万不能出什么意外,这个家中,能够给他撑腰的也就是自己这个老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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