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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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金人和大周的联军,也将辽国彻底覆灭。

所有河道修好,白酒儿和孟承晚等人,也该离开金陵回京了。

离开金陵的时候,整座城的百姓都出来夹道相送。本来坐马车离开的孟承晚选择了骑马。

其他工部的人也跟他一般骑着马,纷纷跟在他身后。只有白酒儿安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小憩。

孟承晚本来骑马是为了接受百姓的欢送和爱戴,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个百姓夹道呼喊的,竟然是白大人……

孟承晚脸都拉下来了。

白大人?她一个女子不过临时受命,算个屁的大人啊。

“白姑娘真是好名望。”他很酸地开口。

等回京,他一定要向皇上禀告这白酒儿的名望……这河南道上百万人,怕是只知道白酒儿,不知天子。

这样大的名望,搁谁谁也忌惮啊。

姜以卿跟在他身后,他也骑着马,闻言没有开口。工人都是当初姑娘救过的难民,他们心中天子和朝廷的大人太遥远,只有近在咫尺的姑娘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那些修河道的工人嘴里只能听到姑娘的名声,久而久之,不仅金陵城,就是整个河南道的百姓都只知道白酒儿之名,不知孟承晚是谁。

这河道的功劳,百姓们就只认姑娘一人的功劳了……但好在,姑娘为了慰藉孟大人,吩咐让人给他做了万民伞。

这不,就在前头。

姜以卿顺着道路看向尽头,那里的人穿着百姓的衣裳,手里拿着一把收起来的大伞。

孟承晚拉着脸走到了那一处,不同于方才百姓口中只呼喊着白大人,一进就听到有人呼喊着孟大人。

他拉下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看向呼喊自己的方向。只见那里的百姓看着自己脸上个个儿都是激动。

“孟大人啊,青天大老爷!你是咱们百姓的福气啊!”那些个百姓激动地吹嘘着孟承晚。

“过奖过奖。”孟承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紧接着,下面的百姓递过来那把伞,“这是我们给大人您做的万民伞,你修那河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谓造福一方百姓!”

“是我们百姓的好大人。”

听到万民伞,孟承晚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推辞,“怎么还做万民伞呢,孟某不敢当不敢当。”

“没有人比孟大人您更能当了!”拿伞的那人说道,将伞打开,上面伞布是各色布衣下裁剪出来的。

“而且我们都准备给孟大人立像,就立在水库旁!”

孟承晚听得心花怒放,只是当拿把伞完全打开时,目光一直带笑的孟承晚一怔。

他看着伞正上方画的五爪青龙,语噎。耳边传来那些人不知所以的声音。

“孟大人有所不知,当水库修成那一天,我们好多人都做梦,梦到一条青龙在天空盘旋,怒吼一身飞身而下,落到了地上,就变成了孟大人你!”

那些人兴奋地说道,孟承晚听得心惊不已。

他赶紧一把将伞收起来,塞回去,“别别,这伞我收不得!”

与方才谦虚的推拒不同,脸上也没了笑,取而代之的事惊恐。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敢收这把伞了!

真是要老命了!

五爪青龙现世从天而降化成了他,这些人真他娘敢梦!

可那些人哪里容得了他推拒,直接就把伞塞到了他身后的下属手里。被强行塞了伞的下属面色古怪,面面相觑。

这伞……

天老爷……这伞……

孟承晚欲哭无泪,他恨不得把那些做梦的人撕碎!求着那些人不要再提自己一句了!

提你们的白大人就好了。

此时,白酒儿掀开了车帘,看向孟承晚,“既然是百姓送的,孟大人就收下吧。”

孟承晚回头瞪着白酒儿,让她闭嘴。

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完了。

他死的比投名状还要惨!

“梦不过虚无,孟大人别担心。”白酒儿说道,孟承晚黑着脸想要说什么,又听白酒儿道,“我会让这些话一句话都传不出河南道。”

“至于其他的人……”白酒儿说着,扫了一眼孟承晚身边的工部下属,“就需要孟大人来管了。”

说完,她放下了车帘。

孟承晚沉着脸,白酒儿在这里的威望让他相信,只要她不想让这些话传进京城,这些人就不会传一句过去。

他看向自己后面的下属,目光犀利如刀。那些被孟承晚目光扫过的工部官员,立刻惶恐地低下了头。

他们都是在工部做事的人,孟大人是他们直属最大的领导。此次回京,有了地方河道的政绩,那空悬已久的工部尚书之位怕是囊中之物。

他们怎么可能傻的为了几句话断送自己的前程?

见属下的样子,孟承晚心中稍稍放下了点儿。他上了马,沉着脸快速驾马到了白酒儿的车旁,压着声音问道。

“白姑娘为何帮我?”

“不算帮。”车中,传来白酒儿的声音,“嘴严一点儿,不该传的就不要传到圣上耳朵里,免得惹麻烦。”

“你说是吧,孟大人。”

孟承晚也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话说到这里,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

这是在敲打他,在河南道看到的关于她的名望之类的事,不能与景明帝说起。

之前传过去,也只是听说她救助难民被难民称颂,在难民中很受欢迎。但他是朝中的人,亲自见过,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白酒儿的名望远不仅是受欢迎那么简单。

只是受欢迎,她毕竟是一个女子罢了。并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

在当世立像受香火供奉,比肩神明,且跪拜她的子民,那不是欢迎,而是狂热,近似虔诚信徒一般的狂热。这可是很吓人的。

没有一个天子能容忍。

孟承晚自认是忠君之臣,这样已经完全偏离正常情况的狂热肯定是要跟天子说起的。

孟承晚并没有回答白酒儿的话,他沉默着,思考着。

可白酒儿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若是不该传的传到京中,我保证,这带青龙的万民伞,也会出现在皇上跟前。”

这哪里是商量,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面对这威胁,只一瞬孟承晚就反应过来。

“你做计害我?!”他怒斥。

百姓给他做万民伞他信,做青龙之梦……他也能信。

但哪里那么巧,就刚好递给她一把刀让她来威胁自己?

这不是她做计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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