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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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程深思须臾,看着白锦月,“你跟和成道是怎么说的?”

“我就问他有没有跟金人勾扯。”白锦月回道,“只问了这事儿。”

“你确定?”

“确定。”白锦月笃定地点头,“我生怕自己多说了让被和成道探话,别的什么都没敢多说,连大姐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白锦程的眉头高高蹙起,他垂目,认真回想起来。

回想起当日白酒儿跟他和白锦月说的话。

她说,去查和家的情况。

她说,确定和家的人有没有跟金人勾扯,若是有就都杀光。

她说,如果和成道要见,他们就见。

当时四妹问见了怎么说,她说……看他怎么说。

看他怎么说……那就是要听他说话的意思。和成道能说什么呢?

“和成道跟你具体都说了什么?”白锦程喃喃开口,目光沉思。

白锦月虽然不懂,但整个荣国公府,只有白锦程是最聪明的。她自然是希望能搞懂主上的意思,糊里糊涂的,她心里也没底。

毕竟事关整个三房。

于是她仔细回忆起来,说道,“他先是给我讲了,查到了我们驻军的位置,所以能传信过去。又说,绝对没有将这个信息给任何人说,朝廷和金人那边都不知道。”

“三说,他作为大周的人,就算死在这片土地上,是绝对不会和金人勾结的。”

“四说,我们没有将景明帝当成敌人,是将金人当做敌人的,所以他要回朝廷,继续呆在景明帝身边。这样才能帮到主上。”

白锦程细细听着白锦月的话,面色很是严肃,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查到了我们驻军的位置,传信给主上,意思是他有这个本事?绝对没有跟任何人说,朝廷和金人都没说,说明他的立场并没有站死朝廷,也没有通金人,难道这是给我们……不,是给主上表态他的立场?”

白锦程呢喃自语,白锦月也竖起耳朵认真听,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白锦程的自言自语她也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他说的,他是大周的人,不是朝廷的人。”白锦程抬头,看向白锦月,“你确定他说的是大周的人,不是朝廷的人?”

白锦月点头,“我确定。”

虽然没有跟和成道说很多,但她一个字都不敢忘。毕竟是要回去复命的,若是主上问起来,她必然要全盘告知。

白锦程又细细思量很久,他沉默着,没有再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不是说过我们没有将景明帝和朝廷放在眼里?”

白锦月点头,“讲过。”

“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白锦程恍然。

“什么意思?”

“和成道是朝中大权臣,也是如今与金人谈判的使臣主官,但朝廷已经破败不堪,他心中也很焦急,想要找个大树依靠。可他不确定我们的势力,只能从你口中探听。”

“我们带兵过去不由分说围了和府,加上我们根本没有将景明帝放在眼里的底气,让他知道了我们是有强实力的。”

“所以他这是要投靠我们了。”白锦程分析道,“主上问他有没有跟金人勾结,其实是在点他,他对于我们唯一的用处,就是他金人使臣主官的身份。”

“主上要与金人的谈判的话语权,或者说是,朝廷的安置权。”白锦程说道,目光亮起。

这样说起来,似乎只有这个猜测能说得通了。

白锦月听着白锦程的话,却想到了别的事,开始慌张起来,“大哥,你方才说和成道探话我,那我不是透露了我们的情况?”

“完了,我还是被套话了!”白锦月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主上会不会迁怒三房?!”

白锦程摆手,“不必担忧。主上既然让你来处理和府的事,肯定是摸清了你的性子。”

“和成道那么老道的人精,想要从你身上发觉蛛丝马迹不要太简单,你根本防不住。”他安慰着白锦月,“主上让你带兵血洗和府,让你和和成道谈,应该就是给他看实力,但又不可能真的完全告诉和成道我们的底牌,这一切应该都在主上的算计之中。”

“只要我们按照她的吩咐来就没错。”

听到了白锦程的话,白锦月也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吓死我了。”

“嗯,主上大概也是想要我们被吓一吓。”白锦程点头,“跟和成道谈,也要让我们见血。”

“因为流光的事,主上对我们不信任了。”说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姿态这么高,能与和成道谈成。

和成道那样厉害的人,白锦程唏嘘。和家的门楣,对于白家来说太高了。就是嫡长女出嫁给和家赋闲的三子,都是高攀了。

从前官场上,和家的人是他们压根不敢招惹的存在。

可如今,他们却居高临下地让和成道自己来投靠,真是……他们如果提前知道要跟和成道收拢和成道,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

一定是客客气气的。

那就没有了高姿态,如今这般……竟是她面面俱到算计的结果。

“她是真的厉害。”白锦程小声说道。

白锦月正想问他说了什么没听清,还没说话就听白锦程询问道,“流光现在如何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白锦月听到白锦程提起白锦书,又沉下了脸。

白锦月拉着脸,“我给了她机会,她还是站在了和府那边。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以后她与白家也再无情义。”

听到白锦月如此说,白锦程也沉默了。

过了片刻,起了身,“走吧,回去复命了。”

白锦月跟着白锦程起身,“大哥,那和成道光是试探了我,但我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确定我们有实力了?这么不谨慎吗?是不是真心投靠我们啊?”

白锦程走在前面,安抚道,“不是不谨慎,而是他现在根本没有选择了。”

“他只能赌,把赌注押在我们身上。”

“也是个赌狗。”白锦月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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