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了!及笄了吗(1 / 2)
庄绾醒来,已经是隔日酉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点了烛火。
没死......好不容易有个机会......
庄绾睁开眼,刚动了下手腕,疼的钻心蚀骨。
婢女春喜正在旁边做针线活,听到动静抬头,见庄绾醒了,脸上闪过惊喜,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
“九姨娘,您终于醒了”
庄绾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春喜见她还没有完全清醒,便转身跑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霍时玄。
霍时玄大步走到床榻前,盯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庄绾瞧了瞧,见她重新闭上眼不理他,冷哼了一声,俯身,直接按在了她受伤的手腕上。
“唔”
庄绾想忍着的,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幽幽的转头看向他,没说话,目光里却有几分哀怨,见此,霍时玄笑了。
“怎么,怨我救了你?”
他朝后一摆手,阿戒立刻搬来了椅子,霍时玄撩着锦袍大马金刀的坐下,精致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庄绾。
春喜见庄绾蜷着胳膊想起来,忙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后面给她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庄绾觉得喉咙干涩,渴的厉害,盈盈水眸看着春喜,春喜长得秀气,杏眼圆腮,跟她之前的婢女云蝉有些相似。
只是,春喜额角有个疤,半截手指的长度,不太明显,但也不容易忽视。
想起云蝉,庄绾又悲从中来。
赵子御说,当日挑了云蝉替她去死,因为云蝉跟她个头和身形都差不多,他说云蝉是自愿的。
这话她信,因为云蝉那丫头自小就跟着她,比她大一岁,处处为她着想,虽是主仆,但云蝉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宠着。
庄绾心里念着云蝉,看向春喜的目光都柔软了不少,指着自己的喉咙道:
“渴”
春喜忙跑过去给她倒了杯水,茶盏刚递过去,就被霍时玄夺了去。
霍时玄看一眼柔弱的庄绾,转头朝春喜和阿戒摆摆手,两人恭敬的退下了。
人走了后,霍时玄晃着茶盏看向庄绾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怨我救了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先回答问题再给水喝。
庄绾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低着脑袋不说话,摆明一副宁愿渴死也不开口的架势。
霍时玄难得没生气,换了个姿势,自顾自的分析着。
“女人家寻短见,无非两种缘由,第一,为情,第二,家有变故,昨日你盯着那画,最后说的是爹娘,大哥,长姐”
后面的话,霍时玄说的极慢,犀利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庄绾的脸,见她听到爹娘两字时,眉睫轻颤,手也不自觉抓紧了被子,心中了然。
他只是故意诈她一下,看来他蒙对了。
这丫头是家里出事了。
原本,猜对是件很高兴的事,但霍时玄想到是她家里出事了,倒也高兴不起来。
他还不至于如此卑劣,拿着人家的痛处开玩笑。
霍时玄把茶盏递给庄绾,“所以,你是因为家有变故才寻短见?”
庄绾没接,他又多问了一句,握着庄绾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茶盏塞给她。
庄绾被迫接过,确实渴的厉害,就喝了,喝完把茶盏还给他,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霍时玄目光一闪,从怀里拿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庄绾看见镯子的时候,脸色变了。
霍时玄得意,嘿,又猜对了,果真是她的东西。
庄绾急切的朝他伸出手,“我的”
这镯子,是长姐给她的。
先太子每次从边关回来,都会给长姐带很多东西,长姐特意挑了这个镯子给她,说是冬暖夏凉,对她的身子也好。
丞相府出事之后,她连家都回不去了,这是家里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来扬州的路上,金枝以为是赵子御送给她的,抢走了。
想起长姐,庄绾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霍时玄见她哭了,不耐的嘟囔了一句。
“你是水做的吗?眼泪怎么这么多!”
他越说,庄绾哭的越厉害,她已经憋了很久了,在勤王府醒来时哭了几次,后来不想在赵子御跟前哭了,就忍着了,一直忍到扬州。
此刻触碰了心里的某根弦,就控制不住了,眼泪似决堤的海水,怎么哭都哭不完,身体摇颤,似乎随时都能哭断气。
哭的霍时玄心烦意乱差点暴走,直接举着镯子威胁道:
“别哭了!再哭小爷现在就摔了!”
庄绾立刻不敢哭了,霍时玄得意了,颇为嫌弃的看着她脸上的眼泪道:
“啧,真脏,把脸擦干净!”
庄绾刚才哭的太厉害,此刻突然被唬的停止,身子还抽了两下,胡乱的用手抹干净眼泪,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镯子。
“你.....你别摔”
她一开口尽是哽咽,委屈的似被人抛弃的孩子,霍时玄拿着镯子,像是捏住了庄绾的命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