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魏千珩的死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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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初她去北地寻煜炎,两人一路上日夜相伴的感觉,竟让青鸾找到了家的感觉,内心特别的安定温暖。

煜炎身上有一股子淡雅温和的气息,特别能安定青鸾惶然无依的心,也让她认定了煜炎就是她要找的相伴一生的良人……

第二日,魏千珩又没有回府,再次歇在了莳花馆。

转眼,又是好几天过去了,长歌腿上的磕伤乌青都好了,魏千珩虽然隔三岔五的回了府,可还是不愿意见她。

长歌想着就快过年了,不想与他这样僵着,只得厚着脸皮再次去主院求见他。

可每次长歌去见他,他不是出门了,就是还未回来,一连几天皆是如此,天不亮就出门,很晚才回来,总是不见人影。

时间一久,连乐儿都开始念叨他了,问长歌阿爹怎么不来陪他玩了。

长歌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躲着不见自己,心里不由惶然不安起来,连着青鸾心月她们都惴惴不安起来。而外面关于长歌失宠的消息越来越烈,整个汴京城的人都知道,老子最宠爱的长氏侧妃被冷落了多日,甚至有人消息绘声绘色的描述,是太子去找了得道高僧化解了身上的降头,看清了长氏的真相目,所以憎恶远离她了。

对于这些谣言,长歌先前并不会理会,她相信,她与魏千珩经历的这么多磨难风雨,那怕他一时之气,但绝不会真的对她弃之如敝屐的。

但时间一长,特别是自己一次次上门去求见他,都被他避而不见,长歌的心一点点的冷掉,开始怀疑自己的那些信任与坚持,是不是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冬夜深沉,夜里又下起了大雪,林夕院灯火尽熄,忙碌一天的人们歇下进了梦想。

长歌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事,心里黯然的想,难道魏千珩真的不打算再见自己吗……

同样睡不着的还是永春宫的叶贵妃。叶贵妃脸上涂着厚厚的膏药,坐在幽深寝宫里的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眸光冰寒。

粟姑姑陪在她身边,心疼道:“娘娘,夜深了,赶紧歇息吧,身子要紧……”

那怕过去这么多天,叶贵妃脸上还生生的痛着。

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眸光冰寒如刃,定定落在脸上被掌掴的地方,叶贵妃看着两颊红肿破烂的伤口,心里直恨出血来。

顾不得脸上伤口会扯痕,她咬牙恨声道:“本宫入宫几十载,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那个老寡妇竟然这般作贱本宫,这口恶气本宫绝不会放过。”

粟姑姑也是气恨不已,道:“那杨家嫡女名声都闹成这样,太后明知端王不肯娶亲,竟让皇上直接下旨赐婚。听说如今还野心勃勃的要让杨家二房的嫡女做太子妃,名单都拟好了。”

一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叶贵妃更是恨得牙痒痒,“想不到本宫与长氏的一番争斗,竟全便宜了杨家——太后不仅坐享渔翁之利,还落井下石的做贱我,真是太可恨了。”

粟姑姑担心道:“如今一切都成定局,白白浪费娘娘的一番筹谋,以后可要怎么办?”

叶贵妃狠戾的眸子里闪过精光,冷冷笑道:“一切都成定局?!哼,只怕未必。”

说罢,她从镜子里看向粟姑姑,问她:“你今日出宫去见他们,可说了什么?”

粟姑姑连忙道:“老奴今日回到武家废宅时,当时只有侄姑娘一个人在,苍梧外出了。侄姑娘一直跟老奴怨怪苍梧,不趁着魏千珩在莳花馆寻欢戒备松驰时杀了他,还怪苍梧胆小,不敢去燕王府杀了长氏与她的一双儿女。后来老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侄姑娘才没再说什么了。”说到这里,粟姑姑顿了顿,又道:“后面正说着,苍梧就回来了,给侄姑娘带回了外面酒楼的饭菜。老奴瞧着,姑娘在废宅里所花所用之物皆是好的,后来才知,竟全是苍梧为她布置的。”

叶贵妃满意一笑:“看来,苍梧对这个‘女儿’十分上心。你可有问他,他接下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粟姑姑道:“他说一切听娘娘的意思!”

叶贵妃再次满意点点头,问道:“你可有问他,那日给魏千珩透密之人可是他做的。”

粟姑姑摇头,疑惑道:“老奴问了,苍梧说不是他干的,说他当时并不知道长氏贱人约端王想见。”

叶贵妃了然的点点头,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徐徐道:“本宫这两日也一直在想,长氏一直谨慎,她被太后那个老寡妇逼着去见端王,必定是十分的小心,只怕没人会提前知道她的打算,连魏千珩都是收到神秘纸条才跑去捉奸的——所以,到底是谁第一时间知道了长氏的计划,并告密给了魏千珩?”

粟姑姑也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道:“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总归这人是长氏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盟友。”

叶贵妃再次点头,想到魏千珩因为长歌与端王私下相见,竟是气怒到去找官妓了,心里憋着的这一口气不觉舒解了些,凉凉道:“那老寡妇为着她杨家的荣耀,这般作贱本宫。当初箐儿出事时,她更是恶毒的一直不肯放过叶家,却将自己娘家的姑娘当宝贝般的捧着——既然如此,等端王与杨家大婚之日,咱们送份大礼给她!!”

粟姑姑看着她的样子,已料到她心里已有了主意,不由欢喜道:“娘娘可有什么指示给宫外的侄姑娘与苍梧?!”

一想到心中的计划,叶贵妃心情大好,起身朝床榻上走去,笑道:“马上要过新年了,又天寒地冻的,让他们‘父女’二人好好将养着,保命最好紧,切不可轻举枉动,一切听本宫的安排!”

粟姑姑连忙应下,上前替叶贵妃宽衣。

叶贵妃突而又道:“不过,也可以找点其他的事让他们做做——让苍梧想办法将容昭仪那贱人处置掉,免得她趁着新年,又去唆使皇上讨要回儿子!”

粟姑姑一边将叶贵妃脱下的衣服放到熏炉边小心的烘晾好,一边迟疑道:“今日老奴回来时,侄姑娘一直在追问老奴,问娘娘为何不让苍梧去杀了长氏与魏千珩,还有他们的一又儿女,为叶家和她的孩子报仇。”

叶贵妃靠坐在床沿上,面容隐在帐影里,冷冷道:“并不是本宫不想他们死,本宫早已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只是,他们一死,一了百了,可咱们叶家的事却也彻底湮灭再难翻身。所以魏千珩那个白眼狼,甚至是长氏那个贱人都还不能死——不但不能死,本宫还要让他们好好活着!”

这一下却是连粟姑姑都听糊涂了,走过来一脸迷惑的看着叶贵妃。

叶贵妃嗤笑出声,道:“本宫问你,魏千珩死后,除了让我们出了心中的恶气,我们还能得到什么?”

粟姑姑摇摇头,道:“还请娘娘指教!”

叶贵妃躺下身子,缓缓闭上眸子,冷冷道:“魏千珩一死,皇上必定会另立太子。可十四子年龄还小,成年的皇子里,晋王被禁足失了圣心,只有端王最为合适。”

“他本就是皇长子,又有骊家与小骊妃那个死贱人扶持,再加上娶了杨家嫡女,太后到时也会拼命的保举他,所以最后太子一位必定落在了端王身上——咱们辛苦一场,最后岂不又为他人做了嫁裳。而端王成太子,小骊妃是他亲姨母,一并得势,那个贱人又岂会放过我?!”听到这里,粟姑姑终于反应过来,惊喜道:“所以娘娘留下魏千珩,让他先与端王相斗,等以后两败俱伤后,再让十四皇子上位,到时他成了太子,容昭仪也被苍梧处置掉,娘娘就是他惟一的亲人了,自是事事听娘娘的摆布!”

粟姑姑小心的替叶贵妃掖好被角,又道:“可娘娘为何要留下长氏与她的孩子,为何不让苍梧先杀了她们?”

叶贵妃复又睁开眸子,寒眸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着可怕的冷芒,冷冷道:“因为长氏是魏千珩的死穴,也是魏镜渊的死穴,若要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再次互相残杀,她就是最最重要的引火索——这样的利器,本宫岂会舍得让她什么都不做,就无声无息的死去?!”

粟姑姑大彻大悟过来,钦佩激动道:“娘娘不愧是女中诸葛——有了娘娘的筹划,娘娘与叶家重新翻身指日可待!”

叶贵妃一想到心中的计划,也是激动不已,得意笑道:“很快就有好戏看了——本宫竟是开始期待端王与杨家的这场御赐的盛大婚礼了……”

筹谋好一切的叶贵妃终是满意睡去……

而燕王府的林夕院里,长歌在床上翻腾了半宿,直到了二更时分,才疲惫的浅睡过去。

那怕在睡梦中,长歌还是感觉脊背发凉,心里也莫名的慌乱,不自主的拢紧了身上的被子,抵御身上的寒意。

她拢被子时,半睡半醒间,隐隐听到了开门声,似乎还有北风从门缝漏进来。

长歌脑子里浑噩一片,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下一刻,却有一双大手抱住了她。

长歌一惊,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魏千珩,因为先前他也曾半夜从儿子的房间偷溜进她的屋子。

可下一刻,她突然想起,魏千珩今日没有回府,又歇在了莳花馆。

那么,抱着她的人是谁?

长歌全身一震,吓得清醒过来,全身瞬间被冷汗浸湿,呼吸都快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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