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局势,遗憾太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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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用折扇敲着脑袋沉思,少许,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赵子勋暂时不会动扬州?”

雅间里,霍时玄继续扔着花生米,姿态慵懒随意,说的话也漫不经心。

“扬州是块肥肉,每年交税捐款最多的就是扬州,如今内忧外患同在,赵子勋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时候动扬州富商”

扬州的富商一乱,整个大周的商贾就乱了,国危时,朝廷不会动扬州,但若大周处于盛世,赵子勋第一个要动的,也是扬州。

谢谦一听这话,细细揣摩少许,松了口气,唇角勾着笑意。

“也是,回去我同老爷子说说,几天没睡好觉了,可把他吓坏了”

霍时玄正经时说的话,谢谦一向奉为真理,这小子浑的时候是真浑,清醒的时候比谁都清醒。

世人只知他离经叛道,吊儿郎当长歪了性子,实则他脑子灵活,经商有道,更是那暗中操控扬州商贾命脉的人......

简言之,霍时玄此人,明着粗鄙,内有乾坤。

三人又聊了几句,谢谦突然想起一事,看向曲佑天道:“还考武状元吗?”

曲佑天立志要做武状元,去年刚过了乡试成为解元,原是一腔热血入沙场杀敌,没想到上位的是赵子勋。

“不想考了,没意思”

曲佑天灌了口酒,俊脸尽是沉闷和惋惜。

“我本就是冲着先太子去的,如今先太子……哼,考了还有什么意思”

曲佑天生在镖局,却志在沙场,他觉得,好男儿应金戈铁马,纵横沙场,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

先太子十三岁就上战场,立下军功无数,勇猛无敌,且识人善任。

曲佑天仰慕多年,若是先太子还活着,他定然要夺了武状元。

哪怕是勤王登基,他也可以拼一下,偏偏是最残暴的齐王。

所谓伴君如伴虎,没有一个贤明的君主,再大的抱负终有一天会被阴险的官场所累,特别是如今外戚当权,宁远侯手握重兵。

现在的朝廷,几乎没什么好人,烂泥腐朽毒虫一片,不去也罢。

说到这,曲佑天抬头看向谢谦,“你呢,还考吗?”

他们三个人,霍时玄脑子灵活善经商,他喜武,谢谦喜文,他立志要当武状元,谢谦不读圣贤书,却想做那文状元。

谢谦嘬了口酒,唉声叹气。

“不知道,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考,那我也考,到了朝中咱俩也有个照应,如今你不考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了”

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他想走仕途,多是为了谢家的以后着想,如今这乱世,朝中有高官庇佑,生意才能做得长久。

二叔这几年的身子不太好,如今丞相府又出事,日后恐是自身难保了。

听着他这话,曲佑天重重放下手里的酒盏。

“倒是不知那丞相庄仲怎么想的,怎么就用了巫术诅咒先帝,若勤王的靠山不倒,岂会让那赵子勋夺了江山!”

庄绾骤然握紧了手里的冰糖葫芦,反驳的话就要出口,忽听霍时玄哼唧道:

“巫术?你真信?哼,且不说那丞相府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与野男人暗通苟合,庄仲就算再蠢,也不会在先帝没立遗诏前弄死他,先帝活着,勤王的胜算更大”

齐王和勤王两人,先帝明显更喜欢勤王。

谢谦听了霍时玄的话,皱眉,歪头看看紧闭的房门,用扇子挡着嘴惊疑道:

“听闻是勤王为了保命,故意陷害了丞相,若丞相是被冤枉的,难不成真的是勤王”

谢谦顿了一下,又摇头道:“仔细想想,应该不会”

先帝的所有皇子中,最出彩的是先太子,其次是勤王赵子御,勤王跟先太子很是亲近,勤王的人品还是可以的。

“先帝不是给丞相家二小姐和勤王赐婚了吗,听说两人自幼便相识,感情很好,等二小姐及笄后就要嫁到勤王府为勤王妃了,勤王应该没这么狠吧”

曲佑天摇头轻叹,脸上尽是惋惜。

“谁知道呢,不过,庄羡倒是可惜了,他是去年的武状元,我原想着,待他日夺了下届武状元后,定要去结识庄羡”

“舅舅说,庄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最像他爷爷庄老将军的猛将,他日定如庄老将军和先太子一般,成为大周的定国战神,可惜……唉”

庄绾拿着冰糖葫芦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

曲佑天的遗憾太沉重,雅间内一阵沉默。

霍时玄端着茶喝了一口,转头看一眼始终低着脑袋的庄绾,眼波一转,忽而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眯着眸子道:

“你觉得,勤王会不会因为想自己活命,陷害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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